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果然知道的不多，按照這位兔耳小姐姐的說法，他們這些來到現場的特遣隊成員，知道的情報也有限。
像是蘭就隻知道，也許會有大規模的對抗，所以來到這兒的人基本上都擁有著群體攻擊的手段或者能力。
霍利嘴角一抽，這說了不是和沒說一樣嘛，從滅國公主，再到黑鬥篷，以及他自己和七七八八幾個眼熟的人。隻要智商沒有啥大問題，都能夠看出來他們的特點。
再次聽到滅國公主四個字的何方已經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了，他偷偷摸摸看了一眼裴傅山，發現他也正在興致勃勃的聽故事。
何方又用餘光瞟了一眼葉凱歌，要他光明正大的打量對方，他肯定是不敢的。葉凱歌也一臉興味，何方突然聽到他開口問：“滅國公主，聽起來是個很厲害的人物，她有什麼事跡嗎？”
何方心底默默感動，偶像一定是看出來，他很想知道這件事。所以特意替他問出了口，偶像真是世界上最好的偶像，他要喜歡他一輩子！
這可能，就是濾鏡吧。
葉凱歌的問題不需要兔耳小姐姐來回答，霍利已經一臉八卦的湊上來幫他解釋了。
“‘滅國公主’的這個稱呼，最初是被誰叫起來的，已經不可考。傳聞裡她是海那邊大陸上，曾經存在過的某個小國的公主。”
“從小生活幸福的公主不需要操心太多，她每天隻需要煩惱如何將花園裡的花擺弄得更加好看，或煩惱一些今天又下雨了這種問題。”
“但是直到公主這樣平安無憂的生活道了十幾歲，”霍利在這裡停頓了一下，再次補充道，“為了嚴謹，我沒有說她到底生活在了十幾歲，畢竟這段曆史是不可考的。”
“在公主不知道，十幾歲的時候。那個小小的王國，內憂外患爆發，很快被覬覦那個小國土地的國家打到了王宮。”
霍利一攤手：“嗯，畢竟是小國家。他那時候戰爭的規模，在我們現在看來可能也就是村落之間的戰爭。但在那時候這已經是史詩級的戰鬥……哦，對不起我不打岔了。”
霍利發現其他人正在怒視著他，這個人故事講著講著就跑題了，簡直不能忍。
說的好好的，你這個人扯什麼村落戰爭啊？瞬間就出戲了，差評！
霍利咳嗽了一聲，繼續帶入情緒：“公主的父兄都殉國了，甚至連王後也戰死。雖然是一個小到可以用微不足道來形容的國家，但他們有一個非常好的傳統。王室永遠會衝鋒在最前線，國外死了，還有王子，王子死掉了，還有王後。當國家的王族隻剩下小公主一個人的時候，她終於也披上了戰甲。”
“然後死在了戰場上，在此之前，沒有人教導過她武藝，哪怕那個國家的士兵們拚了命的保護她，公主還是被很輕易地俘虜了。敵人在戰場上折磨她，讓她投降，這樣他們就不再是入侵者，而是這片土地光明正大的主人。”
“那個小公主到最後也沒有求饒和投降，終於被不耐煩的敵軍一劍梟首。連最後的王族都失去，沒有人還有抵抗的心思，那個國家也算是覆滅了。公主的頭顱懸掛在被攻破的城牆上，幾天以後突然不見了。”
“沒有過去很久，在入侵者們瓜分這片土地的女人，財富，以及糧食的時候。‘滅國公主’，也就是那個女人出現了，她一直蒙著臉，就是你們看到的那個奇怪麵具。她的手段詭譎殘忍，將入侵這個王國的敵人全部殺死。當年光是死人的血，就將王宮外整條河流全部染成了鮮紅的顏色。就連入侵者的國家，她也沒有放過，他們是怎麼對待這個小國的，‘滅國公主’就是如何對待他們的。鮮血染紅的河流越來越多，直到所有人都在傳誦她的名聲。”
“那個小國裡剩下的人民，他們都認為這就是他們的公主。當初的小公主，為了複仇從冥河裡回到人間了，但是‘滅國公主’對此沒有任何反應，她在殺光了那些敵軍以後就消失不見了。”
“就算是這樣，大部分人依然堅信她就是那個公主，她在傳說中的代稱，也正式變成了‘滅國公主’，她到底血洗了多少國家其實一直有爭論。知道這回事的異類，有說她屠了十七國，也有說其實隻有四五個小國。但‘滅國公主’這個名號，還是很響亮的。”
“當初的事情早已沒有了任何記載，其他國家的人將滅國公主視為惡魔，認為傳頌她的名字會給她增加力量。那個小國的國民也保持沉默，想讓他們的小公主不受到打擾。因為王族全部被殺光了，底層的國民反而漸漸開始了通婚與來往，那段曆史隨著時間被遺忘了。”
