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1 / 2)

妾薄命 傾頹流年 4265 字 1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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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墨潯袖間漫出了淡淡的龍涎香氣,摻雜些許酒氣。

他伸手碰了碰她縮在被子裡隻裸露出巴掌大的臉頰,嗓音聽不出什麼情緒:“怎麼還沒睡。……冷?裹得這麼緊。”

稚陵呆了一呆,見他已和衣躺倒床上,呼吸一滯,才反應過來什麼,輕聲道:“臣妾不冷。”

他若有若無嗯了一聲,躺在她身側,他的身上似乎還沾了雪夜的寒氣。

稚陵已習慣他在某個深夜突然到承明殿來。這個時候,多是外界的事情繁雜,令他心煩,便會來承明殿覓個清淨。

應對這個情況,自也是一回生二回熟。

她乖巧跪坐在他頭側,他便就勢枕上她的雙腿,由她伸出手替他按揉起太陽穴。

他雙眸似睜未睜,寒潭似的,從她垂眼的角度,他這雙眼睛比夜色還要黑鬱,在濃夜裡,隻隱約可見反射著明窗雪色的兩點微亮。

不過他眼瞼低垂時,濃密長睫,就又將這兩點光亮也遮擋了。

他舒出一口氣,道:“還是你這裡,朕待著舒服。”

即墨潯頓了頓,哂笑著:“朕也算‘醉臥美人膝,醒握殺人劍’了。”

他在身側,外頭雖有狂風驟雪,風雪聲似都顯得渺遠,稚陵懸著的心咽回肚子裡,好似也放鬆下來。

可沒一會兒,稚陵借著薄薄天光看到他的雙眉蹙著,便輕聲問:“陛下是有什麼煩心的事?”

“唔。”他淡淡應著,沉默了半天,目光微冷,說,“這些年不曾與趙國開戰,他們占著南方千裡疆土,始終是朕的心病。”

“陛下這些年休養生息,來日兵多糧足,定能收複河山。”稚陵柔聲道,不知他的反應,又疑心自己說錯了話,心跳得快起來,才聽他慢悠悠地說,“朕有意,這幾年厲兵秣馬,出兵南下。那些人卻極力勸諫朕,……稚陵,你覺得呢?”他長長歎氣。

閒話桑麻一樣的閒聊,說的卻都是國家大事,稚陵一麵心頭高興他願意說這些給她聽,一麵卻想,可惜她在軍國政事上,幫不到他什麼。

她輕聲細語,緩緩說:“趙國雄踞江南,屢犯疆境,是為我朝心腹大患。陛下出兵,是為江山社稷,舉一勞永逸之功。臣妾父親生前之誌,便是有朝一日,得見王師南定,河山一統。陛下若要出兵,臣妾一定站在陛下這邊。”

她的嗓音溫柔宛轉,似是江南多雨之地,每逢黃梅雨季,淋在鬱鬱花樹上的潺潺雨聲。

雖學了很久的上京官話,話音裡還是有些吳儂軟語的纏綿腔調。

按揉了半晌,他驀然抬起手按在她的手上,示意她停下,從她的膝上支起了身,說:“歇息罷。”

稚陵依言照做,替他寬衣解帶。

同床共枕的時候,他呼吸間的酒氣要更明顯些。

稚陵不敢越雷池,隻是心底掛念生孩子的事,還是小心地靠近他了些。她不敢明目張膽地勾引,隻得盼望他自己把持不住,從而……

即墨潯身周屬於男子的氣息幾乎將她包裹住。

失眠了數夜,今夜他在,她心中安定放鬆了許多,自然而然也犯起困,迷迷糊糊閉上眼。

夜裡寒冷,錦被一個人蓋還算寬綽,兩個人蓋就顯得擁擠了,況且還是即墨潯這樣身形格外挺拔頎長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