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花瓶阮銜月還在安安靜靜裝死吃瓜,隱約感受到一道窺視的視線,轉過頭去,卻又了無蹤跡。
“我記得原文裡淩寧看到這種可憐姑娘都會救一把,怎麼這次不救了。”
淩寧閉了閉眼。
“不救也好,她上輩子每月出資供給一個天資卓越的女藥修修煉,結果那女藥修竟然為了一個男人放棄前途。”
“竟然還罵淩寧為災民施粥是身為女子拋頭露麵不知檢點?”
“太荒謬了。她也明明可以多在乎自己一點的啊!”
阮銜月絮絮叨叨,絲毫不知道自己的心聲刹那點破了淩寧多年陰翳。
淩寧愣住了。
她曾經確實無私地為所有人著想,自以為能夠不負揮出第一劍之時的誓言——
但求萬事定、天下和。
師尊說,修仙者以黎民黔首為己任,至死方休。
她自認無過。
但從未有人說過要她在乎自己,隻是一次次利用她的付出,又對著她踏出的每一步指指點點。
現在仔細回想起來,有人生來就並非同道之輩,又何必已私心相度?
淩寧靜靜環顧一圈,看見那張她愛的麵孔,看見默默無聞的師妹,忽然心緒平穩。
今後她能做的、該做的,都還會去做。
至於剩下的,就交給天命吧。
不知何時,一束內斂的玄紫色靈氣緩緩穿過淩寧的四肢百骸,忽而穿透屋頂直衝天際。
一道滾滾驚雷在山頂炸開,狂風衝破虛掩著的門湧入。
片刻後,淩寧睜開雙眼,長舒一口氣,看向阮銜月的眼神分外溫柔。
她內心鬱結許久的濁氣方才全部清除,原來是被困住了。
現在,她竟然衝破淤滯一舉到了化神一階。
在原文裡,淩寧直至死去都沒突破到化神境界,怎麼現在這麼輕易就突破了。
阮銜月瞪大了雙眼。
她記得就連沈鈺都隻有化神五階吧。
親眼見淩寧境界提升,趙曄在震驚之餘恨鐵不成鋼,轉頭扯著被嚇傻了的妹妹的手腕。
“你的修為呢、丹藥呢,都去哪了!”
“逆子,竟敢在禁足時私自出逃,還想打你妹妹!”一道厲喝。
阮銜月抬起頭,隻見熟悉的身影踏過門檻。
是趙曄他爹誒。
那身後還跟著的是誰。
阮銜月熟能生巧地翻看片刻。
原來是這位仁兄的哥哥啊。
隻是這一身金燦燦的派頭,配上那張和爹怎麼看怎麼不像的刻薄麵相,張牙舞爪,像隻孔雀。
這麼對比一通,連趙曄都正常了許多。
兩人雖然見到異象,卻並不清楚山頂到底發生了什麼。
趙曜很是嫌棄地掃視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