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柳相透露出對這個兒子的不在意,那便殺,若是急切想救,”他笑意更深了些:“那我們就是他兒子的救命恩人。”
大腹便便的知府站起身走到盞州守備也就是絡腮胡麵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長的說:
“周兄,榮華富貴在向我們招手,此事成了,我們再也不用在這窮鄉僻壤裝成山匪撈油水了。”
盞州守備的臉上也不由得帶上了笑,兩人對視一眼,達成了共識。
就在這時,頭頂的灰塵就像下雪一下灑落一地,也讓兩人的頭頂落滿了灰。
柳無故用內力震碎腳下的瓦,輕巧的落在地上,對著房間內灰撲撲臟兮兮目瞪口呆的兩個人笑著說:
“好巧,你們也在這。”
盞州知府、盞州守備:巧你大爺。
“我下來就是想說,你們可以去閻王那撈油水了,”柳無故接著說:“被我送去。”
盞州守備立馬就想喊人,可被柳無故手裡被輕輕一捏就碎成灰的瓦片堵住了喉嚨。
柳無故鬆開手,任憑手中的瓦灰散落:“想叫人的話,可以試試是你們先死,還是他們先來。”
捏碎瓦片不可怕,可瓦片被輕輕一下,捏成如細沙一般的灰,就格外可怕。
在鸚鵡身體裡情緒變化極大的小皇帝,下意識用翅膀捂住嘴,剛剛柳無故震碎若乾瓦片時他就很吃驚了,如今見到這一幕,吃驚不減。
“啾啾..”
朕在這鸚鵡身體內腦子不靈活,定是柳無故第一次見朕時將朕腦子彈傻了。
替自己變成鳥時的種種行為找到一個合理借口的小肥啾拍拍翅膀飛到柳無故頭頂落下。
它沒發現,這樣的柳無故它竟一點害怕都沒有。
人和動物的天性恐懼比自己體型龐大力量強大的東西,如人害怕猛獸,鸚鵡在柳無故麵前,柳無故是它上百個那麼大,又武功高強,對人毫不手軟。
可小肥啾在短暫的震驚過後,又飛到柳無故頭頂作威作福,把他的頭當作自己的窩。
約莫是因為,柳無故從未將自己的力量,真正用在小肥啾身上。
柳無故好整以暇的繞過兩人,搬了一把凳子坐下。
“說說吧,你們的罪證在什麼地方。”
盞州守備作為武官,深知麵前這個人的力量,噗通一下跪在地上:“不管我事啊,都是他,都是知府大人叫我做的。”
盞州知府猛地拔腿就跑,一枚石子從他麵前劃過,嗖的一下射穿了他身後的門。
被石子擦過的臉火辣辣的痛,血順著臉蜿蜒而下,盞州知府腿不受控製的發抖,男人低沉如鬼怪般的聲音傳來:
“再跑一步,射穿的就是你的頭骨。”
盞州知府哆嗦著走回來,喊不敢喊,跑不敢跑。
他軟倒在地上,畢竟是知府,這種情況下腦子裡飛速運轉著。
顫抖的聲音帶著懇求:“柳大人饒命啊,我們是扮作山匪,可我們劫的都是地方世家鄉紳,從不為難貧苦百姓,還會在城外施粥救濟百姓。”
他越說語氣越堅定:“我和守備也是沒辦法,盞州地方偏,這裡窮鄉僻壤的,百姓生活也過不下去,我當初初來此地也是想好好改善。”
知府說著說著潸然淚下:“可地方世家鄉紳勢力龐大,我實在是沒辦法,隻好劍走偏鋒,用了劫富濟貧這個方法啊。”
“柳大人,我也是希望百姓能過得更好,就饒了我們這一次吧。”
一旁的守備聞言點頭如搗蒜,拚命解釋道:“柳大人,知府所言皆是實情啊,我們打劫了那些人,錢都分給百姓了,我們方法錯了,可是目的都是好的啊。”
盞州知府摸了一把臉,沉聲道:“都到這種時候了,守備何必還藏著掖著,”
“柳大人,我們打劫了地方世家鄉紳們,是會留一部分錢自己用,但是數目不多啊大人,我們也有一家老小,還有這些守備兵兄弟們,我們也都要養家啊。”
守備一把推倒知府,怒道:“你說什麼呢。”
知府絲毫不懼,苦口婆心的說:“事到如今,隻有老實交代,以求柳大人開恩啊。”
他心裡清楚,若是說一分不剩全給百姓,太假,人都有私心,話說得虛虛實實,才能讓人相信。
柳無故拍著巴掌給他們鼓掌:“說得好!”
“本官也不是不通清理之人,隻是...”柳無故猶豫著,看了看兩人又笑道:“本官從京城遠赴盞州,不能白跑一趟吧。”
他的手在二人麵前兩指搓了搓,其中的意味再明顯不過。
柳無故頭頂的藍團子猛地站起來,氣得小爪子在他頭上亂蹬。
“啾啾啾啾”收賄受賄,狗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