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1 / 2)

那是一份關於他們帶來的人裡, 有一位戰士的身體產生了異常的報告。

從下午開始,那個戰士就報告表示說自己產生了耳鳴, 對於附近居民和戰士們一直高度關注的觀察員,自然沒有錯過這個情況。

他被帶去做了詳細的身體檢查,同時在做身體檢查的, 還有其他戰士,這些人隻要有些頭疼腦熱的,都被帶到了這個位置來。

甚至附近的居民們都不會知道, 這段時間, 他們牙疼的,小兒咳嗽的, 或者出於其他理由去到醫院, 他們的病例下一刻就會出現在一個神秘的地方......

有些比較值得關注的, 連醫生都不是他們掛號時所掛的那個了......

那個耳鳴的戰士, 開始是訴說自己聽到周圍很多聲音在嘰嘰喳喳,具體問他詳細的,內容,戰士也表示——聽不懂。

仿佛有很多的人在他耳邊用各種不一樣的語言表達著什麼, 隨著時間的推移, 這個戰士的情況愈演愈烈。

這個情況也成功被高層人員所關注到了,發生耳鳴的戰士被隔離觀察,他漸漸的,從耳鳴變成了清晰的幻聽。

在他的敘述中,雜亂無章的聲音慢慢的變成了可以接受的頻率, 他甚至覺得,自己離聽懂那些聲音......就差一點點了......他馬上就能夠聽懂耳邊的聲音了......

隨著夜晚的降臨在大家或激動、或期待、或帶有疑慮的眼神中,戰士先是捂住額頭,似乎有些痛苦,幾秒後他就將手放了下來。

他驚愕瞪大眼睛,馬上向附近一直等待結果的眾人說:“我能聽懂了!我可以和它們交流了!”

眾人眼神交流間,有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年輕男人走了上前,他推了推鼻梁上架著的金絲邊眼鏡,笑容溫文的回答:

“那麼,可以詳細的解釋一下,你都聽到了些什麼嗎?具體的內容呢?它們,又是誰?”

聞言戰士似乎被問住了,他站的筆直,朝白大褂敬了一個軍禮:“報告!我無法形容!但是我可以演示一次!”

白大褂,薛吟世世饒有興致的打量了這個戰士兩眼,不知道如何形容......卻能夠直接運用嗎?確實和寫在基金內的本能被喚醒這種描述類似呢。

薛吟世對戰士做了個請的姿勢,突然他眼神一變:“你手腕上......那是什麼?”

戰士聞言一愣,他循著薛吟世的眼神瞄像了自己的手腕。

——然後成功被嚇了一大跳。

那裡出現了一塊嬰兒拳頭大小,類似於寶石的結晶,微微突出於皮膚,內裡不斷有星星點點狀的熒光在閃動。

戰士懵逼了,他手上怎麼就突然出現了一個綠色的石頭?他嘗試著活動了一下手腕......並沒有任何不適的感覺,就好像手臂內側那棵石頭的錯覺一樣。

驚惶中帶著點好奇,他拿手指摸了摸那塊仿佛鑲嵌在手腕裡的半透明的綠色晶石——同樣沒有不適感,摸著它,他好像在撫摸自己的皮膚一樣,同樣有著和其他地方一樣的觸覺。

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放下心來的戰士,又敬了一個禮,將自己的感受如實的報告了。

他原先所在的部隊就屬於比較機密的來,這段時間也接觸到了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在他和幾個戰友被突然抽調到這個地方來後,他們私底下其實已經有些猜測了。

他們沒有被告知自己是來做什麼的,但是事先簽訂了一份保密協議,又在到達的前一天,有幾個打扮奇特的人來給他們上了一課,穿著道袍的,穿著袈裟的,上課的內容全部是圍繞著一個核心。

教他們冥想,道士們還會順帶講講如何與“天地”進行溝通。

他們又在第二天就被帶來了這個居民區,什麼也不需要做,每天根據之前上課的內容來,打坐,或者冥想。努力放空自己。

上頭都做到這個程度了,雖然沒說但是這也和直說沒有區彆了吧......

所以他們私下都是心中已經有數了的,每一個產生異狀的戰士,也都是抱著某種期待去做檢查的。

隻是一直都沒有更多消息傳來,沒想到他自己就成為了那個幸運兒。

試問,哪一個熱血男兒沒有做過英雄夢呢?戰士心中很有些激動。

薛吟世看穿了麵前這個戰士內心的波動,但是也沒有什麼彆的想法,畢竟就算是他,現在內心的激動也不會少......

