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繼續這樣跟你說話了,快滾出來。”
魔羅話音落下以後,電視機突然開始閃屏,一陣雪花閃過以後出現了一口古井。
一個長發白衣的身影緩緩從井口爬出,並且用類似瞬移的速度朝屏幕的方向接近。
不懂這個梗也不了解恐怖在哪兒的亨利一臉迷茫的看著這個畫麵,了解這是在玩兒什麼py的魔羅,翻了一個天大的白眼來表示自己的不屑。
白影很快“爬”出了電視機,拍了拍身上的灰土。
“你能不能對我尊敬一點,好歹也認識了這麼多年,沒有交情也有人情在了吧?”
好的,現在空無一人的房間裡麵突然出現兩個人了。
原來他以為隻有自己的房間裡麵,其實一直存在三個人嗎?
亨利動作遲緩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既然已經可以確定最先出現的這個人是跟著他來的。
那麼其實就沒有他什麼事兒了,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要讓他來打頭陣,但是正主已經出線了,應該就不再需要他了吧?
明白了,自己來到這裡的意義後,亨利非常乖覺的縮到了角落裡,順便努力的辨認這兩人到底在說些什麼。
“你還知道我們不存在交情這種東西?”魔羅對於這人的話簡直嗤之以鼻,過去這人是用什麼嘴臉來威脅他替基金會跑腿的,他可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要不是基金會手上有克製羅姆的東西,羅姆又切實造成了古斯通大爆炸,加上魔羅確實不想因為私人的事情,賠上整個惡魔族和基金會對抗,他才不會咬著牙答應了對方的壓榨,在這百年間給基金會辦了這麼多事呢。
“我很驚訝,你居然會主動站出來替他說話,你該不會以為我真的會殺掉這個小家夥吧?”基金會亞洲分部的負責人,鬱浪安特彆稀奇的看著魔羅,似乎是覺得對方這樣的舉動非常不可思議。
“你不會殺掉他嗎?”魔羅不置可否,但是他這樣的反應似乎讓鬱浪安坐實了他剛剛的猜測,他主動現身,居然真的是為了這個醜陋的鼴鼠人出頭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真的是,我為什麼要傷害他呢?我有什麼必要要傷害他呢?”鬱浪安大笑出聲,“他好歹是一個無辜的生命,不是嗎?”
沒想到在鬱浪安說完這句話以後魔羅也笑了,而且笑的比他還要大聲,還要猖狂,笑得他筆挺勁瘦的腰都彎下來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在開玩笑嗎?我聽到了什麼?這是我數千年來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魔羅甚至笑出了眼淚,他眼角細細的眼鏡鏈子,因為他身體的顫抖而不斷抖動著。
“好歹是個無辜的生命?我的天哪,這句話居然是從一個極端種族主義者口中說出來的?鬱部長啊,我不得不懷疑你是被調包了,或者乾脆是被你們的某個收容物給洗了腦。”
不能怪魔羅的反應大,他確實感覺非常的荒謬,非常的可笑。
誰都有資格說無辜的生命這句話,基金會?在他們那堪稱殘酷的教條下,有無辜這個詞存在嗎?
分部長鬱浪安就安靜的看著魔羅笑個不停,一言不發,根本看不出他之前那個不著吊的家夥是一個人。
“是的,這句話是從我的嘴裡說出來的。我也感覺非常的不可思議,甚至為此做過思維判定。”他輕聲說著,“但是我的檢查結果一切正常,存在這樣的想法,也沒有觸發思維鋼印,這隻能說明一件事。”
鬱浪安認真的看向魔羅,“時代已經變了,世界在改變,我們也需要改變。”
魔羅直起身體,笑意一瞬間從他臉上被收斂了下去。你從他淡漠的表情上,壓根看不出來這跟人剛剛笑的那麼猖狂。
他動作優雅地取下了自己右眼上的鏡片,掏出一塊絲質的手帕,輕輕地按了按眼角笑出來的眼淚。
重新戴上鏡片後,他又變回了那個優雅自製的衣冠禽獸。
“現實真魔幻,居然有一天從基金會成員口中聽到了這種論調。”
聽到魔羅的感歎,鬱浪安皮笑肉不笑的扯了一下嘴角。
“話說回來,這是你一個人的想法還是你們整個組織已經徹底改變了思路?”