“尤其在基金會‘清洗’這個世界的時候，滅國公主的傳說也被抹去了，因為這種可能有事實記載的傳聞。對於科學世界的發展不太友好，如果被人類考據到，肯定會引發很多爭論。”
霍利說到這裡搖搖頭：“你們說，基金會這是造了多少孽。有多少這樣的故事，這樣的人物，在他們從此抹殺在了曆史的長河中。連名字都不能擁有，隻有一些我這樣從老師口中代代相傳，或者苟在陰影裡活著的長生種才能記得一些。”
“建國以後不能成精原來是有來由的……”裴傅山腦子裡突然出現了這樣一個念頭。
“這基金會打擊起迷信可真狠，直接把自己一起算作迷信給打擊了，狠還是基金會狠，一般人比不過。”這是他腦子裡第二個念頭。
就算這個故事再怎麼感人，也就是一個傳說罷了。隻是傳說的當事人出現在了自己麵前，所以顯得格外不真實而已。
“我個人比較傾向她確實是那個公主，”霍利托著下巴開始分析，“她這種情況，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跟什麼東西做了交易。隻不過是魔鬼還是什麼，不太好確認。”
何方多多少少和這些神叨叨的東西打過這麼久交道了，他也知道這是魔鬼的最愛乾的事情：“難道還有其他的生物會和人類做交易嗎？據我所知，隻聽說過魔鬼會乾這種事情。”
霍利搖搖頭：“當然不止魔鬼。嗯，準確的說法是會乾這種事情的，在那個時候不止有魔鬼。”
“很多性格惡劣的異類，都會通過給予人類一些小恩小惠，從他們身上換走更加珍貴的東西。你們聽說過神燈嗎？”
這下在場的人類全部點頭了，好歹是聽著阿拉丁神燈的故事長大的。就算沒有聽過故事，也是知道神燈是什麼玩意兒。
“神燈的本體也是異類，而且其實是偏向於愛好玩弄人類的類型，非常惡劣。”霍利嘿嘿一笑，“等哪天心情好了，我就給你們講一講，它究竟都乾了什麼。”
其他人：“……”很好，這確實是他們熟悉的騎士。在關鍵地方永遠留一截，讓彆人抓心撓肺。
霍利看著何方他們蛋疼的表情開始哼亂七八糟歌：“童話裡都是騙人的~媽媽跟我說不要相信~”
“那個年代很多異類都以欺騙玩弄人類為樂，作為比起來，魔鬼居然算是有良心的。雖然他們愛玩文字遊戲，雖然他們也喜歡看人類笑話。但隻要白紙黑字簽訂了的契約，識破契約上的陷阱以後，魔鬼契約不失為世界上最公正的契約了。”
何方聽到這裡小小聲的嘀咕了一句：“……這樣看我怎麼覺得，魔鬼也沒好到哪裡去啊。”
“那當然，”霍利聽到了這句話，一臉理所當然的說，“要不然魔鬼就變成做慈善的了。魔鬼就是魔鬼。之所以他們的名聲居然相對來說好一些，全靠完全不遵守規則的同行襯托。”
“在那些窮凶極惡，扭曲到極致的惡意麵前，相對顯得公正的魔鬼，算是公平了。哪怕和他們交易一樣，要付出所有，但就跟我之前說的一樣，隻要識破了他們的文字陷阱，還是能夠得到自己想要的。”
葉凱歌感慨了一句：“如果是這樣，其實很多人都願意的。比如複仇，多少人願意獻出所有來完成報複。”
“就是不知道那位滅國公主是與誰做的交易，”霍利思考了下，“她看起來確實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但是她得到的有些太多了。甚至直接讓她活到了現在，這中間的跨度可不隻單單隻有幾百年。”
“所以啊，我其實一直很在意，她究竟付出了什麼東西，做了什麼交易。不說可能根本不遵守契約的那些異類了，魔鬼也不是慈善家，要得到這些，那麼這位滅國公主在當年一定付出了足夠的代價。”
霍利這話一出讓，其他人也開始了思考。
是啊，一位已經王國的公主，她究竟能付出什麼呢？哪怕是靈魂，應該也不足以讓她得到毀滅輸個國家的力量，這裡要著重提出的是，那時候國家之間的力量雖然弱小，但是還有靈氣存在，所以有能力者存在的。
更何況，滅國公主的靈魂都沒有被帶走。這從另外一方麵也足以說明她當初支付的‘貨幣’不是靈魂。
滅國以後，她的子民也與她再沒有關係，所以不存在獻祭掉子民的可能性。那麼，她還有什麼可以支付的呢。
霍利一臉苦惱：“我就是一直沒有想通這個問題，所以對她印象賊深刻。”
他剛剛準備繼續說些什麼，身後突然傳來了一聲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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