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理解,作為一種講故事載體,並不是所有信息事無巨細都會交代,但兩位主角結婚這種大事,怎麼會沒寫呢?
難道他穿書不對?
彭巍效率一向很高,不一會兒就到了。
來路上,他已經向裴旭了解清楚了情況,一到彆墅,就上了三樓,拿出了裴奕和封嶼宸結婚證。
瘦警察接過來看了看又遞給胖警察,小聲說:“真是。”
胖警察翻來覆去地看了看,又遞還給彭巍。
“兩位警官非常抱歉,麻煩你們跑了一趟,我雇主今天有事不在,讓我來全權處理,你們有什麼問題問我就好。”
瘦警察將裴奕給出證詞說給他聽,又問:“他說,封嶼宸最近將他軟禁在這裡,是真嗎?”
“沒有,裴先生來到這裡第一天,我就對他說過,想要出門話隨時知會一聲即可,畢竟裴先生對這裡不熟悉,又是公眾人物,出門時候封先生自然要派人保護他。但是,裴先生也從來沒有提出過要出門。”
“那裴先生是主動要住在這裡嗎?”
“……不是,”彭巍照實說,“是封先生讓我帶他來,但他也沒有反對,另外,這棟房子屬於封先生和裴先生共同財產,裴先生住在這裡,也無可厚非吧。”
裴奕抬起頭來,不可思議地看向彭巍。
“啊對,裴先生可能還不知道……稍等。”
說罷,彭巍再次上樓,拿來了房產證。
那上麵,果然同時寫著封嶼宸和裴奕名字。
“封先生很愛您,”彭巍看了看兩位警察,又看向裴奕,歎了口氣:“希望您能珍惜,不要再做讓封先生傷心事了。”
裴奕:“……”
彭巍,讓他,不要再做傷害封嶼宸事?
到底是誰傷害誰?
他簡直為彭巍顛倒黑白本領折服。
所以,在把他關在這棟彆墅之前,他們早就有所準備?連他報警這一層都想到了?
可所謂報警,他也不過是臨時起意而已,他也從沒有指望這次報警能夠起到多大作用,隻是想要通過這樣行為告訴封嶼宸,自己是真不想再和他糾纏下去了。
卻沒想到,卻牽扯出這麼多他不知道事。
那本所謂“原著”,到底怎麼回事?
封嶼宸對待裴奕態度,又究竟是什麼樣?
他憎恨“裴奕”,蔑視“裴奕”,卻又對“裴奕”身上傷痕那麼在意。
他反反複複地把“裴奕”推開,卻又在“裴奕”剛到法定年紀時候和他領了結婚證,還將自己常住房子寫上了他名字,這又是什麼意圖?
這世界荒謬感和虛假感將他淹沒,讓他摸不清頭緒。
“就是說,裴先生平時並沒有住在他們兩人共有房子裡?”瘦警官又問道,“那封先生突然把裴先生帶到這棟彆墅,又是出於什麼原因?”
彭巍麵色看起來有些尷尬,猶豫了半天,還是說道:“是因為小裴先生出軌。”
兩位警官:……哇哦。
他們沒敢發出聲音,隻是看向裴奕眼神瞬間變了。
裴奕心煩地呼出一口氣來,看向彭巍:“出軌?那件事我是受害者,你們從來都沒有問過我當時事情真相,反而相信那個人?”
說罷之後,他忽然愣了一下。
是誰告訴他,他自己才是受害人?
是原著。
是那個信息並不完善,甚至似乎還有錯誤原著。
那麼現在,他真還能相信原著,相信“裴奕”在捉奸事件中是無辜嗎?
裴奕愣在原地。
“那,”胖警察指了指裴奕脖子裡傷,“這又是怎麼回事?”
“這確是封總造成,”彭巍繼續解釋,“封總很愛裴先生,發現他實在太生氣了,所以一時衝動……”
後來彭巍又向警察解釋了什麼,他都沒太在意。
總之對於兩位警察而言,這又是一樁“清官難斷家務事”典例,隻是交代了他們“會持續關注”,就離開了。
警察臨走之前,彭特助反複向他們保證裴奕是自由,想要去哪裡都可以。
裴旭在一旁看完了戲,譏諷地看向裴奕:“你滿意了?那現在你自由了,你想到哪去?”
“我哪裡都不想去。”
隻是形式上自由,沒有任何意義。
不和封嶼宸徹底脫離關係,他無論走到哪裡,都有可能隨時受到莫名其妙限製。
“那你玩這一出是為了什麼?”裴旭莫名暴躁。
“不是你讓我報警嗎?”裴奕瞥了他一眼。
“……”裴旭深吸一口氣,撫了撫胸口。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報警後卻毫無所獲是裴奕,他自己卻覺得血壓有些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