麵對摩羅的這個問題,鬱部長聳了聳肩,一副十分光棍的樣子。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內部是什麼情況?我說是亞洲分彆的負責人,其實目前世界上大部分的組織成員都是我在調配。我自己都不知道其他分部到底存不存在,存在的話大門開在哪裡。這種我自己都搞不清楚的事情,怎麼能夠回答你呢?”
“莫名其妙的組織。”魔羅沒有忍住,又感慨了一句,在他看來基金會這種從內部結構就亂七八糟的組織,居然能給全世界的異類造成那麼大的心理壓力,這也太過不可思議了。
更不可思議的是,就算知道了這些事情,他也依然不敢小覷基金會。
就算他們管理混亂,連具體成員之間也誰都不認識誰。分部於分部之間,平時可能陌生的像兩個組織一樣。甚至有些部門的存在,連自己人都不知曉。
可誰也不知道基金會還能做出多少令人發指的事情,誰也不知道他們還有多少後手。
就算不考慮他們不知從何而來的各種黑科技。
光是想想他們在淩霸世界異能界的這麼些年來,到底收容了多少恐怖的存在就讓人感到不寒而栗了。
不說彆的,光是當初羅姆出事以後,他們拿出來威脅魔羅的那個東西,就已經讓他十分之忌憚了。
這就讓人隻能感歎,基金會這麼牛逼的組織,居然攤上了這麼多神經病,可真是白瞎了。
不對,或許就是因為有這麼多的神經病基金會才這麼牛逼呢?
“光說我了,你剛剛自己還不是因為同情這個小家夥主動現身來阻止我,這是那些膽小鬼們拋出來的餌吧?專門用來試探基金會態度的,你是不是覺得他可憐,同情他了?”鬱部長一臉笑容的調侃他。
“都說了不是因為他,你不要一直把話題往不重要的地方扯好嗎?”
魔羅煩躁了,他才沒有被這個醜陋而弱小的家夥打動!
更沒有從對方的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
他魔羅,怎麼可能是這麼可悲的統治者!
他統領的魔鬼是世界上有數的強大種族,甚至在基金會清剿異類時,他們還搶奪了某一個半位麵空間作為聚居地,完美的學著地獄裡那些龜縮的魔鬼躲過了元素潮汐消失的劫難。
魔羅知道因為他這樣的舉動給一些心懷鬼胎的族群開了一個很好的頭,他們盯上了那些擁有半位麵的勢力。
尤其是由人類為主導的勢力,因為人類的壽命是有著極限的,再強大的人類也會因為歲月的流逝而造成實力減退。
——基金會的怪物不算在此列,誰也不知道他們是如何保持著人類的血統,同時還能活這麼久的。至少他麵前的這位鬱部長,從數千年前某一次意外的打交道開始,他就是這個樣子了。
不過考慮到基金會的各種神奇,他們能做到這一點根本不奇怪。基金會的特殊早就讓很多異類感到麻木了,反正什麼事兒出在基金會身上,大家都覺得很正常。
哪怕有一天基金會說世界其實早就毀滅了,隻是他們重啟了世界,大家都會相信的。
那些同樣被基金會逼的走投無路的勢力,和那些擁有扮位麵的人類勢力從此對立。
人類方因此發生了許多悲劇,比如犧牲自己將力量傳遞給下一代,保持巔峰期的實力這種行為,就是在這樣的大背景下催生的。
令人奇怪的是,基金會對這樣的舉動卻沒有采取什麼措施。
似乎他們偏向的人類,隻是人類這個大的群體而已。如果要因為他們的大業犧牲掉小部分的人類,基金會其實是不在意的。
修行者,就是在他們看來,被犧牲掉的那部分了。
魔羅並不覺得自己當初的行為有什麼不對,他搶了一個半位麵,保證了自己子民的生存,這就是最重要的事情了。
他從這個矮個子的小老鼠身上看到了拚命維護子民的自己,不過魔羅是不會承認的。
“那什麼樣才是重要的話題呢?”鬱部長臉上一副無所謂的表情,不知道從哪裡拽出來了一張椅子施施然地坐了下來。
而且完全沒有給魔羅也弄一張的意思。
“比如,那些回歸的家夥,他們到底是什麼人。他們的回歸真的會造成那麼嚴重的後果嗎?”