他整理了一下手中的報告板,再上麵寫了寫什麼,對他開口:

“這樣的話,先彆急著展示什麼,免得出現什麼意外。我們先去在做個檢查?”

在身體檢查時,駐守此地的,和其他地方一直關注著這裡情況的領導們都同時收到了情報。

【在給杜友邦進行身體全麵檢查後,我們發現,他的身體內出現了一種全新細胞,而這種細胞與裴傅山的身體內部出現的新細胞是符合的。

在身體檢查完成後,戰士杜友邦展示了新獲得的能力,他操控了一顆仙人球瞬間開花,我們要來一顆白菜種子,他也能讓白菜頃刻間長到成熟。甚至在和一棵樹苗使用語言溝通後,樹苗在他的指示下展現了不俗的攻擊力

而關於他手腕上出現的奇特晶體,我們已經派人赴神農架詳細詢問茵格女士。】

過了一會兒,茵格的回複被送來了。

【茵格女士表示,這是一種身體中的能量被空氣中遊離的大量生命能量激活後的正常現象,在過去也會有這樣的孩子誕生,但是他們一向是出生後,就會帶著晶體特征。

曾經通過刻苦的修行,和一些法門,極少數沒有晶體特征的人類也能使用特殊能力,可曾經那是天賦驚人者的特權。

但是同時茵格女士也表示,她從未見過有人的晶體可以達到這種大小,這對她來說也是驚人的發現,對此茵格女士表示抱歉,她過去的經曆在這個顛覆性的時代麵前幫不上太多的忙。

茵格女士最後補充了一點,在過去那些出現就帶著晶體特征的孩子被叫做元素裔,他們是自然元素的寵兒,在華夏國內,更是有一個稱呼,叫做靈根。】

在接受了情報的上層領導焦頭爛額的忙著討論,開會,對罵。還要把情報整理彙總輸送到更上級的手中時,其他人也沒有閒著。

“誒,我說老薛,你說我們自己有沒有可能會......”薛吟世的同事,朝配合這進行各種能力嘗試的杜友邦方向努了努嘴。

薛吟世被擋在金邊眼鏡後的眼神閃動了一下,他用手又推了推鏡架,略有些玩味的道:

“夢想是該有的,萬一哪天實現了呢?就算是草履蟲,也是有權利擁有夢想的不是嗎?”

薛吟世的同事:“......”

“......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會揍你啊。”

薛吟世很無所謂的偏了偏頭,給同事丟去了一個嘲諷的眼神。

“我確實有些在意,裴傅山的渾身上下,都沒有出現所謂的晶化現象,但是他所擁有的能力又是毋容置疑的。難道說這也是靈氣複蘇所帶來的改變嗎?”

“薛吟世你又\他\媽罵了人就轉移話題?你倒是給我說清楚誰是草履蟲!”

“不過當初裴傅山的報告中就提到過一點,他曾經夢到自己心臟中有火焰在隨著心跳的頻率跳動,這兩者之間也不排除有著什麼關聯性......”原來,薛吟世就是當初一直在幫裴傅山進行身體檢查的專家之一。

“薛吟世你做個人吧......每次都嘲諷了彆人,然後若無其事的走轉移話題......”

“說來也奇怪,代號“海倫”的目標人物,雖然已經基本能確定他也是擁有特殊能力的人了,可目前還是無法確認他擁有的能力到底屬於哪一方麵......”

“喂,人家的代號怎麼就變成了“海倫”了,不要隨便給人起代號啊你這個變態醫生,明明隻有你覺得他是海倫吧!”

“嗯,上次無人機航拍時,拍下了他反應速度極快的躲過了一坨差點掉在腦袋上的鳥屎,按道理這是正常人的感知無法做到的 ,難道說那種能力也是進化的一部分嗎......”

“薛吟世!你自說自話的能力還能不能再強點!敢不敢搭理我一下啊你這個混\蛋!”

