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維打擊(2 / 2)

這種太陽總是會曬的人變得鬆散起來,鬱浪安有時候覺得基金會在這個時代消失也很好。

這代表著一個時代的結束,人類時代的興起。基金會變成時代的眼淚這種東西事情,他們其實不是不可以接受的。

但是偶爾,沒有來由的擔憂也會充盈他的內心,基金會如果在這兒消失。

下一個可能的寒冬,還會有第二個基金會站起來嗎?

關於這一點也沒有人可以打包票,不過這都是未來才要慢慢考慮的事情了。

不管是把自己手中掌握著的一些東西交給心愛的孩子,還是操心基金會的未來,都是日後才要想的。

現在當務之急是解決眼前的問題,鬱浪安伸出了左手,示意葉凱歌和秋明兩個人去看。

秋明這才注意到,就算是拿著毛巾擦頭的時候,對方掌心也一直虛握著,從來沒有完全打開。

他順著鬱浪安的看過去,然後被嚇了一跳,那裡血肉模糊,被刻印上了非常繁複的圖樣。

有些像魔法陣,又像是環環相扣的齒輪。

重點是那長心已經不剩下一塊好肉了,秋明一眼看過去都能看到鬱浪安心中的掌骨。

這一看就疼啊……秋明下意識“嘶”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鬱浪安之前居然還跟沒事人一樣的,不僅給自己的衣服擠水,還一直在那兒拿著毛巾擦頭發,這個人是不會覺得疼的嗎?

鬱浪安好像還真不覺得疼,迎著葉凱歌不讚同的視線,他嘿嘿一笑,把傷口邊緣已經因為失血過多,以及泡水發白發漲的左手給收了回去。

“我的所有力量,都給這個印記的主人了。”

他掌心向下,雙手壓了壓,示意在場的人類聽他講話:“事實上吧,話還真得從第一個生命誕生時講起。這個生命可不是現在我們理解中的智慧生命,而是非常單純的細胞。”

“從誕生出生命的那一刻起,地球就活了過來。是的,地球是在那一刻才開始活過來的。”

“生命的存在使得‘生命’這個詞變得具象,生與死的界限也是從那一天開始誕生的。有了生命,自然而然的就會出現另外一種情況,對死亡的恐懼。”

“你們彆露出這幅表情,沒你們想象的那麼糟糕。”鬱浪安一看秋明還有其他幾個人類的表情就知道,他們一定聯想到了兩年前隨著隕石回歸的那位神族,它也是這樣玄之又玄的概念性生命。

“我們要聊的不是生於死的界限,要是真和這種東西扯上了關係,那我們也不用掙紮了對不對?”

鬱浪安擺了擺手:“有了死亡,就有了對死亡的恐懼,以及——對徹底消失這件事的恐懼。”

“有這麼一個家夥,它執著於收集每一個還存在世界上的物種標本,當然我說的是**的那種。”

“就像有時候你們的科學家有些地方稱之為基因博物館一樣。那個家夥,它對一切事情都不感興趣,它隻喜歡留存下每一個生物的基因,它才是真正的基因博物館。”

秋明扭頭,眼神透過厚實的牆壁,似乎看見了那個湖泊:“你是說……”

鬱浪安重重的一點頭:“對,它就在那湖裡,它吞吃了那些失蹤的人類,包括那些失蹤的妖怪與我可憐的下屬,都是這家夥乾的好事。”

秋明不解:“既然它這麼危險,為什麼直到現在才暴露出來?”

鬱浪安咳嗽了一聲:“不……它其實並不危險。”

停頓了幾秒,他又補充道:“至少在之前,它是完全沒有任何危險性的。”

“那家夥準確來說並不能被歸類為生物,它就是一個擁有自我意識的空間碎片?或者宇宙碎片,怎麼樣稱呼都好,那就是這樣一個存在。”

他托著下巴,努力尋找一個更加合適的形容詞:“你就當,那家夥是一個成了精的半位麵吧。就你們淩艮大長老住的虛禦山那種半位麵。”

“在某個時期之前,那家夥都很安靜,其實直到幾百前我們才確定有關測到這樣一個存在,它一直很安靜,也不去乾擾外界的發展。隻是在某些物種即將滅絕的時候,安靜的將一些**生物收納進自己身體背部的空間裡。”

“那他怎麼?”這樣說就非常讓人想不通了,“它至少活了有幾十億年吧,為啥這麼久都沒有乾擾過彆人,為什麼現在……”

