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舟停在離古嵐學院最近的一座城池修整,帶隊的曾老師告知大家日落之前在城門口集合。
控製飛舟前行是及其耗費靈氣和精力的一件事,以曾老師元嬰的實力,不得不中途修整。
下飛舟時,曾老師陰陽怪氣的看著顧行路,陰沉開口:“後天可就到學院了,再想不好,恐怕到時候,就沒機會了。”
顧行路平靜的看向他:“多謝老師關心。”
曾老師冷哼一聲,拂袖將飛舟收起來,轉身離開,白發蒼蒼的老人腰背挺直,一舉一動中自有風骨,從外表絲毫看不出這是一個欺壓後輩,自視甚高的陰險小人。
顧泰走上前來,沉聲道:“他跟你說那話什麼意思?想好什麼?”
“沒什麼,我先走了。”顧行路不想將旁人牽扯進來,略微敷衍的回道。
顧泰一把把準備離開的人拉住:“你不跟我一起走?你去哪?”
自從簽訂契約喝下好吃的那滴血開始,顧行路體內的靈氣就不斷翻湧,築基到金丹那層屏障搖搖欲墜。
他極力壓製著進階,再拖下去,顧行路沒法保證能在古嵐學院不引起任何人注意的晉級,所以,這是他最後的機會。
為了甩掉顧泰,顧行路一臉鄙夷的看著他:“到了新地方,當然是看看新姑娘,了解一下這裡有沒有小爺喜歡的,你要跟我一起?”
顧泰皺著眉:“你要去哪種地方?”
顧行路嗤笑:“什麼那種地方,你是不是男人,青樓,有什麼說不得的?”
顧泰抱著手,皺著眉盯著顧行路上上下下打量,說道:“修煉之人,怎可沉迷美色?”
顧行路大笑:“你求你的長生道,我進我的美人鄉。”
他邊說邊往前走,進了城一路往裡走。
清晨的河畔,徹夜尋歡的公子哥們剛離開不久,最大裝修最精美的湖邊小樓大門禁閉著。
顧行路一把推開禁閉的大門,樓裡還殘留著酒香,粉色的紗簾處處垂下,風一吹引動一陣醉人的香味。
被大門猛地推開的聲音驚動的人小跑出來,她穿著薄薄的紗裙,帶著怒意看向顧行路。
“這位客人,我們倚香樓休息了,不迎客,您晚上再來吧。”倚香樓的老板強壓著怒意說道。
顧行路扔出個錢袋態度輕佻的砸進她懷裡,說:“現在迎客嗎?”
倚香樓老板打開錢袋看一眼,笑開了顏,忙道:“迎客迎客,裡麵請。客人您喜歡我們這哪位姑娘,我幫您叫去。”
“讓你們這最漂亮的那個來。”顧行路一邊向裡麵房間走,一邊說道。
懷裡有動靜在不斷掙紮,顧行路走到房裡,放開了壓著好吃的手。
好吃怒氣衝衝的從顧行路衣襟探出頭來,它臉上帶著薄薄的紅,那是生氣激起的反應。
【雲停!你怎麼能!怎麼能…怎麼能到這種地方來呢?還…還叫姑娘!】
顧行路聽了這話,俯視著好吃,若有所思。
好吃見他不說話,以為他知錯了,氣鼓鼓的瞪著他,準備一會絕不接受顧行路的道歉,至少,至少不能馬上接受。
沉默一會,顧行路開口:“你在這兒確實不方便,你太小了容易教壞你,要不我把你交給顧泰帶一會?”
好吃呆住了,隨著而來的是更大的怒意和委屈。
它噔噔噔的爬上顧行路的肩頭,用小小的手揪著顧行路的耳朵,氣急:
【你你你,你不守婦道!】
顧行路輕笑一聲,耳垂被軟嫩的小手揪著,不痛,隻有略微的癢意,他一偏頭,將自己的耳朵從好吃手裡拯救出來。
“逗你的,顧泰在暗處盯著我,我需要作場戲甩掉他。”
顧泰藏得很隱蔽,而且他修為比顧行路高,照理說顧行路是發現不了的。
但是顧行路在末世摸爬滾打十年,對暗處的注視極其敏感,沒有兩把刷子他又怎麼可能在末世那種吃人的地方好好的活著呢。
好吃是龍,並且與顧泰同為金丹期,自然也能發現遠處時時注意這邊的視線。
它稍微信了顧行路的話,猶猶豫豫的開口:
【做什麼戲啊?】
顧行路雖然沒吃過豬肉但見過豬跑,回道:“讓顧泰看著我跟這的姑娘摟一摟,抱一抱,假裝親兩口,就關上門從窗走。”
【還要抱一抱!親??親兩口】
好吃的聲音拔高,倒是把顧行路一驚,側目看向肩膀上的好吃,疑惑道:“怎麼了?”
好吃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噌的一下變成獸形飛快的消失在顧行路的視線內。
顧行路也不管它,他們簽訂了契約後,能與對方有微妙的感應,知道大致位置和是否安全。
他像是等得不耐煩了,向房間門口張望,房門口正對的那個酒樓大廳的隱蔽處,坐著一身黑衣的顧泰。
又等了半晌,顧行路開始真切的疑惑青樓女子都要打扮這麼久的時候。
一個穿著粉色羅裙的長發女子一步三搖的朝顧行路的房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