這次回答他的,是薛大專家的高傲的後腦勺。

葉凱歌又在無所事事中度過了一兩天,當然,是外人看來的無所事事,其實他已經著手開始做了很多工作,隻是不足為外人道也罷了。

這天,他在院子裡曬太陽,同時部署著一些事情,突然聽見了自家大門被人敲響了,是上麵的銅質扣環敲擊在門上的聲音。

葉凱歌挑挑眉,心知會在這個微妙的時間上門的,也隻有“那些人”了,如果是熟悉鄰居,也不會這麼安靜的隻敲門不說話,肯定會隨著敲門聲嚷嚷開的。

他深吸一口氣,這一天遲早要來的。

用自己本身的身份,用葉凱歌這個身份來麵對這些。

他已經不可能脫身了,世界樹尤古多拉希爾總要暴露在人前的,就算他現在離開,在這麼敏感的時期離開本來就代表著他知道,或者經曆了什麼。

——更何況他根本不可能走,葉凱歌絕對不會允許世界樹被隔絕到他的世界之外。

他與世界樹共生,可以說尤古多拉希爾已經是他的半身了,這種情況,怎麼可能扔下它不管?

所以,一個相對來說比較重要,但是又不夠起眼的身份,就非常符合葉凱歌的要求了。

葉凱歌在門內調整好自己的麵部表情,他用著十分自然的表情打開了們,看見門口站著的,前不久又一麵之緣的緝du小戰士裴傅山時,先是恰到好處的露出了一個疑惑的表情。

突然又像是反應過來自己沒有告訴過眼前這個人自己家裡的地址,表情變成了帶著些微妙感的警惕。

裴傅山:“......”怎麼辦,好像被當成偷偷摸摸在背後調查了他家庭住址的癡漢了......

他尷尬的清了清嗓子,試圖打消葉凱歌的疑慮:

“咳......咳咳,那什麼......我的來意......真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那、那個,能讓我進去說嗎?”

裴傅山深恨自己沒出息的表現,可實在沒有辦法抵禦那種本能般的感覺——明明在另一個戰友,杜友邦也擁有能力後,他專門去見了一眼的,根本沒有任何感覺!和看其他人沒有任何區彆!

而杜友邦也被薛吟世塞了一張葉凱歌的大頭照,那個粗獷的漢子也非常不可思議的嚷嚷照片上的人看起來特彆順眼!

於是上麵對葉凱歌的重視程度又更深了一層。

裴傅山在內心不斷給自己打氣,他莫名不想在葉凱歌麵前丟臉,這種感覺就好像小時候考試沒考好會恥於回家麵對父母一般......

裴傅山觀察著麵前男人的麵部表情,他先是露出一個古怪的表情,好像是在說“騙鬼啊,還有我想的樣子是什麼樣子”。

啊,他這樣的表情也很好看呢......特彆鮮活......

裴傅山拉回思緒,就看見他眼神突然閃爍了記下,好像有些慌張。

裴傅山心中有數他這樣的表現是因為什麼,果不其然,這個男人極為俊秀的臉上浮現了一絲不安,他下意識的偷偷往直接院中瞄了一眼,然後回頭對他下了逐客令。

“什麼進來不進來聊,我們很熟嗎?這樣子突然找上門很嚇人的好伐,你走不走哇?不走我要報警了啊!”

小戰士裴傅山覺得他這樣特彆有意思,他笑嘻嘻的一手拉住了葉凱歌準備關上的門:“你要報警,那還不如找我們呢。”

然後他收起了臉上一切不嚴肅的表情,認真的盯著葉凱歌的眼睛,用身體擋住周圍可能的窺視的眼神。

然後,將沒有卡住門的另一隻手遞到葉凱歌眼前,並在手心搓了一個小小的火球。

雖然那個火球隻有乒乓球大小,可其中蘊含的恐怖能量無疑是讓人十分忌憚的。

葉凱歌也不例外,他驚疑的看了一眼眼前的男孩,又看了一眼他手心裡懸浮者的火球,感受到那個火球傳來的,不容置喙的灼熱溫度,表情一下子變得十分精彩。

他似乎糾結了幾秒,然後終於下定了決心一樣,讓開了自己一直將堵的嚴嚴實實的身體。

“進來說吧......原來......你也是啊......也真是太厲害了吧,這樣都能找到我?”

裴傅山在葉凱歌讓開身體的時候,就揮手讓掌心的火球消散掉了,他反手將門關好,也不擔心接下來的對話如此重要會不會被人竊聽。

開玩笑,這個區域的守衛似鬆實嚴,彆看本地居民依然來來回回的自如穿行,其實這裡沒有那些人的允許,連個多餘的蒼蠅都飛不進來......

