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啾啾啾”朕的羽毛,一根都不能動,不能!!
柳無故看著渾身羽毛蓬鬆,昂著腦袋怒氣衝天的小鸚鵡,輕笑一聲,伸出手,那隻氣急了的鸚鵡卻乖乖的落在了他手心。
“小福寶乖,爹爹待會再陪你玩。”柳無故用食指撓了撓它柔軟的下巴,換來鸚鵡舒服的輕哼。
朕才是你爹,呸,不孝子。
柳無故對著石百長說道:“去,找一些乾草來。”
石百長急了:“放火燒山實在是不可取,大人三思啊。”
“不放火,拿煙熏讓他們誤以為著火。”柳無故解釋這一句,完全是因為某隻鸚鵡氣得啄他掌心。
“可若是一個不慎...”石百長的話被柳無故直接打斷,“我是長官還是你是?”柳無故一貫勾起的唇角沒了笑意,眼神銳利冰冷,像一隻出鞘的劍。
石百長被他的眼神看得膽寒,恭敬回道:“是,屬下這就去。”
柳無故又恢複了無害的模樣,“多找一些,這附近可有水源,將那些草木打濕。”
“是。”
石百長叫了數十人和他一起離開了,這山路之間安靜了下來。
那些剩餘的守備兵筆挺的站立著等待命令,知府從馬車停下後便一直沒下來過。
柳無故坐在馬背上,想的卻不是剿匪,而是他手心那隻鸚鵡。
他一手拖著鸚鵡,另一隻手用手指輕撫著羽毛,眼中儘是探究。
這鸚鵡通人性柳無故是知道的,可他這隻是否太通人性了一些。
放火燒山這件事跟一隻鸚鵡有什麼利害關係,跟山林裡的鳥禽走獸可能有關,可跟一隻被圈養的鸚鵡,就毫無關係了。
再說,就算是再通人性的鸚鵡,也不可能明白放火燒山代表的意思。
燒山這件事隻會影響這附近的百姓,盞州的官員,山中的生靈,觸動了誰的利益誰著急。
小福寶不僅聽懂了放火燒山,還對此著急不滿。
一隻嗜睡的,聽得懂人言卻從不開口的鸚鵡。
人有點小秘密很正常,可一隻鳥也有秘密,事情就格外有趣了些。
掌心的小肥啾被背上和下巴的輕柔撫摸弄得舒服得躺在掌心,偶爾發出一聲軟綿綿的叫聲。
沉穩自持的皇帝陛下對變成鳥這件事逐漸放飛自我,仗著誰都不認識他便暴露出本性裡一些
當了皇帝不能擁有的性格。
這鳥被撓下巴竟是如此舒服的一件事,藍團子又哼哼一聲,舒服得閉上了眼睛。
反正,誰也不知道他是黎星宿,是當朝天子。
殊不知,有人已經盯上了他,眼神裡滿是沉思。
柳無故又撓了撓它的下巴,心裡輕笑一聲:小福寶,彆讓爹爹把你揪出來,可要把尾巴藏好了。
黎星宿總感覺自己忘了什麼事情,背後一下一下溫柔的撫摸讓他昏昏欲睡。
突然,掌心的小肥啾一下站了起來。
“啾啾啾啾啾啾”朕可以飛進山,看看那些山匪在具體哪個位置,有多少人。
柳無故顯然沒聽懂,他可以從小福寶眼神中看出一些情緒,不代表他聽得懂這麼長一通啾言啾語。
藍團子從他手心飛了起來,飛至半空,用小翅膀指了指山,又指了指自己。
“你想上山?”柳無故問道。
頭頂鵝黃色的羽毛因為主人的點頭顫巍巍的抖動著。
“上山打探情報?”柳無故又問。
鵝黃色的羽毛又顫。
“不用,你看清楚了情況,也無法告訴我,”柳無故一頓,隨即說道:“還是說,小福寶願意跟爹爹說話了?”
鵝黃色的羽毛僵住了,羽毛的主人泄氣似的趴回掌心。
朕好心幫你看情況,你就知道說話說話。
好心當成驢肝肺,呸。
幫你不如幫條狗。
蔫噠噠的藍團子這般想到。
等石百長等人尋乾草的過程格外漫長,期間小肥啾又昏睡了過去。
柳無故看著在掌心睡著的鳥,圓滾滾的肚皮有節奏的上下起伏著,顯然睡得很香。
剛醒來不到一個時辰便又睡著了,竟如此嗜睡。
柳無故莫名覺得,如是他發現了小福寶嗜睡的原因,可能離它的秘密也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