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繡帳中,
自胡車兒今日歸營之後,張繡就已經開始著手準備了,
裡應外合,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可不簡單,
凡是密計,都是一個道理,越快越好,遲則生變!
坐在帳中,張繡雙手交叉,雙肘支在案上,地上的酒壇滾的到處都是,足有五六壇。
既然想稱醉不戰,拖垮全軍,最基本的樣子還是要做一做的,這些酒都是前幾日低迷之時喝的,幸虧沒扔,這不,竟然派上用場了。
張繡端起酒碗,一飲而儘,將手掌貼近嘴邊,哈了口氣,然後聞了聞,隨後眉頭皺了一下,顯然是對這酒氣不甚滿意,乾脆又倒滿一碗,順著衣領倒下。
冷酒滲入懷中,張繡打了個激靈,然後揪起衣領聞了聞,這才滿意的放下酒碗。
身旁的胡車兒見狀,也是倒上一碗,舉頭便飲,
有模有樣的學著張秀聞了聞,也是覺得有些不滿意,環顧四周,將手插在了酒壇裡,直接就往身上抹,然後才滿意的衝著張繡傻笑。
白了胡車兒一眼,張繡沒有吭聲,反而是慢慢閉上雙眼,長歎一聲,人事已儘,隻能靜待天命,可等待的感覺往往最為煎熬。
“張將軍好興致啊!”,
戲誌才的聲音在張繡旁邊響起,後者連忙睜開雙眼,
隻見戲誌才撩起帳簾,含笑走進帳中,後麵還跟了個威武漢子,正是那被曹操譽為古之惡來的典韋!
自從上次徐州之戰,典韋為護曹操,力戰不退,勇猛過人,被封為校尉,雖然官職低的可憐,但長眼睛的都知道,每日跟在曹操身後,連睡覺都允許他守在門外的將領,哪裡是能用官職衡量的!
隻見那典韋手持兩把鐵戟,重八十斤,全身著甲,背上還負著七八枝短戟,觀其相貌,絕不似一般的將軍,若真要用四個字形容,隻有‘凶神惡煞’最為合適,怪不得被曹操稱為古之惡來。
張繡心中暗道不妙,若是戲誌才一人到訪,他到不覺的有些什麼,可這典韋若是跟在身後,毫無疑問,絕對是在防著他!
“先生不在中軍坐鎮,為何來到此處,可是主公有什麼新的軍令!”
“哈哈哈哈,”,戲誌才大笑不止,“將軍不必拘謹,難不成非要主公有令我才能到此?”
“就不能是我想和將軍聊聊天嗎?”
“可以,自然可以......”。
典韋走進來,也不說話,先等戲誌才落座,然後徑直站在其旁邊,手中雙戟遲遲不肯放下,威脅之意甚濃。
平白無故,手持兵刃進他人軍帳,若是沒有什麼壞心思,張繡是一百個不信的。
“先生,我這裡實在簡陋,沒什麼可以招待先生,隻有些許好酒,不如我與先生痛飲一番?”。
“咳咳......”,張繡剛一說話,戲誌才便開始劇烈的咳嗽,實在滲人的很,“在下身體抱恙,實在擔不起將軍如此好意,慚愧,慚愧!”
戲誌才這一番話,可謂是滴水不漏,
張繡隻能看向一旁典韋,
“要不典將軍陪我小酌幾杯?”
“嘿嘿......”。
“咳咳!”,
戲誌才又開始咳嗽起來,狠狠瞪了典韋一眼,你嘿嘿個頭!
典韋連忙把頭一扭,心心如刀割的說道:“吾最恨飲酒!”
張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