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內。
李洛斜靠在床上。
和平時比起來,臉色有些蒼白。
他的腰腹纏繞著繃帶,上麵染起星星點點梅花印。
“霍老師、院長。”看到進來的幾個人,李洛掙紮著就要起身:“不好意思麻煩你們跑一趟了,我沒想過會發生這種事情。”
“彆動。”
霍旋箭步上前將他按住,看了看繃帶上的血跡,當即憤怒地看向後麵正在交換資料的帽子叔叔:“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凶手在什麼地方?”
“如果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
“我不妨要問問看,你們平時的治安工作到底是怎麼乾的!”
在憤怒的詢問前。
吳玉躲到角落瑟瑟發抖。
那幾個帽子叔叔,此時也滿臉無奈。
這些人的身份都已經清楚,北電的教授、係主任、副院長,隨便一個人都有大群的門生故吏,而且那些門生大多是公眾人物。
在媒體上隨便說幾句話,就是不能承受的巨壓。
“這位霍教授。”
在剛才那個隊長的注視下,其中一名男子摘下警帽滿臉正色道:“涉及到的三名行凶者都在搶救中,我們需要向李洛同學了解相關案情。”
“才能給你們做出答複。”
都在搶救中???
北電過來的三個人,都不約而同地眨起眼睛。
其實現在霍旋也有些不清不楚。
隻知道李洛遭遇危險。
受傷了!
他們也才剛趕到醫院,本以為是逃離凶手魔爪的時候受的傷。
現在看來,好像不是那麼一回事。
幾個人一時間,表情多多少少有些懵比和尷尬。
“老師。”
李洛扯了扯霍旋,微微搖頭道:“我沒什麼事,還是先弄清楚什麼情況再說吧。”
其實他們也想知道怎麼回事。
乾脆順坡下驢。
不約而同地往旁邊退了退。
“李洛同學伱好。”
那名男子向李洛點頭,話音沉穩地說道:“我是朝陽衙門副局長趙強,負責刑偵方麵的工作,首先代表分局為你之前遭遇的事情表示遺憾。”
“接下來麻煩配合我們調查,謝謝。”
事情鬨得這麼大。
不是一個隊長就能搞定的,必須要有更高級彆的人出麵。
其實正常的調查詢問,是要避開彆人的。
可現在是特殊情況。
沒辦法,隻能夠特殊對待。
“沒問題。”
李洛舔了舔嘴唇,眼中閃過回憶之色:“我之前在KTV喝酒,感覺有點累了就自己一個人提前離開。”
“來到停車場的時候,突然出現三名男子將我攔住。”
“其中一個人亮出證件。”
“說我的車涉及到前幾天的交通肇事,需要把我帶走進行調查。”
“我感覺不對勁。”
“就和他們打了起來!”
跟著過來的一名男警在旁邊的桌子上打開筆記本電腦,劈裡啪啦地將李洛的話語一一記錄下來。
“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隊長負責詢問,他翻看手中的黑皮筆記本。
“我之前在涿州拍戲。”
李洛往後靠了靠,語氣不緊不慢地說道:“車輛也一直停在涿州,所以根本就不會發生對方所說的事情,而且我還看到那個人手腕上有刺青。”
“當時就對他們的身份產生懷疑。”
必須要為當時的行為建立合理性,所以要將當時的情況說明白。
他可不想給自己弄個防衛過當出來。
“然後呢?”
正經辦案的時候,隊長的語氣還是很有壓迫力。
“我隨口問了一句是不是有誤會。”
李洛神情凝重,眼中閃過回憶之色:“結果那個寸頭男子就撩開衣服,抓住插在褲襠上的手槍,另外兩個人也把手摸到後腰。”
“根據我的認知,沒有任何一名帽子叔叔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意識到自己陷入麻煩。”
他眯起雙眼,咬著牙說道:“我當時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自救。”
旁聽的幾個人,跟著緩緩點頭。
單憑想象。
就能感受到其中的凶險。
纏繞在身上的帶血繃帶,就是明證!
“你的膽子很大。”
隊長又接過女警遞來的資料,挑著眼皮看向李洛:“對方是三名成年男子,不僅有槍,還帶著刀,這種情況正常人隻會乖乖跟上。”
“嗯。”
李洛輕咳一聲,考慮著措辭:“當時我以為那把是玩具槍,也沒想過會遇到真家夥。”
“平時我經常鍛煉身體,所以想著
不會太吃虧。”
說到這裡的時候。
幾個帽子叔叔神色有些尷尬。
在自己的地頭上流進來真家夥,說到底都是他們臉上無光。
看著手中的資料,隊長深吸一口氣:
“下體受損、手指粉碎性骨折、肋骨斷裂、下巴骨裂、肩胛骨折、鼻梁粉碎性骨折、三個人都內出血,有兩個人牙齒沒了一半。”
念到前麵的時候,霍旋還一頭霧水。
看起來。
李洛傷得沒那麼嚴重啊!
可隨著隊長嘴裡不斷蹦出的話語,病房內大多數人的臉色都變得古怪。
現在聽明白了。
原來說的是另外三個人。
“他們全都在昏迷狀態。”隊長看著剛到手的資料,眉毛狠狠地跳了跳:“而你隻是被劃了一刀,我想你確實沒吃到什麼虧。”
“這位同誌。”
霍旋護犢子屬性爆發,臉色不渝地說道:“請你注意措辭,什麼叫隻是?”
“對不起。”
隊長也意識到自己措辭不當,他對李洛道了句歉後繼續問道:“關於這些情況,你有什麼想要說的嗎?”
所有人也都直勾勾地看向李洛。
為什麼那幾個人聽起來像是被推土機碾過一樣。
而這家夥隻是腰部受了刀傷,當然他的拳關節也塗了點藥水,如果這個也算是受傷的話。
雖然他們也不想,但相比之下,心裡也忍不住泛起隻是二字。
這個戰損比也太誇張了!
“有。”
李洛靦腆地笑了笑,開口解釋道:“下體受損是那個家夥當時抓著手槍試圖威脅我,我一腳踹過去的時候走火導致的。”
“嚴格來說,那是他自己打自己。”
“那麼其它的呢?”
女警忍不住開口追問。
“我學過泰拳。”
李洛給了一個實力支撐,然後反過來問道:
“當我確認對方拿著的是真槍後,還看到兩把明晃晃的匕首向自己捅來,那種情況下,你們不會還覺得我需要手下留情吧?”
“難道我想的,不是應該想儘辦法讓自己活下來才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