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白珠小丫頭一副嫌棄自己的模樣,崔元裳高冷的臉上浮起一絲笑意,“山長,雲珩世子回來了。”
宋言錦停筆,大口吃掉手中的饅頭起身出門,“兔崽子在哪兒?”
“在食堂。”
崔元裳和白珠隨後跟上。
食堂裡大家都已經吃了散去,桌上四五個空碗還在擺著,夏雲珩連吃三碗不過癮,吩咐身邊太監在去端一碗過來。
對麵手拿書冊的顧嘉景連連搖頭,“在好吃也不是你這麼個吃法,小心撐著。”
夏雲珩順手接過身邊太監遞過來的帕子擦嘴,“顧兄你是不知道,我回臨安過的都是什麼日子。”
宋言錦走進來就聽到這麼一句,走過去站小表弟身邊,“一聲不吭想走就走,還知道回來呢?”
看書認真的顧嘉景聞聲抬頭,嘴一抽,噝~合上手上的書趕緊跑!
兄弟你自求多福吧。
夏雲珩不自在的揉揉鼻尖,隨即起身拽著大表姐衣擺認錯,“大表姐你聽我狡辯……”
臨安絕對是出事了,小表弟為了娘回臨安,宋言錦沒道理生氣,甩開他拽著的衣擺,“臨安發生何事?”
長公主對她有恩,出不去京城,遠水救不了近火,總得關心一番。
夏雲珩歎息著坐下,“彆提了,山匪不知道從何得知公主行宮後山有密道,入夜時分輕而易舉進入行宮燒宮搶掠,打得凩齊軍措手不及。”
“我娘身受重傷,如今又短缺糧,前些日子舅舅送去幾車糧才得以緩解。”
小表弟能回京城,看來長公主傷勢恢複得差不多,宋言錦安撫他繼續吃麵。心裡則是對行宮突襲充滿疑惑,山匪怎會得知密道?軍紀嚴明的凩齊軍怎會如此不堪一擊?
唯一的解釋,長公主身邊出了內鬼,都是預謀!
事實如宋言錦猜想的分毫不差,臨安行宮大殿上,憔悴不堪,蒼白小臉,手腕夾板固定,白布條子挎在胸前的夏連衣沉著臉聽底下的沈副將彙報。
“殿下,陳將軍的副將是前朝女皇未登基前的政敵,上官丞相旁親之孫上官青。天災大旱,人人自危,故此乘機報複。”
“陳將軍中毒,救治醒來後得知副將所做之事,一氣之下去牢獄了結了賊子。”
說到這沈副將不得不為上司求情,“殿下,陳將軍忠心耿耿,此番也逃不過毒害,懇求殿下務必遷怒到陳將軍。”
話落,一茶杯在他麵前摔得粉碎!
大殿之上所有宮女侍衛匍匐在地,沈副將抱拳單膝下跪。
事出陳將軍部下,難辭其咎。沈副將知道不該為陳將軍求情,但陳將軍對他有恩。
咕咕……
殿門口一隻雪白的鴿子落在地上,腿上綁著細小竹筒。
夏連衣近身宮女朱槿走過去,取下信鴿竹筒裡的紙條回來,雙手奉上,“殿下。”
夏連衣單手接過,蔥白玉指撐開紙條閱了內容,火氣稍順不少。
眸光轉向下麵跪著的人,“傳我令,陳蕭官複原職。”
陳蕭跟隨她多年,人本實,隻是督查司裡有個七竅玲瓏心的大哥,用著實在膈應。
沈副將心下一喜,跪下誠心的給殿下磕頭,“多謝殿下。”
殿下對陳將軍成見頗深,放過他絕不是自己求的情,殿下看了飛鴿傳書才鬆口,此番用意,猜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