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占武說話的時候,手指轉了一個大圈,表示這個我們指的不是自己和李洛。
而是從事著這個行業的人。
“既要還要。”
李洛笑了笑,慢悠悠地嚼著牛肉乾。
“對對對。”
寇占武用力拍打大腿,重重點頭道:“既想要跟洛哥你一樣紅,又想要顯得跟我們這些人不一樣,總是端著一股勁,我說怎麼覺得彆扭呢!”
“好端端拍我馬屁乾什麼。”
給這個家夥甩去一根牛肉乾,李洛搖頭笑道:“不管她就是,再彆扭也跟我們沒關係。”
“我跟你才發幾句牢騷。”
寇占武咬斷牛肉乾,用力咀嚼道:“說得沒錯,隻要不影響工作就行。”
話是這樣說。
隻是時間來到下午。
李洛對寇占武這個烏鴉嘴狠狠翻了個白眼。
後者無奈攤手。
“王導?”
他又看向不遠處的副導演,語氣很是不耐煩:“給個準話,到底還拍不拍?”
“實在不行找個女替身!”
現在要拍攝的情節,是瓦遲國舉行冰蓮花大會,張丹楓替王子成功搶下冰蓮花,又在獻給假扮成大明公主的雲蕾時,因醉酒失手將其打破。
愧疚之下,張丹楓撲進冰湖尋找冰蓮花。
卻意外被水草纏腳。
隨同前來的澹台鏡明等得心焦,也下水查探情況。
從而幫忙解困。
現在整個劇組就圍在一個小水塘旁邊,馬上要拍兩人鏡頭的時候,韓鱈卻突然鬨起彆扭,嫌棄水溫太冷,想等出大太陽再拍。
關鍵是李洛入水的鏡頭已經拍了。
現在渾身濕透。
鬨著玩呢!
“導演正在勸。”
看到他臉色不善,副導演擰開手中的白酒快步走過來:“洛哥彆生氣,你知道那幾幕都是特寫鏡頭,就沒辦法上替身。”
“我不是為難你。”
接過白酒灌下一口,李洛噴著霧氣說道:“演戲呢,以為是在玩嗎?”
最後那句話,他的聲音拉高幾分。
直直衝著帳篷過去。
渾身濕噠噠的,再被冷風那麼一吹,脾氣再好也壓不住。
“得得得。”
副導演生怕把男一號給弄毛了,連忙打起圓場:“小姑娘有些害怕很正常,等一會就好,洛哥你多忍忍。”
李洛再次灌下一口白酒,沒好氣地說道:
“我特麼還是小男孩呢!”
這句話讓周圍的工作人員都忍不住笑出聲。
其實他們也很不滿。
陪在這裡空耗著,隻是不敢表現出來。
又等了一會,何群跟韓鱈總算從帳篷裡走出來,後者板起臉,就跟彆人欠她二五八萬似的。
“開拍、開拍。”
何群對周圍的人揮動手臂,示意馬上開機。
“行了。”
他又來到李洛麵前,低聲安撫道:“給何哥一個麵子,彆放在心上。”
剛才的話都飄到帳篷裡麵。
不過也正是那句嘲諷,才將韓鱈激出來。
何群也沒說什麼。
彆說嘲諷了,演員之間吵架也正常,有些戲霸能把小演員罵哭。
有些甚者。
來脾氣的時候都能打起來。
“嗯。”
李洛點頭。
眼神卻是一陣閃爍。
“開機。”
隨著一聲呼喊,韓鱈磨磨蹭蹭遊到水裡。
這個鏡頭很快拍完。
接下來李洛撲通一聲紮進水中,揮動手臂向著韓鱈遊過去,兩人對視一眼,大家都沒有說話。
看到對方冷得嘴唇發抖。
李洛肚子裡的火氣頓時消散許多,下黑手的念頭也打消掉。
早點拍完,早收工。
“聽我的。”
何群抓起喇叭,高聲呼喊道:“彆擔心,你們身上都係有繩子,不會有安全問題。”
“潛下去五六秒鐘後冒頭,兩人都演出掙紮的模樣。”
“打起精神,最好一遍過!”
“三二一,潛。”
李洛深吸一口氣,埋頭就紮進水裡。
剛鑽下去身上繩子就拽了拽,這個動靜是示意自己需要重來。
雙手劃動,李洛迅速冒出水麵。
“不行,不行。”
韓鱈抹了一把濕漉漉的臉蛋,委屈地對著岸上喊道:“我不行,太冷了!”
“都冷!”
李洛打斷她的話,試圖安撫麵前的女人:“你冷,我也冷,這裡所有人都冷,現在就沒有暖和的時候,你是不是想過幾個月再拍?”
“彆害怕,有我陪著你,就是一哆嗦的事。”
“你剛才罵我了!”
韓鱈的聲音帶上一絲哭腔。
嘿!!!
這個腦回路。
“我特麼。”
李洛眼睛一瞪,厲聲道:“到底拍不拍,沒有人會慣著你!”
岸上的人麵麵相覷。
好家夥。
泡著冷水都有精神吵架,早乾嘛去了!
“拍就拍。”
被劈頭這麼一罵,韓鱈反而變得老實,撅著嘴嘟囔了一句:“你凶什麼凶。”
“導演。”
不再管她,李洛對著岸上大吼:“繼續拍。”
二話不說。
他埋頭就往底下鑽去。
小水塘的水質還算是乾淨,儘管有些不適,他還是很快睜開眼。
這次韓鱈總算潛了下來。
這個女人的水性也不錯,瞪著一雙眼睛看向自己。
隻不過她的神色有些慌亂。
生怕再出什麼幺蛾子,李洛忍住脾氣向她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再輕輕拍打對方手背,不管怎麼樣,把戲拍好最重要。
本以為韓鱈會將手拍開。
萬萬沒想到,對方卻緊緊地握住自己的手。
剛才慌亂的表情,變得安穩許多。
李洛點了點頭。
繼續憋氣。
在極端的環境中,每一秒都過得無比漫長,心裡默念六個數,他迅速往上指了指,兩人一並往上方遊去。
“嘩啦~”
在吊起的攝像頭注視下,平靜的水麵泛起波瀾。
李洛大口喘著氣,拚命撲騰水花。
韓鱈也是一般無二的動作,兩人互相攙扶著向岸邊遊去,嘴裡噴出一口口寒氣,看著就像是在水底下待了很久的樣子,表情相當掙紮。
“過了。”
何群抓起喇叭大喊:“把他們拉回來。”
工作人員迅速收緊繩子。
李洛撐著岸邊一躍而起,又伸手將韓鱈拽上來。
身上的水濺得到處都是,也就一分鐘左右的功夫,兩人的牙齒開始打架。
“抱歉。”
韓鱈總算知道李洛剛才有多難受,嘴唇哆嗦地說道:
“剛才是我不對,你彆生氣了。”
“不會。”
李洛勉強笑了笑,對她豎起大拇指:“表現得不錯。”
助理拿著毛毯跑來。
兩人也不再多說什麼,冒著寒風向提前準備好的帳篷一路小跑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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