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白鳥警官。”晴彥說,“這種酒後鬨事的小案子,應該不用您這個警部親自跑一趟吧?”
白鳥笑了笑:“果然是被目暮不止一次誇讚的小子,確實比其他高中生要厲害很多。”
白鳥繼續道:“其實是我最近追查的一個案子,有可能和這夥極道有關,所以就過來碰碰運氣。”
“那結果呢?”
“結果很遺憾,並沒有什麼發現。”白鳥合上了手中的小本子,但晴彥總感覺他一副收獲滿滿的樣子。
現場的取證工作早就已經做完。白鳥警官沒有逗留很久,白鳥把他的聯係方式告訴了晴彥,並囑咐晴彥有什麼事就聯係他,發現奇怪的事情也最好先和他通個話。
晴彥點頭表示感謝,目送白鳥離開了事務所。
看著滿地的狼藉,晴彥先給園子發了個短信,告訴她晚上沒辦法去吃回轉壽司了。
然後又聯係了保險公司的人,不過這種情況能不能獲得賠償,晴彥心裡也不抱什麼希望,更何況,原主父親投保的份額很小,就算真的有賠償金也不會太多,不可能解決事務所修繕的問題。
鈴木園子回了個失望的表情問他為什麼。
晴彥告訴她家裡發生的事情,然後就開始收拾房間,檢查丟了多少東西回頭報給白鳥警官。
白鳥任三郎從晴彥的事務所出來之後,在路邊等了一會。
很快,一輛不起眼的黑色轎車停在他麵前,白鳥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坐了上去。
開車的年輕警員寺崎正在抽煙,車子裡煙霧繚繞。
寺崎見白鳥上車了,趕緊把窗戶開了一條縫,說:“警官,如果讓上麵那些家夥知道你不去調查人口失蹤案,反而親自跑酒後鬨事的現場,估計會讓你停職吧?”
寺崎刑警是白鳥任三郎帶著成長起來的,兩人私下裡聊天很隨意。
白鳥笑了笑:“那群理論家知道什麼?想要破案,有時候換一個角度能產生意想不到的效果。”
寺崎刑警把手裡的煙按滅在車載煙灰缸中:“看你的表情,難道是找到線索了?”
“談不上線索,但我種下了一顆種子,也許會變成破局的關鍵。”白鳥打開小本子,“現在已經能確定,失蹤案的被害人最後應該和那個“白鳩製藥”有很密切的關係,但是我申請了幾次搜查令,就是批不下來,你說這件事不奇怪嗎?”
寺崎刑警說:“你是說有人在暗中阻撓調查?”
“這個人的能量還不小,我估計可能是警界高層或者議員之類的。”白鳥說。
“這樣啊……”寺崎從皺著眉:“那和這個高中生有什麼關係?我猜他剛才回家看到家裡被砸的景象,估計都快哭了吧?”
白鳥把本子上圈著“真中雄太”名字的頁麵展現給他看:“這個叫真中雄太的人,和高阪晴彥有矛盾,而雄太又與疑似參與人口失蹤案的極道組織有著密切的聯係。
那天我假裝成出租車司機,故意試探了他一下,那家夥的反應不太對勁,可後續的調查顯示他就是一個普通的不良少年。”
寺崎感覺腦子有些亂,試探道:“所以說,你是想讓高阪晴彥打入敵人的組織裡?”
“你以為在拍電影嗎?我可沒你那麼天真。”白鳥翻了個白眼,“我隻是隱約覺得,這個叫晴彥的高中生,也許會跟那群極道扯上關係,到時候我們可以借著尋找他的名義,突擊搜查他們的老巢。”
“我覺得你在白費力氣,這個小鬼現在應該已經被極道嚇得快尿褲子了,不可能再去惹那幫極道了。”
“這你可說錯了,他剛才還問我這幫極道的消息呢,我猜他可能想自己解決。”白鳥說。
寺崎瞪大了眼睛:“自己解決?一個高中生想獨自麵對極道組織?”
白鳥笑了笑說:“他可不是普通的高中生,目暮經手的幾個案子就是他推理出來的,還有之前鈴木家二小姐被綁架,也是他一個人追上去把綁匪解決掉的,總之是個很厲害的高中生呢。”
寺崎刑警一聽這話,頓時對晴彥的刻板印象有些改觀,不過他仍舊不覺得晴彥敢和極道對抗。
“可他再厲害也隻是個高中生啊,我覺得可能是一時的熱血吧?冷靜下來就會知道自己當初的想法多麼幼稚可笑,最後還是要找我們來幫忙。”寺崎刑警說。
“誰知道呢?讓我們拭目以待吧。”白鳥沒有跟他爭執,“先回警署吧,看看那些搞材料的能不能給我們帶來點驚喜。”
寺崎踩下油門,黑色轎車緩緩發動。
“等等!”白鳥突然喊道。
寺崎鬆開了油門,疑惑地看著白鳥任三郎。
白鳥的眼睛緊緊盯著後視鏡,他從後視鏡中看到一輛急速行駛的車子,停在了晴彥家事務所的門口。
緊接著,一個讓他意想不到的人打開車門,走進了事務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