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自從來到這大明朝後,打定主意要躺平享好好受人生的錢寬,為了自己今後的幸福生活,對於這大明律那可是下足了一番功夫的。
所以,與大舅哥從一開始就想完全為宋濂脫罪不同,錢寬卻是退而求其次,隻要將宋濂再罪減一等就行了。
要知道,流刑以下的徒刑也就是坐牢加勞改,其中能夠危及宋濂生命安全的也就是根據服刑年限附加的杖刑了。但大明律卻是有著明文規定,這個杖刑是可以用錢來贖的。
因此,隻要將宋濂從流刑改為徒刑,這條命自然也就保住了。
至於坐牢和勞改,嗬嗬,有朱標這個曆代以來最有實權的太子爺在,誰會那麼不長眼往死裡整未來皇帝的老師?
“宋師無憂矣!好妹夫,大哥這次找你可算是找對人了啊,哈哈哈哈!”
聽完錢寬一番詳細解釋後,原本之前還焦急擔憂不已的朱標,此刻頓時便放下了心頭大石暢快大笑了起來。
“嗬嗬,這是宋先生自己種下的福報,跟小弟可沒啥關係。而且小弟也就是動動嘴皮子而已,具體效果還要看‘皇太孫’到時候的表現……”
本來就是看在朱標麵子上才想了這法子的錢寬,對於大舅哥的誇讚卻是並未放在心上。
“嗯,雄英那裡到時候為兄一定好生叮……呃,妹夫,雄英如今畢竟幼小,要是到時候萬一出了什麼差子豈不是功虧一簣?依為兄看,不如這次就由妹夫你與雄英一同前去見父皇如何?”
正當出完主意的錢寬正準備著如同以往一般‘功成身退’、事了拂衣去之時,沒想到朱標卻是又臨時生起了幺蛾子來。
“啥,讓我陪皇太孫去?不行不行,小弟隻負責出主意,大哥自己帶皇太孫去就行了。有我大明未來兩代帝共同王求情,到時候還怕陛下不答應?再說了,那宋老頭又不是我的老師……”
聽到大舅哥竟然想要把自己往前台頂,錢寬頓時便不乾了,把對宋濂的稱呼都從先前後宋先生變成了宋老頭兒。
開玩笑,洪武大帝是什麼人,哪是那麼好應付的?彆看他之前給大舅哥分析得輕鬆加愉快,但真正的情況哪裡又會有他說的那麼簡單?
讓他為了一個跟自己毫無關係的老家夥去麵對正殺氣騰騰的洪武大帝,他可沒那個受虐的愛好。
“不瞞妹夫,為兄這次能夠讓父皇收回成命,將宋師由斬首改為流刑已是惹得父皇極為不滿了。況且父皇早已明令不許為兄再為宋先生求情,若是隻讓雄英一人前去,為兄實在是放心不下啊!”
“若是屆時雄英求情之時出了什麼差子,你讓為兄如何心安?又如何對得起宋師多年的教導之恩,將來又如何為天下臣民擔起這尊師重道之表率……”
眼見錢寬不肯上當,向來以敦厚寬仁著稱的朱標隨即便打起了感情牌來。
“而且父皇對妹夫向來十分看重,當日靶場之上父皇盛怒之下讓人去兵仗局拿人,若不是妹夫阻拉,其它人誰敢、誰能勸阻得了……”
為了說動錢寬,打出了感情牌後,朱標更是連當初錢寬勸阻老朱去兵仗局拿人的例子都搬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