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這事兒他可是仔細思索考慮過的。整件事情除了錢寬自已借機省錢這唯一的小私心外,他也沒發現有什麼漏洞之處啊。
“聽父皇所言,這學堂建成之後,那小子會將捐助之人姓名、所捐銀錢多少及開支去向全部鐫刻於碑石之上對吧?”
就在老朱還一臉疑惑之際,一臉笑意的朱標卻是並未直接回答,反而是賣起了關子來。
“不錯,有此捐助碑,不但這銀錢開支去向一清二楚,更為難得的是,日後即便是千秋萬載,我大明百姓、學子也會記得皇家捐資建學之事……”
雖然不明白朱標問這話的意思,但老朱仍是肯定的點了點頭。
“父皇,既然這捐助之人姓名、所捐銀錢數目都會鐫刻於碑石之上,那咱天肯定不能失了天家的氣派吧?若是這所捐銀錢太少的話豈不是讓天下人笑話……”
看向一時之間仍是未能反應過來的老朱,朱標也不再賣關子,隨即便揭破了錢寬的‘險惡’用心。
“啥?好小子,竟是連咱也敢算計!”
被朱標這麼一提醒,瞬間明白了錢寬‘險惡’用心的老朱,此刻頓時不禁有些惱羞成怒來。
沒辦法,身為天下之主若是真的隻捐上那麼‘幾兩’銀子,特喵的那就不是起表率作用,而是帶頭出醜了!
“呃,父皇,有道是人無完人。這小子雖說有耍小聰明算計父皇之嫌,但人材難得,且究其初衷亦是為父皇與朝廷著想,還請父皇息怒!”
要不怎麼說朱標寬厚仁慈呢,看著老朱那有些惱羞成怒的表情,這位在史書上以寬仁著稱的太子爺,卻是趕緊開口為錢寬這素未謀麵的家夥說起了好話來。
畢竟彆說本就向來多疑的老朱了,自古以來,又有哪個皇帝會對敢於算計自已的人心慈手軟?
隻不過,急於為錢寬開脫的他卻是並未注意到,看似惱羞成怒的老朱,其實眼中又哪有半點兒真正的怒意。
事實上,雖說老朱向來多疑,但因為錢寬對其執政治國理念及對待功臣勳戚態度上的理解與認同,對其好感度大增的老朱,又哪會真為這點兒‘小事’跟他計較。
“哈哈,標兒說得不錯,這小子雖有算計咱的意思,但那也都是擺在明麵上的陽謀,也算是有種了!”
很快,本就對錢寬印象不錯的老朱,借著朱標的求情也是就坡下驢,又給了朱標一個市恩於錢寬的機會。
“罷了,錢家向來樂善好施,雖有千畝良田,但也並非豪富之家。那就再加點兒,給他湊個整數捐一百兩吧!”
末了,笑過之後,向來吝嗇的老朱,這一次卻是下了‘血本’,將之前定下的捐款數目翻上了好幾番。
至此,這原本是錢寬為止損給老朱量身定做爭取民心、樹立威望的法子,卻是被老朱這‘寵子狂魔’毫不打折的用到了朱標這位太子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