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人?”,
聽到那士卒所說,太史慈不可避免的愣了一下,自從孟獲叛亂開始,雲南城就連番征戰,民不聊生,加上之前南中與大漢之間素有偏見,雲南城內一直有傳言說那南中之人都是不曾開化,食人心肝的野蠻之人,
而劉璋的才能,顯然是沒意識到這謠言的厲害,竟然就真的放任不管!
所以幾年戰亂之後,等到法正重新占領雲南之後,仔細一算才發現,城內尚存的漢人,竟然連兩成都不到了,
這也是太史慈心中忐忑的原因,
畢竟南人的風俗和漢人不同,在來此地之前,李憂就和他講過雲南之地的特殊風俗,漢人,講究的是宗族家長製,一家之中有家長,一宗之中也有族長,所以想要維係漢人的穩定,就需要將各個宗族之間的關係維穩住,
當然,
就算有個彆的出頭鳥,不尊律令,也不是不能殺雞儆猴,畢竟陳家是陳家,李家是李家,各家自掃門前雪,沒道理因為彆人家的事,搭上自己家人的性命,
但南人不同,
久居南中的他們,即便如今遷居至雲南,也仍然保持著部落製的習俗,尤其是在孟獲徹底成為南中王之後,各大部落群居在一起,早就已經親如一家,隻要有一點事情處理不慎,變會迎來全體南人的不滿!
“好端端的,他們來找我能有什麼事?”,
太史慈捏著下巴,一臉不解的說道,
“現如今南王孟獲身在建安,而我們不管如何,終究還是漢人,一旦此地發生什麼問題,短時間內,未必能夠處理得當啊!”,
“子義將軍也不要如此悲觀!”,
隻見魏延沉吟片刻,淡定出聲,
“目前還不知道這群南人究竟是何意,但自從我軍進駐雲南以來,雖然稱不上與民有恩,但也可以算是對其秋毫無犯,應當不會有什麼差錯!”,
“再者說來,人家已經到了軍營外,不管如何,總歸得見上一麵,再做商榷才是!”,
“文長將軍言之有理!”,
隻見太史慈頷首點頭,不再猶豫,站起身來,便與魏延走出帳中,
果不其然,
就像那士卒所報,軍營之外,密密麻麻跪坐著上百南人,雖然他們已經儘力想要複刻漢人的理解,但看起來,還是有些不倫不類,
見狀,
魏延倒吸一口涼氣,
雖然他還不知道這些人究竟是為何而來,可眼尖的他光從服飾的不同就能一眼看出,這其中有不少部落首長,一旦處理不當,所帶來的後果,即便是他們二人,也是無法承受的,
可事到如今,
魏延也沒有解決的辦法,隻能將一切寄托在太史慈的身上,
“希望這個祥瑞真的能名副其實吧......”,
一步踏出,
太史慈皺眉看向為首的那名長者,彎下腰身,直接將那人扶了起來,
“老伯!”,
“長者禮,不可受,你且先起身,諸位也切莫跪著了,有何所求,直接與我相說,隻要合情合理,我太史慈絕不推辭!”,
“太史......”,
那老伯站起身來,先是開口說了“太史”二字,隨後又立刻意識道在漢禮中,當麵直呼他人名諱是一種極為不妥的行為,可他又不是軍中之人,哪裡能得知太史慈的表字,於是便支支吾吾,犯起了難!
“老伯無須多禮!”,
太史慈輕聲一笑,
“喚我子義便好!”,
“子義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