鬱浪安抬頭望天:“因為它瘋了啊。”

秋明:“……”這個答案很好很強大,根本無法反駁呢。

他剛剛開口問了一句“是什麼……”就猛的閉上了嘴巴。

鬱浪安給了他一個蛋疼的眼神,讓他自己體會。秋明確實很蛋疼,這年頭發瘋的生物其實挺多的,而他們有一個共同的特點……

罪魁禍首都是被抽空的世界裡,殘留的那些瘋狂而充滿恨意的意識,被惡念汙染最後瘋狂。

很好,又是一個自作孽的標準題型,這題秋明都特麼快背下來!

“……為什麼又是華夏啊!”他是真牙疼,怪不得基金會,基金會當初沒乾這種事兒,就沒有今天的人類文明。

可特麼為什麼又是華夏啊!上次隕石墜落,就是華夏的損失說起來最慘重。

哪怕有些國家是基礎設施或者人民死傷慘重呢,可華夏損失了族群意識的意念體……

當初華夏是受災最小的國家之一,有些省份甚至在一些強大妖怪的保護下安然無恙,當天發生最嚴重的事故,就是因為天突然黑了,出了幾起擦破皮的車禍。

是的,說的就是銀杏小姐擋住的地方,現在那顆據自己說誕生於唐代的銀杏樹,正在努力的考導遊證。

用她的話說,就是無法忍受這些所謂的導遊對事實的歪曲,要自己親身上陣來做解說。

可惜,正所謂無規矩不成方圓。導遊不是她想當,想當就能當。

再怎麼親身經曆過,那也不行。要給遊客解說就得有證,救了幾千萬人的性命,那也不成。給與應有獎勵是可以的,但是不包括直接給一本導遊證,那是一定要考的!

誰來了都要考!沒考過就不能上崗!

銀杏據理力爭了許久,最終怒氣衝衝的一挽袖子去考證了。

從這件事已經過去兩年,她還沒有成功上崗就看得出來。這考證的過程應該不太順利……

這年頭,彆說是那個朝代的當事人了,就算是本人……額……本人還是可以對自己的曆史記載有更改權的……

不過彆的地方就不能放鬆了,之前成功和大秦建立了聯係,秦始皇在時隔兩千年之後重新踏上這片土地時的心情是怎麼樣的,也沒有人知道。

反正彆人隻知道,就算是秦始皇,去看兵馬俑,也是一樣要掏門票錢的。

華夏就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在兩年前可以說沒有啥損失。妖怪們一個個奮勇拚殺,又帶動了許多自身實力不錯的普通人。

可白虎和玄武的損失永遠是高層心中的痛。

上一次的隕石還沒有落在華夏土地上呢,這一次直接就爆發在他們腹地了。

這要說起來,有些國家領導真的是做夢都能笑出聲。

秋明心裡苦啊。

鬱浪安歎了口氣:“我們這不就是在努力解決這個問題嗎?其實有個好消息,我專門留在這件是後麵才說的,你們要聽嗎?”

秋明精神一振:“說!”

“那玩意兒的本體,嗯,其實它也沒有本體這種東西,準確的說法是真正的入口,其實不在湖裡。”

秋明大喜,這真的是一個難得的好消息,彆的不說,光是世界樹不會受到威脅這一點,就值得普天同慶。

“但是……”

一聽到後麵還跟了個但是,秋明就知道自己剛剛高興的太早了。

“但是吧,入口雖然不在湖裡,但也沒離得太遠。”

鬱浪安乾咳一聲,頂著秋明要殺人的眼神繼續:“我的力量都交給了一個擁有特殊能力的人,他正在驅使入口遠離人口密集的地方,努力趕到荒野去。不過什麼時候那玩意兒回過味來,這仗就不能不打了。所以這才是我一直強調,這這麼多人聚集在這裡根本沒用的原因。它在這裡吃人,吐出來可不在這兒。”

秋明沉思:“打仗……?”

“你以為,它瘋了,肚子裡積存了那麼多年的生物沒瘋嗎?”

哦豁,這一說大家就都懂了。難怪外麵那麼多擁有群攻能力的異類,這真的是做好了麵對麵硬剛的準備。

“最麻煩,其實還是它本身,”鬱浪安把手上攥了挺久的毛巾往桌上一扔,“你們聽過降維打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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