柳雨山憋著笑,裝作遺憾地說:“原來三十真的是男人的一道坎,太可怕了。”
蔣南這才反應過來柳雨山什麼意思,轉臉無奈笑笑之後看著他:“想試試?”
“矮油……”阿沐渾身雞皮疙瘩地跑了,旁邊的薛常貴也尷尬得低頭摸鼻子。
蔣南笑笑,繼續那個話題:“後來發生了什麼?”
薛常貴苦澀抿嘴,“公司領導潛規則,她反抗之後鬨蹦了,為了賠經紀公司的錢簽了個大平台直播。那張大照片,是她還在那家演藝公司準備參加選秀的時候她粉絲送給她的。”
柳雨山靜靜地聽著。打工被客人欺負,工作了被領導欺負,去直播在不用消費美色也有好成績的情況下還被欺負。
這個世界對她的敵意太大了。
“或者說,這個世界對漂亮女孩的偏見也很大,對職業的歧視也很大。”說完薛常貴轉身,無聲歎氣,然後說了再見迅速離開。
柳雨山和蔣南對視,皆是無言,到現在他們都不知道女孩叫什麼名字。
“吃飯吧。”蔣南說。
“哦,好。”
第二天柳雨山早起去晨跑,可是剛跑了幾百米就覺得渾身無力,昨晚沒有睡好,早上也很早就醒來,硬生生在床上躺到七點鐘才起床。
路上的人很少,他索性不跑了,沿著山路漫無目的的走,直到陽光逐漸熱烈曬得臉疼才往回走,也沒有胃口吃早餐什麼食材都沒買。
走到小區門口的時候看到有個女孩在卸貨,幾個大箱子還有一堆管子,搬得很費勁。
柳雨山想著要不要幫個忙,但是又怕是多管閒事。
就在他慢慢地走過去,快要遠去的時候聽到有人喊了一聲:“帥哥!”
“誒!”柳雨山回頭。
有個女孩跑過來,手裡拿著一隻耳機,“是不是你掉的?”
柳雨山摸摸自己的耳朵,不知道什麼時候掉了一隻,“是,謝謝啊。”
“不客氣。”
柳雨山:“要我幫你搬一下嗎?”
女孩兒回頭看看自己的東西,撓了撓頭,“會不會耽誤你上班?”
柳雨山:“不會,走吧。”
原來女孩是在小區裡開咖啡館的,就是靠山邊的那一棟三樓。
“原本給我送貨的師傅今天有事情,就臨時找了個師傅但是有彆的事兒不願意送進去。”女孩自己扛著一排管子,柳雨山搬了兩箱,跟在她身後走。
“有個美院的學生租了我這裡一天,到時候要在我這裡辦個畫展,我要拿這些管子搭個小展台。”女孩非常健談,興致勃勃的說了一路。
說這裡變成網紅打卡地之後生意就好了很多,時不時會有人過來包天。
終於把東西搬上來三樓,女孩一腳踢開門把管子放在地上。
“呼——你怎麼都不說話啊?”
“我……”柳雨山把東西放下,累得直喘氣,第一次見話這麼多的人。
不是不想說話,是這兩箱東西真的太重了,根本沒有多餘的力氣說話。
女孩看他這樣子,趕緊給他拿了一瓶水過來:“不好意思啊,這裡麵都是原材料咖啡豆堅果什麼的,太重了是不是?”
柳雨山噸噸噸灌了半瓶:“還行。”
“我叫莊曉意,你呢?”
“柳雨山。”
莊曉意:“哇,你的名字好特彆,你是剛搬來的嗎?之前都沒見過你。”
柳雨山叉著腰,終於緩過來一點,“算是吧。”
又來回搬了兩趟,柳雨山懈怠了一早上沒跑步,在這裡運動回來了,有過之而無不及。
“你坐一會,我弄點早餐,你還沒吃吧?”莊曉意說完就鑽進了吧台裡,沒幾分鐘弄了兩個三明治和兩杯麥片出來。
“這個快一點,不耽誤你上班。你在哪兒上班呢?”
柳雨山突然有點後悔了,這人話也太多了,這半個多小時嘰嘰喳喳的就沒停下來過,自己的態度已經相當敷衍,對方絲毫不在意。
“你們公司幾點上班啊?你是做什麼的?”
柳雨山垮著臉:“我是無業遊民。”
“哇!”莊曉意誇張感歎,然後說:“要不你後天來幫我的忙吧,一天給你算五百塊錢?”
“不用了,謝謝。”
“好吧,不過你可以隨時過來玩,喝咖啡免費。”
“好的,謝謝。”
柳雨山吃完了東西,慢悠悠的在喝咖啡看著窗外。
長北市郊有個很大的湖,叫長楓湖,從這個視角看過去都看不到邊,隻有群山環繞的湖水,咋一看有種這是個海濱城市的感覺。
接著環顧店內的裝修,裝修風格挺簡單的,綠植很多,配色也很舒服。
他對麵的牆上掛了一張畫,是個雪山。
“漂亮吧。”莊曉意問。
“漂亮,是哪個雪山?”
“乞力馬紮羅,你知道嗎?赤道上唯一的雪山,照片是個姐姐送我的。”
柳雨山笑笑,“知道,我還知道它也是火山。”
莊曉意盯著柳雨山看,突然覺得他的眉眼有點熟悉。
“專家說,可能再過個十年雪就會全部消融了。”柳雨山說。
莊曉意:“嗯!所以我一定要在它消失前去看看!你看那邊,還有南迦巴瓦,有梅裡雪山。”
正在和莊曉意討論全世界著名的雪山們的時候,手機顯示有消息。
柳雨山點開。
好南:今天怎麼沒早餐?
柳雨山笑,手指在手機鍵盤聲飛舞:你叫我一聲爹我就給你送過去。
好南:好的媽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