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蒼拉麵店被警察圍住之後,吸引了不少人駐足停留,大家都好奇這家破舊的老店,怎麼突然和毒殺案扯上了關係。
而就在圍觀人群身後不遠路邊,停著一輛白色馬自達RX-7 FD3S。
坐在車裡的安室透目光敏銳,他透過擋風玻璃看向遠處的拉麵店,看到了毛利蘭和毛利小五郎站在店門外。
直到警察們進入拉麵店之後,他才把視線轉回到自己手上。
他手裡拿著一份報告,上麵是小鳥遊孝史的資料。
這時安室透的手機突然響了,是簡訊。
打開之後,上麵寫著:
小鳥遊孝史是被氰酸類毒物殺害,與他一起身亡的人名叫西津德盛……
警方剛調查出來的最新進展,立刻就被送到安室透的手中,不得不說日本公安的實力強大。
不過安室透之所以調查小鳥遊孝史,隻是為了完成組織交代的任務罷了。
他從外套兜裡摸出另一個手機,撥通了一串號碼。
電話接通後,電話那頭是個分辨不出性彆的機械電子音:“波本?”
安室透說:“小鳥遊是意外身亡,暫時沒發有針對組織的跡象。”
“知道了,乾得不錯。”
對方沒有多說,電話被掛斷了。
安室透得到了boss的稱讚,心裡卻高興不太起來。
最近的人口失蹤案給國家高層們造成了極大的壓力,他這個公安打入組織內部的間諜自然也被寄予厚望,希望他能打探出有用的消息。
可安室透努力了一個多月,用儘了各種辦法,就差直接找boss當麵質問了。
可是卻沒能找到任何有用的線索。
這次行動好像是boss故意把信息鎖定在一個極小的範圍內,這種反常的舉動,讓安室透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暴露了?
可後來他打探到其他幾位有“酒名”的成員,同樣對這次計劃一無所知,這才稍稍放心。
現在唯一得到的消息就是這次事件似乎是由琴酒那個家夥負責的。
安室透一想起那個渾身散發冰冷氣息的男人,就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如果是琴酒的話,製造出這樣引起社會危機的事件也很正常。
不過就在剛剛,他接到了boss的電話,讓他調查一個名叫小鳥遊孝史的人的死亡原因。
像小鳥遊這種為組織工作的外圍成員數量龐大,身份也是五花八門,安室透本來沒有在意。
可當他得知這個人明麵上的身份,是白鳩製藥的員工之後,事情就有點微妙了。
因為根據他從警視廳係統獲得的信息來看,這個白鳩製藥是警方猜測的十幾個可能牽扯到人口失蹤案的懷疑對象之一。
而boss的一個電話,直接將這家跨國醫藥公司的嫌疑,提升到了最大。
可是……
警視廳臨時成立的專案組提出幾次要搜查這家醫藥公司,但都沒能被批準。
理由是可能破壞兩國之間的友好協作。
安室透懷疑應該是某個被組織收買的大人物在發力,暗中阻撓調查的進度。
可他卻拿這幫惡心的政客們無可奈何,他隻是一個特工而已,沒辦乾擾高層的決定。
就在這時,他突然發現和毛利蘭站在一起的那個男生有點眼熟。
安室透迅速打開副駕駛前的抽屜,拿出厚厚的一疊資料。
他沒開車內的燈,而是借著周圍店鋪招牌的微弱光芒,快速翻閱著。
很快,他就從一疊資料裡抽出一份薄薄的紙,紙的最上方寫著——
高阪晴彥,18歲,父母雙亡,目前就讀於蒂丹高中……
這是警視廳提供的資料,由於事態發展嚴重,警視廳和公安係統共享了部分資料。
安室透對這個姓高阪的男孩有些印象,因為他是唯一一個,不管怎麼看都和這種級彆的事件扯不上關係的人。
可是這份資料最下方的評語,是一位姓白鳥的警部寫的:
“個人認為,高阪晴彥有成為案件突破口的可能性。”
安室透一開始對這條評語嗤之以鼻。
他認為這是警視廳那幫廢物,實在沒招了想出來碰運氣的辦法。
不過現在他有點改變自己的想法了。
這世界上的確有一些人,擁有讓人難以理解的奇怪運勢,就比如那位有名的高中生偵探工藤新一,就經常能遇到各類案件。
而眼前這個姓高阪的高中生能出現在這份資料裡,又恰好來到組織成員小鳥遊的死亡現場。
安室透覺得這可能也是一種運勢。
與黑衣組織之間的奇妙運勢。
