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你個大頭鬼啊!!”柳雨山炸毛大喊。
蔣南哈哈哈一笑,“快點來,我讓阿沐把地址發給你。”
柳雨山:“你們兩個人還不夠嗎?我在外麵爬了一天的山了,腿酸死了。”
“阿沐過敏啊,各種粉塵過敏,所以他平時隻在辦公室裡。”
柳雨山歎口氣,說好吧。
到的時候阿沐正在和女朋友打電話,一邊打電話還一邊搖來晃去的傻笑。柳雨山不由得搖搖頭,這孩子真是個天生少爺命。
“唉,要是我也能有個有錢的男朋友包養我就好了。”柳雨山自顧自的碎碎念往走廊裡走。
“多有錢才有資格包養你啊小帥哥?”蔣南從一個房間裡探出個頭來,他帶著帽子口罩,隻從鏡片下露出一雙眼睛。
柳雨山走過去,自覺蹲下從蔣南放在地上的包裡找出口罩帽子和手套,一邊戴一邊說:“反正你這樣的是不行。”
蔣南笑一聲,沒再搭理他繼續翻找資料。
柳雨山走進去指著蔣南麵前的檔案架說:“就這一片嗎?”
蔣南:“你想什麼呢,整個房間都是。”
“什麼?有這麼多嗎?!”
蔣南:“不過那邊都是參與過的,隻有這幾個是感染以及感染後去世的。”
柳雨山往他的位置看過去,整整三個檔案架,量也很大。
他不由得歎口氣,不是因為工作量大,而是看著這滿滿上百份的檔案就好像一個個身影一樣出現在腦海裡,它們在告訴著柳雨山當年那場流感有多恐怖。
又有多少家庭因為這場流感而破碎。
估計是歸檔之後就再也沒有動過了,文件袋上都是灰塵,輕輕一動的滿屋子亂飛。
他和蔣南不再說話,專心的一個個架子搜尋周知原的名字。
過了三十幾分鐘,柳雨山終於在最上層的架子上找到了一份文件夾,封麵上貼著便簽紙:誌願者周知原。
“蔣南,找到了。”柳雨山說。
蔣南那邊停手走過來。
柳雨山輕輕抖掉上麵的灰塵後不自覺脫下手套打開文件夾。
第一頁記錄著周知原的身份信息,和方時遠給他們的吻合,確認這就是他們要找的周知原。
第二頁記錄著周知原在長北市的行動軌跡。
周知原本是要去朱霞市的,因為疫情管控在長北市被截下,一開始是隔離在酒店裡,後來認識了在酒店當誌願者的人,他們原本是長北市的外賣騎手,現在在長北市各個需要人的地方當誌願者,主要是給醫院和居民輸送物資。
周知原就申請了加入,甚至在那種時候還掏錢找人買了一輛電動車。再後來就是在一次給醫院送飯的時候被感染隔離,四天後去世。
上麵的內容大致和蔣南猜測的差不多,但是依然沒有他們需要的信息,周知原是怎麼住到劉致遠家裡的?他們是什麼關係?
接著往後翻,是周知原隔離期間的數據記錄,直翻到最後一張,柳雨山和蔣南終於皺著眉頭對視一眼。
“李然。”兩人異口同聲地說。
柳雨山看著親屬認領簽收處的那兩個字,“李然,戒指上的字母是lr,對上了。”
蔣南看到親屬關係那一欄是空白的,微微抿一下嘴唇後恢複工作狀態,拿出手機把文件夾裡的內容都拍成照片。
把文件夾放回原位,蔣南和柳雨山又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檔案室,除塵拖地一□□完天都已經黑了。
出來的時候護士長送他們出去。
“護士長,您還記得當時李然過來的時候帶走的東西有哪些嗎?”蔣南問。
護士長一邊回想著一邊說:“記不清了,當時他去領了骨灰,還有一些放在我們這兒的東西,有周先生的錢包,手機,手表之類的隨身物品。”
柳雨山和蔣南點點頭,那些可以證明他身份的東西基本都放在他身上了菜導致找人這麼困難。
“對了,”護士長又想起來什麼,站在醫院門口說:“還有個戒指,周先生之前戴在手上的,他臨走之前還拜托我們另外一個小護士說要是有人來找他,就把那個戒指給他。”
蔣南迅速從口袋裡掏出手機,翻出一張照片拿給護士長看。
“這這種款式的嗎?”
護士長眉頭緊蹙,認真地回想著當年的畫麵說:“大致是這麼個款式,但是那個戒指上沒有鑽,就是一個普通的戒指。”
“謝謝您。”蔣南微微鞠躬感謝。
“不客氣,我也希望周先生的遺物能交給合適的人。”
互相道彆,蔣南和柳雨山又有了新的目標,找到李然。
根據目前所獲得的信息可以知道李然是個醫生,在上南市醫科大學念過書,碩士畢業,從周知原的車票可以判斷李然大概率是在朱霞市的醫院工作。
有照片,有名字,知道職業和地點,搜索範圍不算太大。
當蔣南這麼跟阿沐說了之後,阿沐垮著一張臉,“南哥,老板,朱霞市的醫院怎麼也有一百家,這還不大啊,而且我對朱霞市沒這麼熟。”
蔣南把手搭在阿沐肩膀:“沒那麼熟,那就是還算熟,你可以的。”
柳雨山也鄭重地依葫蘆畫瓢,“你可以的,組織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