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重新進行一次祭祀的話，我們的條件好像不足。”
有人聽到了這句話，連忙點點頭湊了過來：“是這樣的，沒錯，能夠複述格蕾已經將我們積累的信仰消耗一空，如果要進行下一次的話，又要積攢許多時間。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綠植會的勢力繼續擴大，吸納更多的信徒。”
天使們猶豫了，他們看向能夠做決定的幾位上位天使，隻看到他們也一臉的掙紮。
綠植會的許多觀念，其實已經有些過激了，但他們沒有辦法，或者說隻有這樣才能達到預想中的目的。
“要不然……我們去接觸地平線倡議代表的教會？”有天使提出了這個建議，這同樣十分誘人。
隻是當他們在思考片刻後，還是拒絕了這個誘人的提議。因為地平線倡議為首的宗教組織。他們信仰的並不是他們所買的形象，而是這麼多年來根深蒂固屬於他們自己心中的那個神。
這樣的信仰會摻進雜質，也許反而會破壞應有的效果。
“如果提純信仰呢？”
麵對這個莫名的提問，艾爾他們都不知道這個人到底是指的什麼。
“不可以的原因是他們心中的**太多太雜對嗎？如果強行改變這些人的意誌，讓他們隻信仰我們想信仰的，那樣說不定會很順利。 ”
這下艾爾不需要搖頭，就有許多人反對了這個提議。
如果他們做出了這種事情，一旦被父了解到，反而會被他們的舉動給氣死了。
“就這麼放棄嗎？”還有人不甘心的問道，他們堅持了這麼久，等待了這麼多年，結果就等來了這麼一個模糊不清的答案？
誰都會不舒服的吧，何況是等待了這麼久的他們。
拉哈伯意外的沒有打擾這場祭祀……不，說不定他期待著那位戰爭天使說出真相來的。
格蕾也沒說他反而有些失望，她可真是太能隱忍了，拉哈伯自己這麼多年來觀察經曆來發誓，格蕾現在心中已經絕望了。
既然如此，痛苦為什麼不將真相給說出來呢？這些痛苦本身就不應該他們這些戰爭天使自己來承受啊，說出來讓天堂所有的居民一起承擔不好嗎？
拉哈伯想過要不要乾脆由自己捅爆這一切，仔細思考過後……
他還是沒有這麼做。
其實魔王陛下自己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沒有這樣做，也許是因為覺得這麼簡單，知道真相帶來的衝擊力不夠，也許……
他內心終究有那麼幾分不忍？
拉哈伯是不會承認自己對於那個地方還有那麼些許留念的，但他生長在那裡，他性格在那個地方成型。
是天堂造就了現在的魔王，他心最深處也許終究有著一片地方是留給年少時那些記憶的。
總之就在這種，拉哈伯自己都不太清楚的心情裡，他靜悄悄的看完了這一切。
什麼也沒有做。
葉凱歌想了想，悄摸走了出去，假裝自己是無意識爬起來跟他撞到的。
“你是誰？”葉凱歌偽裝成的應霄愣在原地一臉驚訝，等拉哈伯搖來的抬頭後他才慢半拍的大喊了一聲。
“啊！”
“你，”葉凱歌用顫抖的食指指著他，“你，魔王……”
拉哈伯卻挑挑眉，葉凱歌私心裡覺得這個表情和自己慣用的神情真的很像。
隻看見拉哈伯突然樹下消失，等下一秒他已經欺身過來：“嗬嗬，看我發現了什麼。”
葉凱歌和拉哈伯看了個臉對臉，他聽到拉哈伯說著誇張的詠歎調，同時用食指，拇指捏住了他的下巴。
葉凱歌：“……”
他不太習慣這個動作，還沒等他說什麼。拉哈伯已經鬆開了他的下巴慢悠悠後退幾步：“彆裝了，我知道你肯定不是普通人。你應該知道我是誰了吧，我們白天可是見過麵的。”
葉凱歌：“！”雖然什麼好驚訝的，但是他挺久沒被人扒馬甲了，一下子被揭穿感覺不太適應。
葉凱歌十幾秒後開口：“你是什麼時候開始懷疑我的？我覺得白天我的表現相當正常啊。”
