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個問題稍微討論了一下, 葉凱歌秋明一臉若有所思, 當然得到更多線索的還是坐在監控後麵的那些人。
怎麼說呢,實驗室裡自然是不會缺少異能者的, 甚至有許多研究員自己就是能力者。當然了也不會存在切片之類的實驗, 最多就是配合著進行各類測試與檢查。
但是這部分的能力者有一個問題不能回避,那就是實力不足, 或者說不夠強大。實力超絕的強者, 譬如葉凱歌最多配合著做些小測試, 不可能一天到晚泡在實驗室裡幫助他們進行實驗。
對於這些強者來說, 他們有更重要的責任。所以這些分析,確實稱得上是珍貴的情報了。
既然人已經跑了, 繼續留在這裡也沒有意義了。秋明帶著葉凱歌轉身準備離開, 在離開之前他頓了多, 回身看向那個有著一個黑黝黝大洞的金屬塊用略帶擔憂的口吻說到底“不知道為什麼我有些擔憂, 總感覺還會出事。”
說完他自嘲的笑了下:“可能年紀大了吧,以前總有種天不怕地不怕的自信,年歲漸長反而變得膽小起來了。”
葉凱歌用手捏了捏他的肩膀, 稍作安慰:“不會有事的,基金會和這麼多強者都在這裡呢。不過擔憂也是正常的,”
放心吧,我沒打算搞事, 按照計劃蟲族轉移成功這邊就該結束了。不過營地中的那位魔王陛下,他有沒有打算搞事我就不知道了。
葉凱歌當然不會傻到將這句話直接說出來,他暗搓搓在心裡接了這一句後又安慰的拍拍秋明的肩膀, 先行一步出了這鋼鐵監牢的大門。
拉哈伯究竟打算做什麼,這件事是耐人尋味的。葉凱歌琢磨到現在也沒有琢磨出一個結論來,直接去監視拉哈伯的話。更大的可能性是直接被那位陛下給發現,從而讓他心生警惕。
至於直接用作弊的方法……也不是不可以,畢竟無論如何,說到底那也還是他的□□,真想知道葉凱歌可以直接同步拉哈伯得知他的一切想法。
不過那樣的話,就失去很多樂趣了。葉凱歌承認自己在這幾年裡變得更加任性了些,也可以說是他的造物們實力以及自己實力的增長,給予了他更多自信以及隨心所欲的資本。
再怎麼樣,拉哈伯還能翻過天去不成,就算他真的翻了天,葉凱歌都不是不可以接受這種結果。
他正好閒得慌呢。
借口要思考剛剛那個人說的一些話,葉凱歌去找鬱浪安討論地球日誌計劃的進展去了。秋明沒有絲毫起疑,首先,葉凱哥和鬱浪安的關係良好這一點是眾所周知的,或者說他跟誰關係不好呢?
