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老朱再一次沒想到的是,剛剛還一副高屋建瓴、高人大材模樣的錢寬,就在其許諾的話音剛落之際,卻是真的立馬就打蛇隨棍上的開口提要求了。
“呃,不知小兄弟有什麼為難之事,隻管開口便是!”
看著毫不客氣的錢寬,大話都已經說出去的老朱,此刻也隻能壓下心中的無語大方的開口詢問起來。
“那個老哥你也看到了,陛下詔令咱要在江寧鎮辦社學。隻是陛下日理萬機的,卻是‘忘了’那啥給咱撥款的事,不知老哥能不能幫咱在陛下麵前說一說……”
眼見‘湯和’如此大包大攬,深知老朱那又想馬兒快快跑,又想馬兒不不吃草性子的錢寬哪會放過如此機會,當即便提出了讓他幫忙向皇帝催要‘工程款’的事來。
“啥,撥款?我說你小子,好歹你錢家也是江寧縣有數的大富之家。這辦一所區區社學能用得了你多少錢,就這你還要向陛下要銀子?”
不得不說,老朱依舊還是那個老朱。在聽到錢寬的為難之事居然是向自已要銀子後,先前還因為錢寬的‘理解’而感動不已的他,這會兒卻是立馬就變了臉,一臉鄙視的朝他望了過來。
開玩笑,老朱是誰?除了自已子女親人之外,那可是連官員‘工資’都算了又算、精確到剛好夠用的人。其向來的辦事原則就是花小錢辦大事,或者不花錢辦大事。
而他之所以將這個社學的改革試點任務交給錢寬來辦,除了這法子本身就是他所出之外,另一個非常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他有錢,不用朝廷再出銀子!
所以,在聽到錢寬現在居然想要向他要辦學的錢後,嗬嗬,想什麼好事兒呢!
“區區社學?我說老哥你莫非忘了,陛下要咱建的是一所能容納招收整個江寧鎮所有娃娃上學的大社學!小子方才算粗略估算了一下,這社學建起來的費用,怎麼著也得要四五百兩銀子才夠!”
沒有理會老朱那鄙視的眼神,心中稍一計算後,錢寬卻是自顧自的把這辦學所需要的大致費用給算了出來。
要知道,這可不是先前那五十戶一家的‘培訓班’式社學,而是要容納整個江寧鎮數百娃兒入學的綜合性‘正規’學校。
建如此大一所學校,從地皮到房屋修建,再加上書籍、延請師訓什麼的,雜七雜八算下來,四五百兩銀子那都算是比較保守的了。要是再算上後期學校的維持,這費用起碼還得更高!
所以,麵對這麼一大筆錢,作為上一世當了一輩子‘人礦’的錢寬,同樣那也是善財難舍的。
所以,他又哪會願意被老朱用一張費不了幾兩銀子的聖旨給吃了大戶?畢竟地主家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不是!
“不過才幾百兩銀子而已,你小子可彆不識好歹。我大明億萬子民,陛下偏偏就選中了你,還賜你親筆所書辦學聖旨。如此天大的榮耀又豈是幾百兩銀子能衡量的?年輕人,凡事不要隻顧眼前,這眼光還是要放長遠些啊!”
在聽到錢寬報出的辦學工程款數目後,心中更是舍不得的老朱當即又換了個方式,信心十足的拿‘前途’這事兒忽悠起了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