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嵩父子掌權,仇鸞上位,大明亂世將啟。
曾淳早已在暗地裡開始準備了,不過,他原本準備掌控的三路大軍卻有兩路根本無法掌控,宣府鎮和薊州鎮的邊軍掌控不了,他就隻能指望邊軍更多的遼東鎮了。
遼東鎮二十五個衛所,滿編屯衛十四萬,哪怕隻能操練出來一半,他們的兵力也差不多夠了。
問題就是胡宗憲不怎麼擅長對付韃靼騎兵,他皺眉沉思了一陣還是坦然道:“伯忠,韃靼騎兵來去如風,山西那遍地都是山的地方步卒都攆不上,京城四處一馬平川我們如何用步卒對付騎兵?”
這的確是個問題,他們就算準備了火器那也得能追上人家騎兵才行啊,人家如果壓根就不跟你打,就是到處亂竄,四處劫掠,如何攆得上?
遼東騎兵是能攆得上,但短時間內能操練出來兩萬就不錯了,因為戰馬不夠。
問題,兩萬新操練出來遼東騎兵去追十餘萬韃靼騎兵就算攆上去那也是去送菜的啊!
曾淳想了想,乾脆看向俞大猷和盧鏜。
他這意思,你們誰有辦法那就去遼東。
盧鏜也在皺眉沉思,很明顯他也沒想出好辦法來。
俞大猷卻是不慌不忙道:“我們可以用戰車對付騎兵,戰車不但能拉著步卒跑,還能結陣阻攔騎兵,馬拉戰車雖然沒騎兵快,但我們對京城四處的地形熟,人家不熟隻能四處亂竄,我們利用對地形的熟悉攆上去並不難。”
戰車對付騎兵倒不失為一個辦法,而且戰車還可以拉著火器跑。
曾淳想了想,隨即微微點頭道:“汝貞兄,你先去遼東,稍後我們會把俞將軍調過去給你幫忙,還有五百匠戶,我們也會陸陸續續送過去,這些本來是打算造拉煤車的,你讓他們多造些戰車,把操練出來的步卒拉上,沒有問題吧?”
胡宗憲想了想,還是皺眉道:“打造戰車需要材料,這個怕是需要不少銀子。”
我賺錢不就是為了培養自己的勢力嘛。
曾淳很是乾脆道:“需要多少銀子,你說。”
胡宗憲估摸道:“木材和鐵我興許能想點辦法,不過,就算是這樣估計最少也需要上萬兩銀子。”
這個問題不大。
曾淳毫不猶豫的點頭道:“行,我每個月給伱送一千兩銀子過去。”
接下來就是賣煤賺錢了。
曾淳又對沈煉道:“沈叔,你跟陸叔商量一下,派錦衣衛餘丁去大明各地接手經營當地的煤礦,原本的生意先維持著,到時候我會讓漢文調派當地匠戶去幫你們造蜂窩煤和煤爐子,這個可以慢慢推廣,不急。”
他已經想好了,用煤來燒製玻璃,這樣就能把便宜的煤轉化成這年頭還比較罕見的玻璃了,到時候用煤賺普通老百姓的錢,用玻璃狠宰那些有錢人,這兩個生意慢慢發展起來之後一年賺幾百萬兩肯定是不成問題的。
問題就是這玻璃怎麼燒製出來的他也不是很清楚,他隻能派匠戶去找各種各樣類似玻璃的材料,然後一樣樣的燒製。
這個就比較費時間了,他邊請公侯勳貴幫忙,將俞大猷、盧鏜和李珍分彆調至遼東、河間府和保定府,邊帶著匠戶逮著各種類似玻璃的材料一通燒,不知不覺一個多月時間就過去了。
這個時候太子即將行冠禮的消息都傳出來了,他心裡也隱隱開始擔憂了。
他倒不是擔心李時珍,因為李時珍是提前將近一年就離開了太醫院,跟這事根本扯不上關係了。
問題,他老爹怎麼辦呢?
這會兒他老爹可不能躲,他老爹要是正好在太子行冠禮那幾天找借口不去宮裡,嘉靖絕對會起疑,這天下哪有這麼巧的事啊?
你一年到頭都沒事,一直在宮裡陪侍,偏偏朕的兒子死這幾天你就正好不在,要沒問題才怪!
他老爹躲不了,那就隻能裝作不知道了。
問題,這事到底告不告訴他老爹呢?
曾淳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在太子行冠禮前一天的早上滿臉鄭重的對老爹道:“爹,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說。”
這小子又想乾什麼?
曾銑頗有好奇道:“怎麼了,什麼事啊?”
曾淳立馬附耳過去低聲道:“爹,太子將在行冠禮後第三天猝死,你知道就行了,彆跟人說,到時候你自己小心點。”
啊!
還有這種事?
太子是個乖巧懂事的好孩子啊。
曾銑愣了一陣,這才滿臉凝重道:“真沒救了?”
曾淳連連搖頭道:“爹,你可千萬彆想著去救啊,真沒救了。”
太子行冠禮這事搞得相當的隆重,因為嘉靖想讓太子來監國了。
嘉靖對太子朱載壡的確相當的滿意,《明世宗實錄》就有記載,這個時候他對太子朱載壡的評價是:太子年十三,或可漸舉儲儀。故令所司如例先行冠禮。豈期太子超凡,遂爾長往。且其於人世紛華,一不好玩,動有仙氣。今果乃爾。
他這意思太子很不錯,朕要好好培養太子,讓太子以儲君的身份來監國。
也就是先行冠禮,然後配齊儲君的班底,觀政監國。
嚴嵩和徐階也知道嘉靖對太子朱載壡有多看重,所以這段時間他們都暫時放下了爭鬥,全力準備著太子行冠禮的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