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不愧是皇家出品!瞧瞧這賣相、這做工,這要是能保存個幾百年,那還不得賣出天價……”
皇城北安門內羽林右衛大營,看著手中那即便沒有鎏金鍍銀也照樣不失低調奢華的精美火銃,錢寬頓時就理解了,為什麼明明是殺人的武器,在後世卻是可以作為藝術品了。
“哼,聽你小子這意思,莫不是說這皇家軍工廠造辦的火銃就是個銀樣蠟槍頭,中看不中用了?”
就在錢寬還在歪歪著把這火銃放上幾百年當古董能賣多少元子的時候,耳邊卻是傳來了老朱那毫不掩飾、彆有用心的借題發揮冷哼聲。
原來,對於幾天前養子那‘解鈴還需係鈴人’的建議,經過與錢寬大半年的接觸,深知其憊懶性子的老朱,卻是早就防著他呢。
所以這一次他卻是並未如同以往一樣直接霸王硬上弓,而是以獻銃之功為由頭,用上了邀請其‘實彈打靶’的迂回方式誘其上鉤。
而錢寬在麵對老朱的邀請時,雖然明知是個坑,但略一猶豫之後卻也還是心甘情願的跳了下去。
沒辦法,誰叫他上一世所處的後世華夏是禁槍最為嚴格的國家呢!
彆說是真槍實彈的打靶射擊了,普通百姓就是買賣個高仿的玩具槍玩玩兒,那都是極有可能進‘縫紉機進修班’學習的。
所以麵對這實彈射擊的赤裸誘惑,隻要是個有幾分血性的男人,又有幾個能夠抵擋得住?
“我說湯老哥,這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正所謂皇家出品,必屬精品……正所謂顏值即正義、實踐出真知,這火銃是不是樣子貨,咱放兩銃不就知道了嘛!”
隻不過,雖然已經跳進了坑中,但麵對老朱這彆有用心的借題發揮,錢寬還是下意識的掙紮著不肯接招,想要轉移對方的注意力。
“好一個實踐出真知,那咱就先放兩銃試試再說。沐英,讓人將靶子樹起來……”
對於錢寬的轉移話題,剛剛還麵帶佯怒之色的老朱卻是並未計較,反而是奸計得逞般衝旁邊的一名將領大聲吩咐了直來。
“父……湯帥放心,試銃的彈藥、靶子早就準備好了!”
聽到老朱的招呼,一名頂盔貫甲、麵色堅毅的壯年將領隨即便抱拳站了出來稟報。
不用說,這自然就是先前在社學開學典禮上為老朱提出‘解鈴還需係鈴人’的養子朱英。
當然了,現在的朱英早已改回了原本的姓氏,叫做沐英,爵封西平侯,後世某鼎記中小郡主的祖宗。
……
“照門、準星、靶子,三點一線……”
羽林右衛校場上,沒有理會耳邊不斷響起的火銃聲,錢寬一邊嘀咕著後世人儘皆知的射擊要訣,一邊不斷調整著手中火銃,儘量瞄向前方數十步外箭靶中心位置略微偏上的位置。
隻不過,瞄了半天的他,手中扳擊卻是遲遲沒有扣動下去。
沒辦法,對於實彈打靶這種事,即便是有著後世靈魂的穿越者,他也是隻見過豬走路,沒吃過豬肉啊!畢竟在後世的華夏,除了軍警之外,普通人可沒什麼玩兒槍的機會。
“哈哈,你小子咋趴地上了?咋的,放個火銃就把你嚇尿了?”
就在錢寬正按照‘秘訣’努力瞄準之時,已經快速射擊完畢的老朱等人,卻是全都被他的射擊姿勢給逗樂了。
原來,不同於端著火銃以站姿射擊的眾人,錢寬擺出的卻是一個‘標準’的臥姿射擊姿勢。
“咦?父……湯帥、徐帥,錢公子這放銃的法子似乎有點兒門道啊!以此姿勢放銃,這準頭怕不是要大大增加?”
不得不說,不愧是第一個發明火器三段擊的人。正當老朱嘲笑著錢寬的‘膽小’之時,同樣麵對這臥姿射擊,西平侯沐英卻是不由得眼前一亮,瞬間就察覺出了其中的妙處。
“呯!”
突然,就在沐英對錢寬的射擊姿勢眼前一亮之際,伴隨著一股升騰而起的硝煙,瞄了半天的錢寬終於是開火了
“哈哈,還是西平侯識貨。這臥姿射擊不但穩定性好、精度高,戰場之上更是易於隱蔽……”
撇了一眼數十步外木屑迸飛的箭靶後,信心大漲的錢寬隨即也是為這‘沐王爺’的眼光點起了讚來。
“說你胖你還喘起來了,你小子怕不是瞎貓碰到死耗子,瞎蒙上的吧!”
麵對錢寬這個‘女婿候選人’跟養子的商業互吹,在看了看前方被彈丸洞穿的箭靶紅心後,老朱卻是習慣性的開口質疑起來。
“湯老哥,這是不是蒙的再放兩銃不就知道了?麻煩西平侯讓人將靶子再後移五十步!”
然而,麵對老朱的質疑,放過一槍過後已經找著了感覺的錢寬,隨即卻是一邊以側姿狀態重新裝填彈藥,同時提出了將靶子再後移五十步的要求。
“再後移五十步?那可就是一百步了,你小子可彆把這牛吹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