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人皆說我主多疑,想不到你李伯川也有如此偏見。”
“我主心思重,從不輕易信人,但我卻從不擔憂,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這才是人主。”
“我知道,”,李憂攤了攤手,“我的確不能把你怎麼樣,但惡心惡心你還是可以的。”
“無用之功。”
“記得你答應我的事情就好。”
“那是自然。”
李憂勒馬回身,歎了口氣,輕拉韁繩,也不著急,任由馬緩緩前行。
在劉備麾下任職了這麼久,李憂的馬依然騎的不好,不敢快騎,但也無妨,本來他也沒有快騎的想法。
“伯川。”
李憂手掌舉過眉頭,懸置在額頭之上,遮住刺目的光線,循聲望去,郭嘉郭奉孝正騎在馬上,笑吟吟的看著他。
“誒......”
輕歎一口氣,李憂手裡的韁繩一甩,戰馬吃痛,發出一聲長嘯,快步向前奔去。
“奉孝怎麼知道我在這?”,李憂戰馬停在郭嘉身側,等待郭嘉調轉馬頭,與他並肩而行,“我可是連玄德公都未告訴。”
“這有何難猜的?”,郭嘉微微一笑,“既然不能奪得天子,總得利用天子做做文章不是嗎?”
李憂有些詫異的看了郭嘉一眼,隨即低頭苦笑起來。
“果然什麼都瞞不過你。”
“那是自然,”,郭嘉傲嬌的揚了揚頭,“不過我有些好奇,你到底和荀彧換了什麼條件,曹操想獨掌天子這麼大的秘密,肯定很值錢吧。”
“我用保守這個秘密當做條件,給玄德公求了個宜城
亭侯,大漢的鎮東將軍。”
“嗯?這對能夠挾天子的曹操,倒不是什麼難事,可是......”,郭嘉有些猶豫的說道,“玄德公已經是青州牧了,陶謙年邁,想必徐州也是囊中之物。”
“統領兩州之地,即使朝廷不想冊封,也得冊封,總不能視若不見,這個買賣,不劃算!”
諸侯並起的年代,官爵總是不值錢的。
當一個諸侯擁有了強大的實力,卻沒有一個匹配的官爵,那麼被嘲笑的一定不會是這個諸侯,而是朝廷無能,任由諸侯尾大不掉。
通常這種時候,朝廷就隻能捏著鼻子給諸侯封官封侯。
總比讓人覺得朝廷沒有威懾來的劃算。
“的確如此,即便我不去找荀彧,玄德公也會獲得官爵。”,戰馬緩緩停下,李憂抬頭望天,太陽被雲遮蔽,不見其光,好像這四百年的大漢,被蒙上一層厚厚的陰影。
“可是那樣得來的官爵,玄德公不會喜歡。”
郭嘉扭頭看向李憂,後者絲毫沒有閃躲,眼神堅毅,完全不似玩笑話。
郭嘉笑了笑。
“嗬。”
“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