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麼說,柳雨山也無法拒絕,他心裡還是在拉扯,但是這次算是個工作。
“好吧,哪天去?”
“等張女士回來,這個單子結束了就去。”
這個小區算是長北市比較高端的小區,麵積也很大。
找到張女士家,開門進去,到處都彌漫著清冷的氣息,應該已經整體打掃過了,很乾淨,家裡隻有一些必要的帶不走的家具。
“是哪個次臥?”柳雨山一邊說著一邊戴鞋套,進去後隨手推開最近的一間屋子,裡麵隻有個空的大書架和一張書桌,想必是個書房。
蔣南也進來了,看一眼之後往裡麵走,推開了另一間,“這裡。”
柳雨山走過去,說是次臥其實麵積也很大,還沒有打掃過,地麵和家具上都有厚厚的灰塵。
“為什麼就算是封閉的沒有人住的房間裡還是會積攢這麼多灰塵呢?”
“不是絕對的封閉的,而且空氣中本身就有粉塵。”蔣南跟在柳雨山身後走進去,映入眼簾的首先就是兩件明黃色的衝鋒衣外套。
“這不是外賣的衣服嗎?”柳雨山說。
蔣南點點頭,走近拿起來看了看,“你看。”
衣服上有個袖章,是誌願者袖章,可能當時在這裡住著的時候去當誌願者了,那時候長北市也是比較嚴重的區域,而且靠近疫區,封城了,他當時也是誌願者之一。
房間裡的東西不多,床邊有個行李箱。
柳雨山戴上手套,走到床邊的書桌邊觀察上麵的東西,幾本電影相關的書、兩瓶水乳、香水、筆記本電腦和一個本子。
他拿起那個本子翻了一下,上麵記錄的是長北市的幾個小區還有小區有多少戶,每戶的聯係信息等等。
再往後麵翻,還有他無聊的時候畫的一些畫,看起來像漫畫又像是電影分鏡,也許他的工作是影視劇相關的。
畫得挺有意思,是兩個男孩的一些日常,打籃球看電影之類的。
其中一頁畫的是其中一個男孩大哭,眼淚畫得很大,直往旁邊飛飆,另一個男孩說:“抱歉啦,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再往後一頁,是大哭的男孩托著行李箱出現在火車站,頭頂有五個字:我來找你了。
後麵胡亂畫了幾張,沒有再配文。
“看什麼呢?”蔣南湊過來。
柳雨山笑著把筆記本翻給他看,蔣南拿著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
柳雨山伸手打開那個筆記本電腦,但是過去三年,早就已經沒電了,也不知道充了電能不能打開,隻好先關上。
拉開抽屜,裡麵是數據線和一些雜物。
柳雨山轉身去翻床鋪,蔣南繼續查看桌子和抽屜裡的東西是否有可以證明他身份的東西。
床鋪還是早上起來隨手一掀之後出門了的感覺,柳雨山輕輕拿起的時候灰塵飛起,他隻好輕輕地把被子卷成一團,隨後拿起枕頭。
“蔣南!”
蔣南聞聲走過來,“怎麼了?”
“你看。”
枕頭下麵是一個卡包和一個盒子,看樣子像是個首飾盒。
兩人同時伸手,蔣南拿了卡包,柳雨山拿了首飾盒。
……
就好像是兩人都有各自看中的點,柳雨山是迫切的想要知道這裡麵是不是戒指,蔣南是想趕緊找到能證明死者信息的東西,這是一個刑警的本能。
“是戒指。”
“沒有身份證。”
柳雨山和蔣南對視,蔣南去看他手裡的首飾盒,裡麵安靜地躺著一枚鉑金男戒,儘管這個屋子裡已經積滿了灰塵,但是盒子裡乾淨如初,戒指泛著淡淡的光澤。
他拿出那枚戒指仔細的看了一下,戒指內圈刻著兩個字母:lr。
“張女士的兒子叫什麼來著?”
蔣南:“劉致遠。”
柳雨山皺著眉頭:“對不上啊。”
蔣南拿過來看過之後猜測:“也許他不是劉致遠的愛人。”
“不是怎麼會住在這裡?”柳雨山問著,無意識就想坐在床邊。
下一秒就被蔣南拽著胳膊攔住,“彆坐,那麼大灰塵。”
柳雨山站起來,這就是個下意識的動作,然後又尷尬的下意識摸摸鼻頭,蹭了一鼻子灰。
蔣南:“……什麼壞習慣。”
“靠……”柳雨山反應過來,又想拿另一隻手去擦鼻頭的灰。
蔣南再次出手攔住,“公主,注意一下好吧,這裡不是一塵不染的城堡。”
柳雨山終於放棄,吸吸鼻子問他:“為什麼這麼說?”
“首先你看這裡麵的東西很少,隻有一些日常必需品,還有個行李箱,看起來更像是臨時住在這裡,當時流感爆發,很多人在路過長北市的時候都被強製扣留隔離了,他應該隻是路過。其次呢,如果真的是一對,乾嘛要住次臥?是主臥的大床睡不下兩個人嗎?”
蔣南說完看著柳雨山。
“對哦。”柳雨山微微張嘴,恍然大悟的樣子。
蔣南陰陽怪氣地學一句:“對哦~”
“術業有專攻好吧,我又不是乾警察的。”
蔣南:“那你玩電腦的把那台筆記本修一下。”
一瞬間蔣南化身傻杯外行人老板。
柳雨山無語地看著蔣南:“我是搞軟件的,謝謝。”
蔣南:“不會修麼。”
柳雨山:“那刑警和法醫都是警務係統裡的,你會解剖驗屍嗎?”
“我會解剖鴨子。”
“那今晚吃啤酒鴨。”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