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老朱的質問,錢寬頓時忍不住衝此時正在乾清宮外等候消息的朱標暗暗豎起了中指。
不用說,這比錢寬先前出的法子更進一步的法子,肯定是朱標這個‘敦厚寬仁’的太子爺乾的。
“呃,皇長孫聰明好學且體恤百姓……小婿所掌社學不過是些尋常夫子。若是能有宋先生這樣的大儒執教,必能為我大明多多培養棟梁之材……”
被朱標陰自己之事整得稍微一愣的錢寬,看著寶座上依舊抱著朱雄英、臉上暫時並未帶有怒氣的老朱一眼後,想都沒想就把這事全部推到了朱雄英這個皇長孫身上,就是不認‘罪’。
開玩笑,正所謂坦白從寬,牢底坐穿;抗拒從嚴,頂多半年。若是認了,到時候誰知道此時強壓怒火的老朱會乾出什麼事來。
更何況父債子償,朱標既然陰自己,那自己拿他兒子承擔罪名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杜安道,先帶咱孫兒去皇後那裡,咱要跟賢婿好生‘聊聊’!”
很顯然,對於錢寬這拒不認罪的態度,老朱卻是早有預料。還沒等他把話說完,卻是把原本抱著的朱雄英交到了隨侍的內侍監監令杜安道手中。
‘遭了,失算了!’
看到朱雄英被抱走,錢寬頓時不由得心中咯噔一聲。
……
“好小子,你行啊!咱已法外開恩免了宋濂那老家夥一死,並再三嚴令任何人不得再為其求情。你小子倒好……說,何人指使你為逆黨張目?”
隨著被錢寬當成背鍋俠的朱雄英剛被抱走,如同變臉一般,剛剛臉色還算平和的老朱隻眨眼間便換了一副嘴臉,滿是殺意的惡狠狠盯向了錢寬。
‘還何人呢,除了你的好大兒外還能有誰!’
看著完全不同以往冒充湯和時的暴戾老朱,錢寬頓時忍不住在心裡暗自吐槽起來。
“回陛下,微臣……”
吐槽歸吐槽,麵對盛怒之下的洪武大帝,他可不敢真把這話說出口去火上澆油,隨即便準備按原計劃借朱雄英這個皇長孫之名動之以情進行勸說。
“嗯?”
隻不過,還沒等他把話說完,原本還一臉怒容的老朱卻是又糾正起了他的稱呼來。
“呃,父皇您也清楚小婿的憊懶性子,小婿哪會有那個閒心去受彆人指使。隻是小婿以為,父皇就這麼將那宋老頭兒流放茂州實在是太便宜他了!”
原本還準備按原計劃行事的錢寬,麵對老朱這突如其來的細枝末節糾結,心中頓時不由得一喜,隨即便臨時改變了原本的說詞。
開玩笑,以洪武大帝的性子,若是此時真的像他表現得這麼暴怒,哪會去在意區區一個女婿對他的稱呼是父皇還是陛下。
“想跟咱使激將法?哼,你小子還嫩了點兒!”
果然,不出錢寬所料,雖然一眼就識破了他這所謂的‘激將法’,但借著一聲冷哼,老朱臉上的怒容卻是消了大半。
“嘿嘿,小婿哪敢在父皇麵前班門弄斧耍什麼激將法,小婿真是覺得區區一個流放不足以懲罰這宋老頭兒……”
眼見自己沒有猜錯,錢寬也是隨之再接再勵,繼續強調起了剛剛臨時更改的說詞來。
“哼,彆以為咱不知道你小子的小九九。不就是換著法兒的給那老東西說情嗎?說吧,咱倒要看看你小子這次又能玩出什麼新花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