那人原先是基金會的成員,通過目前基金會的最高領導者來了解一下他的一些情況也無可厚非。
鬱浪安作為大忙人自然不會一直留在這個營地中,葉凱歌要離開也沒人攔著,他的身份從各種意義上來說都相當特殊,真正能使喚他的人也沒有幾個。
葉凱歌不想乾的事情沒有人能勉強他做,他如果不願意跑任務其他人也隻能哄著他順著他來。不過葉凱歌(在彆人眼裡)相當好說話,又富有正義感和同情心。基本上隻要他有時間能夠去做的任務都不會遭到拒絕,更何況這個人還時不時主動的去做一些事情,就更能得到上頭的青眼了。
雖說也有人在背後說葉凱歌傻,明明能過上被供起來的好日子,還非要拚在第一線累死累活。
雖說在葉凱歌眼裡誰傻還不一定呢。
他權當自己體驗生活了,如果活的再高高在上一些他得多無聊啊。子非魚,安知魚之樂,那些在背後說些閒話的人又哪裡知道他的小日子過的有多麼愉快呢。
從心裡鏈接處得知鬱浪安現在身處何方後,葉凱歌便大搖大擺的去找他了。
鬱浪安自從一開始露麵以後就不知道躲到哪裡去安排各種事項了,他作為基金會目前明麵上來看的最高話事人,相當多至今對基金會依然抱有惡意的異類都還在盯著他。
有些仇恨不是時間能夠泯滅的,更何況對於長生中的異類來說基金會對異類的清剿可能就是發生在不久之前的事。
他們或者自己遭受過基金會的迫害,或者被基金會殺死,封印過重要的親人愛人朋友。
那不是輕易便可以和解的仇恨,隻是礙於現在人類勢大,基金會又在人類社會占了大義的名頭,讓他們無法輕舉妄動。
但這不代表他們便遺忘了當初的刻骨銘心,隻是把那波濤洶湧的怒火轉移到了看似平靜的水麵之下而已。
水麵毫無波瀾並不代表下方洶湧的暗流不會吞噬掉一切,這些內心依然充滿仇恨的異類們伺機而動,尋求可以對基金會發出致命一擊的時機。
當然,如果他們到最後也等不到這個機會的話,能提前把鬱浪安乾掉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彆人不知道他們還不知道嗎?這就是個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怪物,至少他們當年遭遇的災難絕對有這個人的手筆。
鬱浪安也算是不少人眼中釘肉中刺了,他再怎麼強大,也會有力有不逮的時候。萬一哪天一不小心陰溝裡翻船就搞笑了,這並不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與之正相反,可能性極高!
為了不被那些盯著他的人暗算,鬱浪安也算是在掩蓋自己的行蹤上下了大功夫。他如果不主動去聯絡一些人就連基金會內部的人也不知道他平時都待在哪兒,亦或是下一次會出現在什麼地方。
直接導致了有事情找這他的時候根本找不到,也是相當窩火了。不過這一切對於葉凱歌來說當然不存在問題,他找人從來都不是憑借對方行蹤來找的。
葉凱歌心想鬱浪安也是夠能藏的,天曉得他在地殼裡發現鬱浪安精神波動的時候有多無語,難怪他一直覺得對方的信號好像不太好。
在地殼裡這信號能好到哪裡去,葉凱歌在剛才還一度懷疑過自己的精神鏈接是不是哪裡出了問題,為什麼會出現信號接觸不良這種情況。
不過這也讓他發現了另外一個問題,他的精神鏈接果然不是無限製溝通的。隔著厚厚的岩層也會導致精神信號傳輸變慢,話說這又是什麼原理呢?
葉凱歌打算以後有機會再來琢磨這件事情,現在當務之急是找到那個一天到晚玩失蹤想基金會分部長閣下。
在葉凱歌懷疑自己已經快深入地心的時候,鬱浪安終於出現了。幾乎是眨眼之間,原本空無一人的隧道中就出現了笑的一臉不正經的鬱浪安。
葉凱歌注意到他手上的傷痕依然存在,不愧是他手底下的戲精,這做戲可謂是做全套了。
鬱浪安發現葉凱歌的視線一直在往自己手上瞟,無奈的笑了笑,並主動舉起傷痕累累看著甚是淒慘的手對葉凱歌示意。
“也不是我願意一直帶著傷啊,在您聯係我之前我的腦海中可不記得這是我自己搞出來的傷痕。也就是說根本不存在這傷是可以治愈的這個概念,”
他說完以後還狀似抱怨的對葉凱歌開了句玩笑。
“老大,你下次‘喚醒’我的時候能夠給我一點時間過渡嗎?每一次上一秒還在憂國憂民的操心天下大勢,下一秒就突然發現一切都隻是假象而已的時候。我這個心情啊……那可是相當複雜的。”
葉凱歌也笑著回應:“好啊,或者說你不想再忘掉這件事也可以的。要不然你乾脆就一直記得好了,這樣就不用經曆每一次都衝擊了,不是嗎?”