這份手上資料上的照片,這是新學期開學時照的一寸照,那時候的原主還處在被霸淩的苦海中,照片給人感覺也像是個唯唯諾諾的男孩。
安室透看著照片上晴彥,喃喃自語:“這樣的人,真的能成為案件關鍵先生嗎?還真是有點期待呢。”
…
晴彥這邊並不知道自己被寄予了厚望,他跟著目暮警官進入拉麵店。地上躺著兩具屍體。
三位嫌疑比較大的目擊者被留在店內。
分彆是,係著紅頭巾的女服務生大橋彩代、穿著橘黃色衣服的胖拉麵店老板小倉功雅、還有就是旁邊理發店的老板穀中篤。
讓晴彥有些意外的是,死者小鳥遊孝史,竟然就是他不久前在米花商業街不小心撞到的那個人。
當時晴彥還很好奇對方身上那麼濃的化學品味道,到底是做什麼職業的。
沒想到這麼快就知道答案了。
而關於這起投毒事件,晴彥在看到這家拉麵店招牌之後,心裡就有數了。
這起案件的起因就是那位西津德盛想要收購這條商業街的所有店鋪,然後改建成大型娛樂城。
但店家們不同意賣,他就經常讓手下的小弟來這裡搗亂,因此得罪了不少人。
晴彥記得凶手是那位理發店的老板,他趁著西津德盛理發時摘下眼鏡的機會,把毒藥塗在眼鏡腿上。
西津德盛手摸了眼鏡上的毒物後,在吃拉麵的時候把手上的毒藥吞進肚子裡,導致死亡。
在大家發現屍體報警的間隙,穀中篤趁亂把死者的眼鏡換掉,所以現場測出的毒物反應,讓警方的懷疑對象主要放在了拉麵店的老板和服務生彩代身上。
這也是凶手設計好的脫罪手法。
晴彥估計那副沾了毒藥的眼鏡,現在還在穀中篤的身上藏著呢。
可是,在晴彥的記憶裡這件案子的死者隻有一個,就是那個讓人討厭的地產開發商西津德盛。
為什麼突然加了個小鳥遊孝史?
如果這多出來的死者換個其他什麼人,他隻會當成是不小心的誤殺,這也很正常。
可對方偏偏是白鳩製藥的員工,晴彥總感覺這件事沒有表麵那麼簡單。
就在這時,抽完煙的毛利小五郎從外麵走了進來,上來就對目暮警官說:“警官,我知道誰是凶手了!”
“什麼?!毛利老弟你又要發威了嗎?”目暮警官一臉期待。
毛利小五郎清了清嗓子,說:“凶手就是彩帶小姐,她因為父親的死對西津德盛先生懷恨在心,於是在死者麵前的筷籠上塗了毒藥,把死者殺害。
至於另一位死者,應該是運氣不好,接過西津德盛遞過來的筷子時,也不小心粘到了毒藥。”
“你在說什麼啊?我的確非常恨他,可也沒到一定要殺死他的地步啊!”服務生彩代大聲說。
毛利小五郎說:“因為這件事隻有你能辦到,小倉老板在吧台裡麵,如果想要在筷子上下毒需要把身體探出吧台,這個行為太明顯了很容易被察覺。
至於穀中篤先生從進門開始,就坐在死者最遠的位置,至始至終都沒和死者有任何接觸,當然不可能下毒。”
目暮警官似乎也被這個說法說服了,調查結果也更傾向於這個方向,他走到彩代的麵前:“彩代小姐,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吧。”
就在這時,眾人身後響起一個聲音。
“目暮警官,就這麼讓凶手離開不太好吧?”晴彥說。
目暮警官轉過身來,看著蹲在死者身旁的晴彥,問:“晴彥老弟,你有什麼新發現嗎?”
毛利小五郎擼起了袖子:“你什麼意思啊?臭小鬼!伱對我的推理有疑問嗎?”
晴彥直截了當的說:“凶手其實是穀中篤先生,他在死者去他店裡理發的時候,在死者的眼鏡腿上塗了毒藥,然後在死者毒發身亡之後,趁亂把眼鏡換掉,來掩蓋真正凶器其實是眼鏡這件事情。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副沾有毒物的眼鏡,現在還在穀中篤先生身上吧?”
躲在眾人身後看戲的穀中篤一臉懵逼。
怎麼一下子就懷疑到他身上了?
不是懷疑凶手是服務生彩代嗎?
其實凶手是誰對穀中來說都無所謂,反正出了這個事情,這家拉麵的很難在這繼續經營下去了。
這也是他計劃中的一部分,讓這家風格老舊的拉麵店從這裡消失。
可為什麼他自己突然成了懷疑對象?穀中篤心裡十分震驚。
他下意識想要辯解,可是那小子直接把所有的路都給封死了。
不管怎麼說,他身上的那副塗有毒物還有死者指紋的眼鏡,都沒有辦法解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