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出乎任何人的意外,
郭圖並沒有給袁譚提出任何建設性的意見,畢竟以他的本事,要是有其餘謀士提出意見,他還能在其中渾水摸魚,讓人一時難以分辨他的真本事,
可一旦隻有他自己在,到底是金玉其中,還是繡花枕頭,
一眼便知!
而他的待遇自然也好不到哪去,就連住處也被安排在了一個不起眼的民宅裡,不但吃喝自理,就連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塌了下來,
袁譚不是什麼善與之輩,
他可不會對一個廢物搞什麼禮賢下士!
也正因此,
劉備入城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可袁譚還是在等,
即便劉備的死士已經給他傳來信件,他並沒有立刻打開城門,
他在等南皮的消息,
他在給南皮最後一個機會,起碼他自己是這麼覺得的,
袁譚三天之前就將信傳了出去,他在給自己的弟弟,準確來說,是有審配輔佐的自家弟弟下達最後的通牒,
他要兵!
要是沒有兵,不用想也能知道他會乾出什麼事來,
審配是個聰明人,
起碼比一般人要聰明的多,雖然袁譚並未在信中提到自己要迎劉備入冀州的事,可他相信,審配是能猜出個大概的,
他在等審配的最後決斷!
是夜,
袁譚靜靜的坐在中軍大帳,
隻見他單手扶著桌案,另一隻手則端起桌上的酒碗,一飲而儘,
此時的袁譚,臉上早已帶著醉意,似笑非笑的盯著賬外,要是僅觀其麵目,還真如那憎鬼轉世,
他不服!
他不明白,為什麼他這麼一個身份尊貴的袁家長子,不管是能力還是身份,都要比他那個不成器的弟弟高上不止一成,為何卻偏偏淪落到如今的下場!
他恨,
恨所有人!
他恨自己的父親為何能把這麼一副好牌打的稀爛,
他恨審配和逢紀寧可去輔佐那個不成器的弟弟,也不願做他的臣子,
他也恨劉備,
要是劉備沒有將自己的父親打的大敗虧輸,現如今他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袁家嫡長子!
可他沒辦法,
袁譚現在的處境就如同一條被獵戶打斷了腿的孤狼,隻能潛伏、隱忍,等時局轉變之日的到來,
可他不想忍了!
四世三公嫡長子,自小在所有人的追捧中長大,他本就應該受萬人仰望,
他憑什麼忍!
“去你娘的!”,
袁譚一腳將桌案踢翻,連同桌上的酒壇都一同散落再地,酒水流淌不止,
該說不說,
袁紹彆的本領他沒學到,可這撒氣的本事倒是學了個十成!
“報!”,
傳令士卒匆匆跑進中軍帳中,單膝跪倒在地,不敢出聲,
剛一進帳就看到這麼一副場景,他就是一個在行伍中混飯吃的小卒子,哪裡能應付的來這種場麵?
“有話就講!”,
袁譚強忍著胸中怒火,難得沒有把氣撒在這個無辜的士卒身上,
“啟稟主公!”,
“南皮派來使者,已經從東門入城,正在帳外靜候!”,
“哦?”,
袁譚眉頭一挑,那麼多酒水入肚,總歸是讓他的腦子轉的慢了不少,
過了好一會兒,
這個袁家長子才再度開口,
“來的是誰?”,
“就他一人?”,
“回主公話,”,
士卒如實說道,
“來者自稱逢紀,就他一人!”,
殺氣瞬間彌漫,
袁譚眼眸陡然變得猩紅,即便醉意上湧,他也能想的明白,審配等人根本不打算給自己派兵,
讓逢紀前來,也不過是顯得他們重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