魔羅緊緊盯住已經翹上二郎腿的鬱部長,他並不是經曆過那個年代的人。
他出生時,也就是作為瑪雅王子的時期,那會兒可以說人類已經崛起,所以他沒有過去異類究竟有多強大的概念。
大概可以理解是怎樣的偉力,卻終究沒有親眼看過。不能理解那樣的力量可以對世界造成什麼樣的傷害。
他自己就很強大,所以對於比他強大無數倍,甚至不可力敵這種事情……
魔羅實在無法對那樣的力量拚湊出一個具體的印象。
而經曆過那個時代的種族,不是某些根本無法交流的混/蛋種族,這裡專指魔鬼。
就是已經被基金會從世界給抹去,活到現在的一個個都龜縮的和魔鬼一樣,根本問不出來具體的。
其他的異類們大多年輕,比他還沒有概念,隻知道一個勁的叫囂完蛋了完蛋了。
活過那個時代的人太少了,而那些人悲觀的態度也實在是讓人心中不安。
“現在說這些有用嗎?他們要回來了,誰能阻止他們呢?”
魔羅看著鬱部長老神在在的樣子,緊緊地皺起了眉頭。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是有了具體的解決方法嗎?”
鬱浪安剛剛到話透露出來的信息也很不妙,但是魔羅下意識地避開了那個最有可能的想法。
雖然嘴上成天diss基金會,可其實他也是迷信基金會力量的一員。
無所不能的基金會,居然會說出誰又能夠阻止他們呢這種話。
“nonono,我們不是無所不能的,如果我們真的可以隨意的做一切想做的事情。就不用犧牲那麼多宇宙了,也不用再這麽多年後的現在接受這種無法改變現實的無力。”
鬱部長光棍的不可思議,不知道怎麼知悉了魔羅內心的想法。他一攤手,說了通大實話。
“你們真的沒有辦法?”
魔羅緊迫逼問,他是不相信對方那麼老實的。
“也不是沒有,隻是現在沒有必要說出來而已。而且我相信,你們也不會高興聽見我所說的解決方法,所以何必這樣步步緊逼呢?”
鬱部長這番話讓惡魔王子的瞳孔收縮了一下。
這幾乎已經昭示了最糟糕的方向。
基金會想放棄了,他們可能是想帶著人類跑路!
“你們……”魔羅怒極,望著鬱浪安的眼神簡直要噴出火來。
“看,我都說了你不會高興聽見我們的解決方法的。”
“真的……沒有一點辦法了嗎?那些東西,就真的如此不可對抗?”
鬱部長歎了口氣,“你以為我們願意承認自己的無力嗎?還記得我們是為了什麼抽取其他宇宙的休謨指數吧。”
不等魔羅回答,他給了自己一個答案,“為了消滅那些過於恐怖,甚至不可名狀的存在。”
“而現在他們要回來了,”鬱浪安的臉在這一刻十分平靜,但是莫名的讓人感到猙獰。
“他們要回來了,可是——已經沒有更多的現實去對抗他們了。”
“你懂嗎魔羅,那隻有規則可以對抗的敵人,我們常規理解中的力量,甚至無法傷害他們。”
“再次使用現實穩定錨呢?也不行嗎?”魔羅無力的追問了一句。
“現實穩定錨的原理是抽取其他世界的“現實”,可是你要知道,我們的宇宙……已經身處荒漠之中。”
作者有話要說: 不小心靠椅子上睡著了,結果淩晨三點突然驚醒。這八千是昨天的,今天試試看還能不能再肝一萬出來。我,蠢作者,勤快(瘋狂明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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