拉哈伯搖搖頭：“太正常了，不過最主要的原因還是直覺吧。到你就覺得這個人好像有些特殊，這種特殊感和你平凡的外表不太一樣，所以白天就對你留了個心眼，剛才看到你的時候我就知道你肯定不對了。”
葉凱歌還以為他對於剛才的生命力吸取免疫，沒注意到其他人都睡著了，所以自己不可能被發現呢。
“那麼，你是誰？”那張葉凱歌精心捏造的漂亮麵孔看向他，眼角上挑的弧度十分好看。
葉凱歌突然嘿嘿一笑，這種和自己交鋒的感覺未免也太奇怪了：“你要不猜猜看我是誰？”
拉哈伯今天格外有耐心的樣子，居然順著他的話將話題繼續下去了：“哦，要是我猜到了你會怎麼樣呢？”
葉凱歌想了想，想不出來自己可以用什麼東西當賭注，要是隨意爆出來一些隻有他能允諾的東西，不就相當於自爆身份嗎？
拉哈伯看他在原地苦思冥想了半天都沒有給出一個結論，突然又欺身湊近幾分：“你知道我是誰吧？如果我猜出來了，將靈魂給我如何？”
葉凱歌失笑：“那對我來說是不是有些不公平？”
拉哈伯哈哈笑出聲：“你知道我是誰，你還對我說出公平兩個字，你認為自己可以從我這裡得到公平嗎？ ”
“我覺得應該行吧，”葉凱歌摸摸自己的下巴，撇除掉他真實身份之外，表現在外麵的那些籌碼應該也足以讓拉哈伯稍微收斂一些了，“嗯，我覺得可以喲。”
拉哈伯這才真正側目，用驚訝的眼神看了他幾眼：“知道我是誰的情況下，你還能說出這種話來，我現在是真的有些好奇，你具體是什麼身份了？”
葉凱歌攤手：“不是說好了你來猜的嘛。”
拉哈伯：“……不知道為什麼剛剛從你身上察覺到了一個我很討厭人的影子，如果你是他的話，等會兒就殺掉你哦。”
不用魔王陛下指名道姓，葉凱歌都知道他指的人是誰。說起來最近魔羅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完全不見人影。
他在W市的戰場上也沒發揮什麼作用，說他隻為了給那位管家小姐姐換一個人偶的身體，也不至於在戰場前線待上那麼長時間呀。
腦子裡這個想法一閃而過，他表麵上依然維持著鎮定自若的神情。
拉哈伯在觀察著自己，他知道，他讓拉哈伯猜那就證明他和對方有過一定的交流。
他還認識自己那個偽裝的身份……
葉凱歌鎮定的讓他隨便看，身形都讓馮夷做了偽裝，除非拉哈伯親手上來捏，不然絕對發現不了。
“嗯，”我們的魔王陛下想著威爾接觸過的為數不多的那些人，決定從一個大方向先入手，“基金會的？”
葉凱歌噗地笑出了聲：“哈哈哈哈哈哈哈好了，我不逗你了。”
他將右手蓋在了臉上，像是變臉般的那麼一抹。
“當當當當！是我。”
拉哈伯：“……操。”
魔王陛下說臟話了。
他開始火速思考，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一開始就知道是我了嗎？”
葉凱歌今天難得想跟他說實話：“對，我在認識威爾的時候，就知道他是你了。”
拉哈伯：“……”
他有點想罵人，魔王陛下還沒有受過這種委屈呢。
但出人意料的是他卻沒有感到太多的憤怒，充盈在心中更多的是一種啼笑皆非哭笑不得的無奈。
拉哈伯甚至沒有把葉凱歌滅口的衝動，他突然像是想起來了什麼一樣：“你在很久之前就認識我了嗎？”
“嗯，但來源得保密。”
“哼哼，”拉哈伯哼笑一聲，“你身上那種魅力原來是可以被控製的？”
葉凱歌格外誠實的表達出了自己的驚訝：“你是在什麼時候偷偷見過我麼，是這樣沒錯。”
拉哈伯當然遠遠見過他，要不然也不會知道他和之前的區彆在哪兒。就算是魔王陛下也會對葉凱歌十分好奇的，人家活了這麼多年都沒有見過真正的萬人迷呢，碰到機會可不再親自去見一麵嗎。
