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若並不知道趙萬庭在她走後,就心生煩躁,自覺他太過份。她一氣之下走人,就沿著街道漫無目地的走著,直到手機響了起來,她才停下來接聽電話。
“喂。”
白水若的聲音顯得沮喪萬分。
“你在哪裡?”
趙萬庭低沉的問話聲刺入她的耳裡,她發愣,怎麼都沒想到會是趙萬庭給她打電話。
回過神來後,她看看自己四周圍的店鋪,挑了一間店鋪的名字告訴了趙萬庭。
第一次的通話,很快就結束。
白水若沒有再往前走,在原地等著趙萬庭找來。
等了大概十分鐘,趙萬庭出現在白水若的麵前。
兩個人如同所有情侶吵架那樣,吵過架後再次麵對麵,彼此間都有點尷尬。
“走吧,我送你回家。”
趙萬庭主動打破了尷尬的局麵,淡冷地對白水若說了一句,然後轉身自顧自地往回走。
白水若默不作聲地跟著。
上了車後,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
趙萬庭默默地開車。
白水若從副駕駛座轉到車後座去坐。
車內安靜得讓人無所適從。
“你真喜歡那些衣服,下個周末,我們再去買。”白水若輕輕的聲音從車後座飄過來。
趙萬庭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唇瓣抿得緊緊的,一言不發。
“今天真的很抱歉,我實在是沒有錢了。”
趙萬庭那兩片唇瓣抿得更緊了。
“我,我向章曉借點錢。我們是朋友,她不會算我利息的。”
吱——
趙萬庭倏地把車開到了路邊停下來,扭頭,他陰冷地盯著白水若看。
白水若迎著他的盯視,眼神卻是一片清澈明亮。
咬牙切齒的,趙萬庭陰冷地擠出話來:“值得嗎?我到底哪一點值得你這樣做?其他女人聽到我的名字,都嚇得連滾帶爬,你卻……”
白水若斂回了視線,幽幽地歎了一口氣,澀澀地笑著:“都怪章曉,她把你和千雅的故事告訴了我,雖然我也是把它當成故事來聽的,可我聽著聽著卻心疼了,心疼你。我也不瞞你,不是章曉主動要安排我們相親的,是我求她幫我安排的。”
她聽著他的故事,聽著他十幾年來渾渾噩噩地過日子,她一顆心就揪痛揪痛的。
明明,那個時候,他們連麵都還沒有見過。
她不是出身上流社會,並不知道趙萬庭的臭名。
所以,她不會被先入為主的觀念占據,不會認為他是個色魔。
她感受到的是一個男人的懺悔,是一個癡情人的憤恨,他無法為心愛的女人報仇雪恨,因為傷害他心愛女人的是他的父母親人。他便用他的方式來懲罰他的父母親人。
如今,他的家人都在悔恨,他又何償好過?
折磨家人的時候,他也在折磨他自己。
他的名聲臭了,稍微好點的女孩子,聽到他的名字,都落荒而逃。現在不要說門當戶對的婚姻了,就算他肯低娶,也沒有人敢嫁他。
章曉跟她說,趙家人盼著他結婚,隻要結婚對象是個女的就行。
要求降到最低點,既是趙家人的無奈,亦是他們的悔恨。
如果當年他們能夠以兒子的幸福考慮,又怎麼會有悲劇的發生?
白水若對視著趙萬庭那雙沒有溫度的眼眸,輕輕地說道:“我不知道我這樣做值不值得,我隻知道,我心疼你,我真的想撫平你的痛,希望你能解開心結。哪怕將來你娶的人不是我,我都會祝福你的,隻要你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