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寧願頂著被砰砰槍射爆腦袋的風險,去邊緣帶清剿不聽話的崽子,也不想跟你談論這些……”
老霍克頹然垂首,羅蘭注意到他的手掌,寬厚有力,此刻已緊緊攥成拳頭。
“想不到我竟成了,我最瞧不起說客,要對多年的老友進行威脅……”
“這不關你的事。”
羅蘭甚至能聽清他指關節過於用力,發出的“咯吱”聲。
雖然不知道老霍克要說什麼,但肯定不是好事就對了。
“你這有酒嗎?”
老霍克晃著腦袋,目光在診所內四下翻找,企圖在冰冷的器械與藥品間找到一瓶烈酒:
“興許一杯琥珀色的威士忌能讓我好受些,順便滋潤下我乾澀的肺腑。”
他站起來像是頭直立的地穴熊,但地穴熊可不會因為胸口過熱,而導致嘶嘶冒煙。
“抱歉,我是個醫生。”
羅蘭從櫃台裡拿了一瓶冷卻液遞給他。
效果也差不多?對老霍克而言……
反正他內臟都被掏了個乾淨,胸腔裡隻有一些排氣管和齒輪,酒精於他隻是心理上的安慰。
隻是……
還沒說,就讓老霍克激動成這樣,到底得什麼樣的事。
滋滋——
涼藍色的冷卻液流過喉管,滴落在那滾燙發紅的金屬,蒸發出絲絲熱浪。
“嘔……”
“跟我祖奶奶的洗腳水一個味兒。”
老霍克心疼得捋了捋自己的舌頭,這些還保存正常活性的器官,他可愛護得緊,每個月都要花費大價錢保養。
“……”
輝耀騎士還在踐行自己的信條,為他人不斷承受苦難。
羅蘭引著老霍克到木桌旁坐下。
“沒必要有那麼大的心理負擔,我不會因此損失什麼。”
“噢,我知道,我知道的……”
老霍克嘗試著組織語句,張了幾次嘴才好不容易地開口。
“他們想拉攏你。”
簡明扼要的一句話,但事實可不會那麼簡單。
老霍克接著開口:“你我都知道,煉金男爵的數量在一個定數,【候補貴族】法案頒發之後,數量沒有任何新增,但也沒有任何減少……”
“你攤上事兒了。”
這是羅蘭唯一的想法。
“那位西奧多男爵,就沒有留下任何子嗣?”
羅蘭嘴角抽動了幾下,可惜老霍克遺憾地搖了搖頭。
“他們家族的情況特殊,老男爵生前雖然辛勤耕耘,但直到死去,都隻有西奧多一個子嗣。”
“呃……”
“那西奧多本人呢?”
“他有先天的腦疾,按醫生的說法是先天愚型,他固執地想要振興家族,所以在那之前對女性無感。”
剩下的話老霍克沒有說完,知道自己的老友是位聰明人,有些話就沒必要說到底了……
“篤篤篤……”
手指不自覺地輕敲著堅實的木桌,羅蘭麵容逐漸凝重了幾分,眉宇間流露出幾絲陰霾。
自己會被列入黑名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