拉哈伯笑聲越來越大，最終她笑得連腰都直不起來，雙手捧腹，可謂是笑得十分猖狂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嗬嗬嗬嗬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葉凱歌走了幾步靠在拉哈伯之前所靠的位置上，不一會兒拉哈伯笑完了，重新站在了他的身邊。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馮夷心裡悄悄的對葉凱歌說：“他很像你。”
葉凱歌扭頭看了一眼魔王陛下，在心裡回答：“哪裡像？”
馮夷猶豫了一會兒，但是不能對葉凱歌說謊的念頭還是占據了上風，於是他回答道：“給葉叔叔掃墓的時候，你們的樣子看起來是一樣的。”
葉凱歌抬頭看天，伊甸園的環保做的相當不錯，沒有各種汙染，天空十分澄澈。
他沒說話。
拉哈伯突然懶洋洋的開口：“你這個人類挺有意思的。”
自己說自己有意思，你也挺有意思的。
葉凱歌留在心中這樣悄悄回複。
“說真的，”拉哈伯用一種看起來很美，但在葉凱歌眼中怎麼看怎麼不懷好意的表情靠了過來，“你知道我去W市是想做什麼嗎？”
葉凱歌心說我哪裡知道，不過拉哈伯這是準備直接告訴他，於是搖頭道：“不知道。”
“我是衝著你去的。”魔王陛下用漫不經心的神情丟了一個猛料下來。
葉凱歌：“……哈？”
千算萬算他可沒有想到這一點，當以後他沒忍住側頭用古怪的神色看向魔王陛下。
“我身上有什麼值得你專門跑一趟的？”
拉哈伯再次大笑出聲：“你本身就值得啊。”
“你知道地獄是怎麼樣的嗎？”
怎麼可能不知道，那地方我造的，但明麵上他依然得回答：“知道一點吧，你願意和我說說嗎？”
感覺魔王陛下就等著他這句話似的，葉凱歌一提問他就來勁了般：“當然可以，地獄可是一個好地方……”
於是葉凱歌在現場聽了一把魔王版地獄風景好的吹噓，至於有多少真相兩方都心知肚明。
“……最近還有盛典，有許多人類都會參加，我希望邀請你一起參加。”
葉凱歌：“……”哦豁，懂了。
“那什麼我就算……”
拉哈伯打斷了他沒說完的話：“我接近你觀察了許久，發現你是一個無欲無求的人。”
葉凱歌被他誇的渾身尷尬，要說這話的是彆人也就罷了，但本質上來說說這話的人是自己，所以就讓他格外尷尬，仿佛是商業互吹一般。
“我是一個不喜歡使用暴力的人，如果你不是主動提出要去地獄，我可乾不出來將你虜去的事情。”
葉凱歌：“……”說這句話就證明你想過這件事了吧。
而且不愛使用暴力，魔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拉哈伯仿佛是在逗他笑。
基本上，葉凱歌已經猜到魔王陛下想要做什麼了，不就是想讓他一起參與係那些個殘酷的遊戲中嗎？
不是人性測試，就是想看那些俘虜在麵對他時會不會表現出其他的特質。
開始光頭挨他們是會向葉凱歌屈服，將生的機會讓給他，還是說露出自己醜陋的麵孔呢？
這些都是魔王陛下想要知道的，雖然葉凱歌知道他想多了，不管怎麼樣，隻要他想沒有淨化生物可以傷害他自己。
嗯……等等……
葉凱歌想到被看管的死死的自己，連打個架找點都不行，平時幾乎全部都是假打，說起來一點意思都沒有。
想到拉哈伯的提議，葉凱歌突然心跳加速。
他穩住了猛然間急促的呼吸，不讓馮夷察覺到任何異常，想到阿青被他留在了樹屋彆墅，那心中不由得大呼天助我也。
他抬起頭，對拉哈伯用唇語說了幾個字，給我們的魔王陛下都看愣住了。
葉凱歌朝他眨眨眼睛，又用口型對他說了一句。
“這是我們兩個人的秘密喲。”
拉哈伯再次哈哈大笑起來，感覺他今晚笑的比過去幾百年都誇張。
也許再次見到格蕾，想到以前的事兒多少對他有幾分觸動，讓今晚的拉哈伯顯得格外真實。
他止住笑意：“你這個人類真的挺有趣，喂，要當我的王後嗎？”
作者有話要說： 葉凱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