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 11 章(1 / 2)

妾薄命 傾頹流年 4631 字 1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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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裡殿門一向虛掩著避風,現在殿門敞開,稚陵這時恍覺出了不對。

她這裡能看到程繡侍立在青玉案的一側研墨。

吳有祿出來了,臉上不改一貫的客氣笑意,恭恭敬敬道:“娘娘在此稍等一會兒罷。”

稚陵微弱地點點頭,不知要等多久,她已有些頭昏眼花,隻是勉強維持著端莊姿儀。旁人看去,是端直淑靜,卻不知她汗濕裡衣。

這會兒有風刮過門庭,鑽進衣領裡,出的汗涼意浸人,她抱了抱胳膊,望見殿中模糊人影,愈望愈是心頭發悶,終於彆過臉去。

她在殿門前靜靜站著,不敢亂走動,隻在原地。

偶爾抬眼,看一眼明光殿中。

被薄帷遮掩著的帝王,一直專心致誌批閱奏疏,程繡也一直研墨,但並不安靜,總有話音傳來,隔得遠,她聽不清他們說的是什麼。

稚陵抬頭望見中天的一輪冬日逐漸西斜,斜暉照來,在長廊上投出她長長的影子。

終於支持不住,差點暈過去的前一刻,她不得不扶住了長廊上的漆紅柱,回頭再望向殿中,正見吳有祿出來,她撐著問他,嗓音虛弱:“吳公公——”

吳有祿依然那麼笑著,恭恭敬敬的:“娘娘,陛下改了主意,要程婕妤侍晚膳,娘娘請回罷。”

稚陵一愣:“我……”

吳有祿道:“娘娘請。”

稚陵站久了,剛抬步,眼前便陣陣虛晃發黑。

早間,即墨潯沒有見她,便當是她比程繡來遲了;現在他宣了她來,卻也不見她,還讓她在殿門前站著等候,已明顯有什麼緣故在。

可她……她回想這兩日,應該沒有犯什麼錯或者出什麼紕漏。

況且,若是她犯錯,即墨潯為何不明說,卻這樣敲打她?

稚陵一麵走,一麵仔細回憶,猛地想起那日在金水閣,他問了數次她到底認不認得鐘宴——她隻說不認得。

難道是因為鐘宴麼?

……即墨潯難道都知道了?

得此認知,她如遭雷掣,背後冷汗直流,心跳驟然加速,快要跳出胸腔。

她愈想愈是這個可能。

正因他在意他的女人心裡不能有彆人,這樣的事,往往又捕風捉影,不能拿到台麵上說,他就這般敲打她。

除了這件事,她想不出第二條他這樣對她的理由。

她扶著紅柱,鬢角汗如雨下,浸濕烏發,忘記怎麼離開的明光殿。

到了外殿,臧夏立即迎上來扶著她,看到她虛弱模樣,低聲驚道:“娘娘,怎麼了?”

稚陵沉沉呼吸著,輕聲道:“沒什麼,回去罷。”

臧夏又問:“娘娘,陛下是什麼事呀?怎麼娘娘這副模樣出來了?”

稚陵微微垂眸說:“沒事。也沒有見到陛下。”

臧夏吃了一驚:“娘娘等了這麼久,沒見到陛下!?”

回到承明殿裡,天色昏暗下來,稚陵沒有什麼胃口用膳,隻坐在羅漢榻上,撐著腮,臧夏說:“娘娘用些吧,好幾日沒有好好吃飯了。”

稚陵心裡鬱鬱,委實吃不下,卻想著該怎樣告訴即墨潯,她那時候的確不知鐘世子是誰,今時今日對世子已沒有舊情,心裡隻愛他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