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春城中,
張飛府邸,
一名士卒單膝跪地,拱手行禮,
“真沒死?”,
張飛正對著士卒,一隻手背在身後,另一隻手不住的摩挲下巴,隨即開始廳中踱步,愁容滿麵,
距離與孫乾的半月賭約眼看著已經過了十日,再有五日,可就喝不到那三壇好酒嘍!
這還真不是張飛想占這便宜,
孫乾可不比他這等粗人,那是實實在在的文士,即便從不酗酒,可家中所藏佳釀都是張飛平日裡想也不敢想的好酒,
隨便拿出一壇來都能叫得上名字,
但凡愛酒之人,哪個能不心動,更何況還是三壇,
自打那日定下賭約之後,張飛是沒日沒夜的盼著那江東小霸王早點去見真霸王,可這孫策還真是屬王八的,硬是生生扛到現在,
士卒似乎有些怕受責罰,為了證明自己情報無誤,趕忙出言找補道:“那孫策受傷頗重,聽城中坊間傳聞,那孫策訪遍城中名醫,都療效甚微,隻是叮囑他不能動氣。”,
“自從前幾日孫策斬了方士於吉,病情便急轉直下,”,
“不過那孫策府邸守衛森嚴,就連有人從門前經過都要被盤查一番,具體情況如何,小的不敢妄言,”,
嘶~,
張飛長吸一口氣,
那士卒口中所述之情報,歸根結底,他也隻聽進去了一句,
“不能動氣?”,
“那就好辦了!”。
思緒一轉,張飛計上心來,開懷大笑,反倒是嚇得那士卒打了個激靈,不明所以。
彆看他是張飛親衛,平日裡,不管大事小情都由他幫張飛跑前跑後,可這一刻,他差點以為自家將軍犯了什麼癔症。
“去!”,
“筆墨伺候!”,
“諾!”,
士卒拱手領命,退了出去,張飛眉頭輕挑,
那三壇上好佳釀,
他張翼德還真就要定了!
筆墨這等尋常物件,張飛府上自然是有,不多時,那士卒便湊齊送了過來,
揮毫潑墨,張飛筆走龍蛇,不一會,一封信件便在他手中完成。
“將這封信送往吳郡,就說是......”,
“就說是李伯川所寫,贈與孫策!”。
“將軍,為何要借用伯川先生之名?”,
士卒將信揣進胸口,好奇問道,
“你傻啊,”,
張飛沒好氣的看了這小子一眼,
“說我給他的,他能看嗎!”
士卒:“......”,
......
“死!”,
吳郡,孫策府邸中沒來由的發出一聲怒喝,嚇得一眾侍女奴婢邯鄲若驚,不敢出聲。
孫策步履虛浮,單手撐在牆上,渾身冷汗直流,瞳孔皺縮,似乎看見了這天底下最為恐怖之事,
“於吉!”,
這兩個字咬牙切齒的從孫策口中擠出,
自從那日斬殺於吉之後,每晚入夢,孫策都會見到那個早該命喪黃泉的老頭,
這倒還罷了,最令他難以忍受的,則是夢中於吉一不尋仇、二不叫罵,卻也不肯離去,隻是笑吟吟的看著孫策,
任由孫策破口大罵乃至拳腳相加,那於吉自是巍然不動,任由孫策擺布,即便孫策用雙手死死扼住於吉喉嚨,掐的於吉臉色青紫,後者也絲毫沒有反抗之意。
這對孫策來說就是最恐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