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徐文璧都忍不住滿臉吃驚道:“伯忠,你不是開玩笑的吧,一人投十兩銀子,每年分幾千上萬兩?你這什麼生意啊,這麼賺錢?”
其他三個那也露出了滿臉好奇的表情。
很好,這些人都動心了。
曾淳立馬細細解釋道:“我說的生意就是賣藥,人總會生病,生病了就得吃藥,不吃藥就有可能會死,這生意那是鐵定有得做,至於能做多大,就要看你們的了。”
切。
李言恭忍不住翻白眼道:“我以為你說的是販私鹽呢,賣藥賺錢?虧你想得出來!京城多少藥鋪你沒看到嗎,你難道讓我們把那些藥鋪全砸了,然後我們自己賣?”
這個還得跟你們好好解釋一下才行。
曾淳耐心的解釋道:“這裡是京城,藥鋪自然多,一般縣城也就一兩家藥鋪,而且鄉裡基本是沒有藥鋪的,更重要的,我說的藥不是藥鋪裡賣的藥,而是做好的藥,直接就能吃的那種,吃了就能治好病的那種。”
還有這種藥?
張元功都忍不住好奇道:“伯忠,真有這種藥嗎,你說的這種藥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
曾淳攤手道:“這不就對了嘛,要滿大街都是,我們怎麼賺大錢?”
徐文璧聞言,細細想了想,隨即問道:“這種藥真的能賺大錢嗎?”
曾淳毫不猶豫的點頭道:“當然能,你想想啊,頭疼腦熱、著涼咳嗽、割傷摔傷、拉肚子、拉不出等等這些很常見吧,每個人一年總得來幾回吧,大明多少人?
你們算算,我們每年賺一個人幾文錢那是多少,那就是幾千兩啊,如果我們能把這生意做起來,每年賺一個人幾十上百文的,那不就是幾萬兩了嗎?
還有那麼多屬國,我們如果能把生意做過去,那一年賺個十來萬兩是不是小菜一碟?”
這個的確能賺錢。
徐文璧又想了想,隨即問道:“伯忠,你說的讓我們上心那是怎麼上心啊?”
你說到重點了。
曾淳直言不諱道:“這個很簡單,我們的藥做出來之後,你們用各家的人脈先銷到各個都司衛所去,這樣我們的生意很快就能做起來了。”
他想利用的其實也就是這一點,這會兒大明的都司衛所雖然沒什麼戰鬥力,但是人口卻多得嚇人。
因為大明有十多個都司三百多個衛所,光是在籍的屯衛就是兩百多萬將近三百萬,這還隻是屯衛正卒,大明這麼多年發展下來,一般屯衛那都是有一大家子人的,一家少說三四口,多的幾十口都有。
這麼算起來,光是都司衛所的屯衛能影響到的人口最少都有上千萬,再加上他們的親朋好友,那就是兩三千萬!
這個他是最清楚的,因為他家就是軍籍,這也是他能跟這幫公侯勳貴子弟很快混成兄弟的原因,因為公侯勳貴就是管軍籍的,他家的戶籍就在五軍都督府呢,他們等於是自己人。
大明的軍籍真不是一般的多,官場上軍籍那也不是一般的多,他家是軍籍,張居正是軍籍,胡宗憲是軍籍,海瑞也是軍籍,軍籍已經成為農戶之後大明第二大群體了。
這上千萬的軍籍隻要能利用起來,那什麼生意都好做。
徐文璧當然也知道這個道理,但是,他卻滿臉為難道:“伯忠,你有沒有想過,我們得費多大勁才能把這生意做起來啊,這費勁就是費銀子啊,我們是能讓都司衛所買藥,但是我們也得給人家好處啊,沒好處誰給你辦事?
你知道我們得許出去多少好處嗎,按你的說法,要把這生意做起來,我估計許出去的好處那最少也得占一半,如果再算上成本到我們手裡就沒多少了,我們費這勁乾嘛?”
這個。
曾淳想了想隨即解釋道:“我剛說的其實都是賣給普通老百姓的,賺不了多少錢,不過,隻要我們把這生意做起來了,名氣打出去了,那就可以賺那些有錢人的錢了,到時候我們可以專門做些貴的藥,比如,延年益壽的,美容養顏的,提神醒腦的乃至龍精虎猛的等等。
總之,他們想要什麼樣的我們就做什麼樣的,那個做起來才叫賺大錢呢,如果我們能想辦法把這有錢人用藥的風氣帶起來,一年賺個幾十萬兩都不是問題。”
這就有賺頭了。
張元功都有點急不可待道:“那我們就乾吧,反正也就十兩銀子而已,就算做不成也沒什麼啊。”
這個倒是實在話,十兩銀子而已,就是他們十來天的飯錢,更何況曾淳都已經請了他們幾天了,他們這幾天吃飯就沒花什麼錢。
徐文璧緩緩點頭道:“那行,我們就試試,伯忠,你說,我們需要乾點什麼?”
你們總算是上鉤了。
曾淳談談的道:“這一開始其實也沒什麼,我們隻需把最便宜的幾種藥做出來,然後送到各都司衛所去,讓他們儘快找病人用了就行了。”
鄭維忠忍不住問道:“伯忠,你的意思,第一批我們白送給各都司衛所?”
曾淳毫不猶豫的點頭道:“是啊,我們要讓人家買總得讓人家先試試這藥的效果啊,我們白送一批之後,他們知道效果了,自然就會買了,這個簡單吧?”
這個聽起來好像很簡單,但卻有很多問題。
徐文璧想了想,又問道:“伯忠,你怎麼能保證我們做出來的藥有效果,你懂的醫理藥性嗎?還有,幾十兩銀子能做出多少藥來,我們在哪裡做,需要多大的地方,又需要多少人手,這些你考慮過沒?”
這些我自然都考慮過了。
曾淳不慌不忙的解釋道:“我是不懂醫理藥性,但太醫院的人懂啊,我們去請個太醫院的院判,做出來的藥肯定是沒問題的。
至於幾十兩銀子能做出多少藥來,那能做多少就做多少啊,我們這第一批是白送的,給每個衛所送幾十副就了不得了,不需要做太多。
地方和人手的話,我們先租個大院子請幾個相熟的人就差不多了,一兩銀子一個月應該就能租個很大的院子了吧,我們出一兩銀子一個月,請幾個相熟的人來乾點雜活,應該能請到幾個吧?”
原來是這樣。
徐文璧微微點頭道:“院子和人手倒不是問題,我們家四叔祖去世之後沒有後人,那碩大的院子都在那裡空著呢,裡麵就幾個雜役在看守打掃,讓他們乾點雜活也沒什麼,關鍵就是太醫院的人你能請到嗎,太醫院院判才兩個,你準備請哪個?”
這個簡單,我請誰都能請到。
曾淳鄭重道:“我準備請太醫院院判李時珍,你放心,這個人我肯定是能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