“我們不是找到了你,是找到了它。 ”

裴傅山用手指了指那顆流光溢彩的樹木,他從看到這棵“世界樹”的航拍照片後,就理解了為什麼茵格會說【你們看到它就會知道那是世界樹了】這種話了。

他情不自禁的走上前,想要離近一些、再近一些去觀察這棵世界樹。

隻有走進了,才能領會到它到底多麼神秘與美麗,它的枝乾上,無時無刻的不在流轉神秘的符文,每一個符文上都仿佛蘊含著無比深奧的知識。

甚至如果再仔細觀察,會發現它樹皮的紋路,也不是常人理解中的樹皮紋理!

那是由無數有規律的符號所組成的紋理,如果你盯住一個符號去觀察,就會發現——那樣一個符號,同樣是由無數的神秘文字所構成的。

葉凱歌靜靜的在裴傅山背後看著他,他知道這個隻進行了一次粗淺進化的人類,他的精神根本不足以去窺探世界樹的奧秘。

如果任由他一直盯下去的話,他的精神會在試圖解析世界樹這些蘊含著驚人知識量的符文身軀中迷失,被徹底的困在裡麵......

直到耗空精神力而死。

所以他看著差不多了,再等下去這個小戰士“觀察”的再深入幾層,就該迷失了......

葉凱歌走上前去,好像不經意的用手搭了一下裴傅山的肩膀,其實是將他與世界樹的鏈接切斷。

“它真是太神奇不是嗎?我這一個多月以來,每天都在觀察它,可每次都根本不敢看的太久。”

世界樹身體內所具備的信息量太過龐大與複雜,葉凱歌甚至都懷疑過它的身軀就是又無數的基因密碼所組成,才會有這樣令人驚懼的資訊數量。

“對了,你剛才說......你們?”

直到這時,裴傅山才終於重新覺得自己的意識屬於自己了,他心有餘悸的看了一眼莫名給他一種威嚴感的世界樹,這次卻隻敢粗略的看個外表,根本不敢再去盯著它身體上的某個部位去研究了。

世界樹......真不愧是叫做世界樹......

他剛剛甚至以為自己窺見了整個宇宙......

整理了一下情緒,裴傅山點點頭,對葉凱歌說:“是的,我們。”

“我,是國家異常事物處理與調查組的成員。”

葉凱歌露出了一個,“果然如我所料”的表情,他的表情變得有些苦澀,悶悶的開口說:

“我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的,隻是沒有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麼快......”

“你剛剛說是找它才找到我的?早知道我就搬走了......我一直想搬來著,就是舍不得這房子......”

“接下來你們是不是要把我帶走了,帶去關起來?切片?還是強製成為你們的一員......?”

麵前的男人似乎陷入了某種自言自語的世界裡不可自拔。

裴傅山哭笑不得,一點都沒有想起來自己當初剛剛獲得能力時也問過【我會不會被切片】這種傻問題。

他撓了撓腦袋,表情變得十分無奈:

“咳,你想太多了,而且我們都還不知道你的能力是什麼......”

葉凱歌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學著之前裴傅山在門口的樣子,也伸出一隻手。

隨後,那隻手的手心中出現了一個旋轉著的水球......

還特麼同樣是乒乓球大小的......

他不好意思的笑了下:“我的能力,好像和你的是剛好相反的呢。”

他剛剛那番作態當然是逗這個小戰士玩兒的,就他打開門的一瞬間,看見麵前的是裴傅山,他就啥都明白了。

這是來使懷柔政策的啊......

至於為什麼葉凱歌不擔心被征用自己家?

當然是因為他披著樹妖小姐姐的皮,用茵格的身份吹牛逼的時候,沒忘記把世界樹影響最大的範圍吹大一點啊......

當時他特彆豪邁的一圈,幾乎把W市和相鄰的幾個市都圈上了,並信誓旦旦的表示隻要在這個範圍裡,世界樹的影響肯定都不會縮減的。

要不然怎麼會叫世界樹呢!人家當然就是牛逼啊!

就這麼一大塊地方,政\府好意思趕走他來獲得樹腳下的這個位置嗎,或者說。

換句話說,政\府會選擇直接和他這個,寶貴的能力進化者翻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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