鬱浪安就知道他會這麼說,其實這段對話已經進行了數次,每一處他都給出了同樣的答案,那就是——
“哈哈哈那還是算了,我沒有老大你那麼好的心理素質。能一本正經的跟人裝像這麼久,而且我接觸的那都是被灌入了無數年記憶的人精。哪怕記憶是虛假的,但那些記憶帶給他們的經驗可是實打實的,如果我一不小心露出什麼破綻,可就成千古罪人了。”
“而且,萬一我哪次笑場了怎麼辦。”
鬱浪安琢磨著如果因為這種原因暴露了,他就真沒臉在造物圈子裡混下去了。
葉凱歌撇了他一眼:“一本正經的裝像?我怎麼覺得你這家夥在嘲諷我呢?”
鬱浪安打了個哈哈,道怎麼會呢,就算借他百八十個膽子,他也沒有那個膽子嘲笑葉凱歌啊。
懶得去看他心中到底是怎麼想的,葉凱歌向他詢問各項資料收集的進度。
一說到正經話題,鬱浪安彆收起了嬉皮笑臉的樣子正色道:“目前來說一切順利,但是需要的時間依然不容小覷。畢竟這是一個超乎想象的大項目,而且從目前來看。有大量的信息出現了重複與矛盾的現象,我們除了收集資料之外,還同時在進行著查重與校對。這也拖慢了進度,根據初步的預計,完成的時間可能會比當初計算的更長一些,十分抱歉。”
點點頭,葉凱歌對此早有心理準備,他也沒有說出來責備的話,隻是帶點獎勵性質的拍了拍鬱浪安肩膀:“這不是你們的錯誤,嚴謹是一件好事情,當初我提出的這個計劃就沒有想過短時間之內能夠完成。而且地球日誌也不是一旦完成就封存了,它需要隨時更新,如果記錄中存在錯誤,也要隨時更改。它本身就是一個注定要經曆漫長時間的浩大工程。最重要的是不要因為它而耽誤了其他更重要的事情,如果有更重要更優先的工作,地球日誌的記錄可以先放在一邊。”
“我們不缺時間,不是嗎?”
認真的聽著葉凱歌的話,鬱浪安點頭表示自己聽進心裡了。
他猶豫了一下:“還有一個問題,我們收錄的曆史……目前來說有兩種截然相反的曆史進程。”
他說的含含糊糊,但是葉凱歌卻聽明白了。這意思不就指的是他對這個世界的欺騙,由他編造的那些曆史嗎?
關於這個問題他其實早就想好了,葉凱歌嘿嘿一笑。
“記錄裡給我記上‘新曆史’,我是說公認的那部分。”
公認的曆史,當然指的就是靈氣複蘇以後被挖掘出的那些曆史了。經曆了莫大衝擊與打擊的曆史學家們,終於度過了那一段黑暗的時期。
不知道是不是不破不立,這些曆史學家們是對過去的事情最好奇,也是最在意的一部分人。許多曆史“真相”,就是經由他們的手費勁千辛萬苦複原出來的。
鬱浪安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卻沒想葉凱歌還有後半句話。
“至於真正的曆史……”他嘿嘿一笑,“給我想個辦法加密,然後和新曆史放在一起,就當個彩蛋吧。”
您也是真夠惡趣味的,不知道多少年以後這份記錄流傳到了彆人手中,在他們驚歎這份星球日誌的資料記錄之完善的時候。卻發現有人曾經完全改寫過曆史……
那時候那些人得多驚訝,還有您也不怕帶壞了看到這份記錄的人。
不過這是葉凱歌的願望,腹誹歸腹誹,接受到葉凱歌的命令鬱浪安還是很開心的。
哪怕因為他這一句話,他們的工作量又要大幅度增加。鬱浪安也還是很高興,對於造物來說接受葉凱歌的命令,為他做事情本身已經是獎勵的一種了。
又聊了一些有點沒的和其他事情的進展,雖然地下暗無天日,可葉凱歌算算他已經出了了一個白天。如果太久沒有出現,肯定會有人議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