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樂嗬嗬的常善善,張隨隨嘖了一聲,“你說的也有道理。”
“噯,繼續吃吧,彆浪費了。”常善善把燙好的毛肚放到張隨隨碗裡,“吃吧吃吧,又能排毒又能減肥呢,多好。”
她們繼續吃,不過好在沒過一會兒空調就修好了。
隔了兩日,開學典禮結束後,張隨隨和常善善去食堂吃午飯。朝城大學的食堂其實味道還不錯,比張隨隨高中的食堂好吃多了。張隨隨打了好幾個菜,催促常善善,“你要吃什麼,快點呀!”
常善善在打菜窗口轉悠好半天,最後讓食堂阿姨炒了一個炒麵。
食堂阿姨立刻熱鍋燒油。
“阿姨,油燒好了。”
食堂阿姨搖頭,“還沒呢,還得再燒一會兒,油溫不夠,等會兒炒出來的炒麵不好吃。”
常善善欲言又止,最終什麼也沒說。
端著炒好的炒麵來到餐桌上,常善善托腮,“要是宿舍裡能做飯好了。”如果宿舍裡能做飯,她就可以自己做飯吃,不用再吃食堂。
張隨隨的眼珠子滴溜滴溜地轉,“咱偷偷買個鍋,偷偷做飯唄。今天早上我看到隔壁寢室在煮泡麵呢。”
“不行,不安全。”
“有什麼不安全,小心著點唄。”
“絕對不行,如果出現安全事故怎麼辦,絕對不行。”常善善鄭重其事。
“善善你這麼乖乾嘛!”
“絕對不行,安全最重要。”
“我還想吃你做的飯呢。”張隨隨一臉遺憾。
“等放假了你去我家,我請你吃飯。”
“真的嗎,太好了!”張隨隨熊抱住常善善。
夜幕籠罩下來時,徐夢歎氣,“唉,明天就要軍訓了,我不想軍訓。”
“皮膚會曬黑!”徐夢敷著麵膜說道。她的皮膚沒那麼白,所以對膚色格外在意,“真是煩死了。”
“說起來,”徐夢忽然湊到常善善麵前,“你怎麼長這麼白啊?”
常善善不是頂頂漂亮,但她皮膚很好,白嫩細膩,如脂如玉,若月亮裡堆積了一片白雪。
“是天生的,遺傳的我媽媽。”
“真羨慕你皮膚這麼白,要是我能有你這麼白的皮膚就好了。”徐夢耷拉下肩膀,情緒低落下來。
常善善:“不是越白就越好的。就像做菜一樣,火候多一分則老,少一分則生,要恰到好處,做出來的菜才最好吃。你的膚色和你的五官是很搭配很和諧的,你的眉毛略微淺淡,如果膚色再白一點,眉色就有些失衡了。你的唇色很漂亮,如果你再黑一點,唇色就弱化了。所以你現在的膚色是最配你的五官的,現在的你才是最漂亮的。”
徐夢愣了一愣,“真的嗎?”
“真的,所以你現在的膚色很好,不需要再增白,也不用羨慕彆人皮膚白。”
徐夢耷拉下去的肩膀提升上來,她挺直胸脯,開開心心地去照鏡子。越照鏡子越覺得常善善說得對,她喜滋滋地說:“真的誒!”
軍訓如期而至。
熱辣的陽光燒著操場上的人形方陣,方陣裡,常善善站著軍姿,汗珠滾滾而落。
不知多久過去,教官吹聲口哨結束站軍姿結束。休息期間,常善善去拿杯子喝水。剛喝完水,身側就有人倒了下來。她連忙扶助倒下來的男生。
“你沒事吧?”
男生靠著她,唇色發白,“我有點頭暈。”男生是她同班同學。
他臉色越來越不好。常善善連忙道:“我帶你去醫務室看看。”
走廊裡一片靜謐,幾乎落針可聞。常善善攙扶著男生穿過靜謐的走廊,疾步進入醫務室。
走廊另一邊,謝昶和簡承洲並肩前行。他食指頂著籃球,一邊前行一邊轉著籃球。籃球平穩地在他食指上轉動著,像是某種華麗的藝術表演。
忽然他停下轉球的動作,站住不走了,似乎是看到了什麼。
簡承洲不解,“怎麼不走了?”
謝昶看向醫務室的方向。他把球扔給簡承洲,“你先走,我有點事。”
醫務室裡,醫生把葡萄糖遞給常善善,“沒什麼大問題,喝點葡萄糖,多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謝謝。”常善善打開葡萄糖,喂給平躺在床上的男生。
床簾子忽然被一雙大手掀開,一片黑影籠罩過來,常善善抬頭。
掀開簾子的男生穿著藍底金邊球衣,體型頎長挺拔,頭小肩寬,寬肩窄腰,186的身高宛若一座山一樣籠罩下來。
他大概是才運動過,肌肉線條流暢的臂膀上有薄薄的細汗。汗珠折射著醫務室裡的燈光,強烈的男性荷爾蒙撲麵而來。
常善善認出他來,是前幾天經常光顧她家小吃攤的食客。
他露出意外的神情,目光逡巡她身上的軍訓服,“你是大一新生?”
“是的,你也是這裡的學生?”
“對,真巧。”他看向床上躺著的男生,“他是……”
“班上的同學。”
“同學啊。”他說這幾個字的語略慢,而後繼續道:“他沒事吧?”
“沒事,隻是有點低血糖。”
他點頭,衝常善善一笑,聲線清澈明朗,透出一種無法形容的質感,“謝昶,大三金融係一班,以後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可以找我。”
他向她伸出手。
他的手掌很大,透著太陽曬過的健康白。
手指修長,骨節分明,形狀漂亮。微微展開的指節裡,仿佛充滿了力量。
昶,永日,陽光,光明,明亮之意。名字倒是和他本人很相符。常善善心中這般想著,輕握他的手,“常善善,大一法語係一班。”
謝昶輕輕一笑,身後的白色簾子被吹得呼呼作響,窗外泄露進來的光芒,儘數落在他濃密卷翹的長睫上。
他淺淺揚著唇角,笑容裡有陽光撲滿而來的明亮和朝氣,若驕陽般明灼灼明燦,又如夏日林間自由肆意的風,乾淨澈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