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嫩的多好啊。”柳雨山繼續說。
“那介紹給你。”
柳雨山笑,“撞號了,這福氣我消受不了。”
沿路一直開到電腦城之後已經快九點鐘了,電腦城的客人已經走得差不多,柳雨山跟在蔣南身後上了二樓,找到一個小店麵。
但是裡麵沒人,在門口等了一會才看到有個人拎著拖把回來。
“南哥!來啦!”
蔣南:“嗯,去吃了個飯來晚了。”
柳雨山看著這人,覺得有點眼熟,但就是想不起名字。
“柳雨山?”那人也上下打量柳雨山,笑著說:“你回來了啊,這麼多年沒見變化還挺大的。”
見柳雨山還在懵,他又說:“我,虎子,以前小區裡開小賣部的。”
柳雨山終於找回記憶,小區裡確實有家小賣部,不過他比虎子大一點,放學回家了也經常一起玩,後來虎子爸爸生病媽媽帶著爸爸出去求醫,把虎子送到奶奶家去了,沒再怎麼見過麵。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真的好多年沒見了。”柳雨山說。
“大學回來的,就在長北市念的大學,後來開了這個店。”
十年過去,以往在一起玩的小夥伴現在都有了新的生活,他們彼此間都還有聯係,唯獨柳雨山什麼都不知道,像個局外人。
虎子把洗乾淨的拖把掛好,對蔣南說:“電腦帶了嗎?”
蔣南從書包裡掏出電腦,“帶了,你明天有時間給我看看。”
回去的路上柳雨山又沉默了。
好陌生啊,當年自己獨自去外地上學很陌生,畢業了獨自換城市工作很陌生,回到了從小長大的地方還是這麼陌生,這種陌生感讓他疲倦。
而在七八歲之前他和媽媽也輾轉過很多地方,為什麼不會感覺到疲倦呢。
那媽媽這些年去到陌生的地方會覺得疲倦嗎?還是會因為可以麵對新鮮的環境而感到興奮。
等了一天之後修電腦的虎子和方時遠同時來了消息。
電腦沒修好。
但是查到了周知原當年在長北市當誌願者的信息。
他是在為臨時隔離醫院輸送物資的時候感染的,感染後直接在那個臨時醫院隔離但是沒熬過去,在四天後去世。
但是依然沒有家屬記錄。
“沒有記錄的話大概是沒有聯係到。”蔣南說。
“沒有聯係到?”
蔣南:“方時遠說警局記錄顯示他是個孤兒,當時又是高爆發期很難去聯係到其他親友。”
柳雨山:“那他隨身的東西呢?”
蔣南:“隻能讓阿沐去聯係一下當年那個醫院的人。”
信息又這麼斷了。
“這才是三年前的事兒,找起來就這麼困難麼。”柳雨山往辦公椅後麵一趟,雙臂枕在腦後,搖搖晃晃的。
蔣南:“彆說三年了,三個月都能讓很多人和事消失在大家的視線裡。”
此時除了等待沒有彆的辦法。橫豎沒有事情做,柳雨山就回家弄網站去了。
其實這種簡單的網站用不了那麼長的時間,但是最近白天都是跟蔣南在外麵亂跑,而且動腦又動體力,有時候甚至不吃不喝當一天的家政,回家就直接洗澡睡覺了。
柳雨山把房間裡的書桌搬到客廳陽台麵前,搬了筆記本過來埋頭弄到了太陽落山。
抬頭一看天邊已經掛滿了晚霞,這個角度能看到一點點山和湖,時間沒有咖啡店好,他腳丫子上掛著人字拖晃晃悠悠,靠著椅背閉目養神。
砰砰!
“誰啊?”柳雨山睜開眼睛,天居然已經黑了,他輕聲往門口走,從貓眼往外一看,是蔣南,他打開門,“乾嘛?”
蔣南:“晚上吃什麼?”
柳雨山:“還不知道。”
蔣南:“吃烤魚麼,我請客。”
那感情好,柳雨山屁顛屁顛地拿上門鑰匙跟著蔣南出門了。
長北市夜宵文化非常豐富,品種多口味豐富,不管上學生還是上班族,在晚上七點以後就陸續開始在各個夜宵點穿梭,和三五好友點上啤酒吹著晚風吹牛吃東西。
柳雨山是喜歡吃宵夜的,但是常常加班到晚上十點甚至淩晨,這個時候一般都累得不想吃了,而且還要考慮吃多了喝多了影響第二天上班的狀態,鮮少有這種機會。
蔣南照例是騎著小電動載著柳雨山出去,沿著盤山路往下開,旁邊有兩個大學挨在一起,中間就是一條什麼都有的小吃街和廣場。
剛找到個位置坐下來阿沐就打來了電話,說他找到了三年前周知原服務的臨時醫院的一個護士長,她對周知原還有印象。
並且給他們發了一張照片,照片上是兩個並排站在一起的年輕男孩,其中一個穿著深藍色的學士服一個是便裝,後麵石頭上有字,上南醫科大學。
對比周知原的證件照,能看出裡麵穿便裝的人就是周知原。
“那旁邊這個人是劉致遠嗎?醫科大學畢業了應該就是當醫生,能對得上。”柳雨山說。
蔣南搖搖頭,“不是,張女士有提到過他兒子是在國外念的大學還記得嗎?而且前麵也分析過了,劉致遠和周知原應該不是情侶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