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蘭答了一句,又在心裡罵了一句,“我真想拿我42碼的鞋底,丈量你僅剩的30碼老臉。”
彆看武卡夫表麵不正經,像是個猥瑣的小老頭,但經過大麵積義肢改造的人都是瘋子,像是把流淌的機油灌進了腦子裡,順帶用蒸汽把腦組織燒成糨糊。
身體裡的齒輪每轉動一下,就會帶走他們一部分的人類情感,最後摻雜著廢氣從排氣管裡噴出。
“好好感受吧,羅蘭閣下……”
“這座宗座教堂可是由!”
“上百名紅袍主教,數十名中樞主教共同建造的,她永遠是那麼的美麗,無與倫比!精彩絕倫!萬般華貴!”
武卡夫的嘴角直接咧到耳根,臉上的十二隻眼睛不停地眨眼,過於亢奮的情緒讓他的液壓結構掀開了整個頭蓋骨。
“而鄙人,有幸成為了其中的一名工匠!還是在神的注視下完成!這究竟是何等的榮耀!”
“嗯,你開心就好。”
羅蘭不想跟他廢話,繼續貼著牆壁橫麵形走。
隻是在腦子裡突然浮現一個念頭,不想當小偷的建築工不是一個好醫生!
這樣想著,他狠狠地瞪了武卡夫一眼。
喜歡叫?
總有一天讓你叫不出來!
“嘖……隻不過有點難辦啊。”
如此龐大的一座教堂,該怎麼樣才能在不引人注意的情況下搬走呢?
這是個技術活…
……
教堂的走廊裡多了兩個怪人,
一個手舞足蹈指著一扇窗戶不停嘮叨,說這是誰誰誰設計的,當時畫了多少種方案。而另一個則貼著牆走路,敷衍地“嗯嗯,啊啊,哦哦……”
羅蘭和武卡夫一直走到通道儘頭,
聽著房間裡不斷傳來劇烈的聲響,切割、焊接、敲打、手磨……
這裡是一間機械神甫共用的聖所,裡麵配備了大量的設備,基本可以完成一切的手工機械製造。
但它更像是一間陳列室,先進的機床鏜刀是沒有的,大量的設備也都是最原始的工具。
“阿爾瓦羅就在裡麵。”
武夫卡恢複了常態,向羅蘭遞過一把鑰匙,“他在裡麵整整待了三天,如果今天你不來,我就準備讓他強製休息了。”
“我會開導他的。”
羅蘭“戀戀不舍”地離開牆壁,接過鑰匙插進鎖孔裡。
哢嗒…
鎖芯扭動,門扉漸漸打開。
那躁人的聲音愈發劇烈,在這種環境待久了人都可能被逼瘋。
“阿爾瓦羅?”
羅蘭走進房間,而年輕的神甫正在用切割機打磨外殼,像是沒有聽見。
噠噠噠……
像是匕首鑿擊地麵,
一個蜘蛛樣的機械造物邁著六條尖銳的節肢,收起兩隻節肢用於穩定頭上的水杯,靈巧地跳到阿爾瓦羅麵前。
“辛苦你了,辛德瑞拉小姐。”
阿爾瓦羅擦了一把頭上的汗水,想要拿過水杯,但蜘蛛樣的機械卻退後兩步,躲開了他伸來的手。
對此,阿爾瓦羅隻是無奈又寵溺地笑了笑,然後鄭重單膝跪地,將左手背在身後,右手牽起蜘蛛機體的一隻節肢。
“我的摯愛,感謝你的辛勤付出,”
“對此我無以答謝,隻能用我的餘生進行那微不足道的彌補。”
聽他說完以後,蜘蛛機體才“心滿意足”地將水杯遞到他手裡。
“嗯?”
什麼情況……
站在門口的羅蘭忽然有些不敢進去,太古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