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城中,
中軍大帳,
文聘正擺出一副愁苦臉色,雙手交叉,拇指不停摩挲,心事重重,
一場大戰,雖然他撤軍及時,戰損並稱不上有多嚴重,可一場大敗對士氣的打擊無疑是極大的,
劉備已經在江夏城東三十裡處駐軍,隻等攻城器械送來,便要大舉攻城,想到此處,文聘單手握拳,憤恨的捶在桌麵之上,發出一聲悶響,
在他看來,若不是蔡瑁滿腦子都是那爭權奪利的醃臢事,此時的戰況怎會變得如此被動,
若是依計行事,此時就算不能重創劉備,起碼也能將其抵擋在江夏城外不得寸進,哪會落得如今這副山窮水儘的局麵,
正當文聘在心中憤恨不平時,一名士卒匆匆跑進帳中,單膝跪倒在地,
“啟稟將軍,”,
“城外有一青衫書生,說是曹操麾下,攜帶軍令,要入城求見將軍,”,
“屬下不敢為難他,已經將其帶入城中,此時正在帳外候命!”,
“哦?”,
文聘顯然是有些驚訝,
這人能身帶詔令,定然不會攜帶曹操的軍令,而是是有劉表的軍令,如若不然,焉能敢入城請見!
雖然在如此被動局麵下,早有傳言說劉表早晚會與曹操同盟,可沒想到來的竟然如此之快,可這也側麵表明了,劉表目前的處境的確不算太妙了!
“請他進來吧!”,
文聘揉了揉臉,收起了自己那副苦大仇深的表情,不管對方是出於什麼目的,人家奉了軍令前來,自己都不能不見,
既然無論如何都要與之相見,就絕不該讓其發現自己這副愁容,
荊州自家人尚且勾心鬥角,盟友之間又能好到哪去,示敵以弱之事,不管在何時何地,都少做為好,
士卒匆匆領命而去,僅僅數息,那青衫儒士便踱步進帳,
隻見這劉曄,身著一襲青衫,頭戴華冠,上鑲紅玉珠飾,青衫之上附有玄色織紋,腰係翡翠玉帶,佩琉璃美玉,單看這副樣子,就絕非等閒之人可比,
要說這劉曄,若是李憂在此定然會大驚失色,笑罵命運弄人,
這人原本是劉勳麾下,在江淮地區有很強的兵力,後來孫策從袁術手下脫身,為了尋得一份基業,領兵平江東,正盯上了劉勳,贈錢糧財寶與劉勳,
劉曄識破孫策的偽盟之計,獻策劉勳,可後者沉迷於財富之中不能自拔,最後被孫策殺得大敗,劉曄隻能隨劉勳北上投靠曹操,
這本是公元199年發生之事,可隨著一係列的蝴蝶效應,袁術提前稱帝,孫策早早回歸江東,導致劉曄加入曹操麾下的時機也提前了不止一點,
對劉備來說,也不知是福是禍,
說回現在,
隻見那劉曄站在帳中,麵帶微笑,毫無懼色,對著文聘拱手作揖說道:“劉曄劉子揚,奉我家主公及荊州牧之命,特來求見將軍!”,
“文聘,文仲業,見過子揚先生,”,
文聘先是回了一禮,隨即繼續問道,
“先生如此急著見我,可是我家主公有話帶到?”,
劉曄挑了挑眉,文聘這話明顯就是明知故問,有意疏離,
若是劉表有急事要通知文聘,定然會派斥候八百裡加急來報,就算事情複雜,荊州名士何其多也,怎麼都不會輪得到他劉子揚這個外臣,
文聘這就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借此來表明自己的立場,
劉曄看的明白,也不急切,憑他的本事,要是還忽悠不了一個常年被蔡家打壓的武將,他劉子揚不如早些自儘,省的汙了自己的一世英名,
“劉荊州心中自然掛念將軍,不過在下倒並不是被其派來,乃是自請來見!”,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