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山、李適、趙武,嗬嗬,名字不咋滴,這本事倒是不小啊!”
位於北安門內大街的錦衣衛北鎮撫司大獄,也就是原曆史時空中俗稱的‘詔獄’。
昏暗陰森的燭火映照下,看著眼前這幾個貌不驚人、剛剛解除了奴籍沒多久,就連名字都還是原來那數字名字諧音的中年男子,靠在一張鋪著厚毛毯太師椅上的毛驤頓時不由得輕笑起來。
“小人們冤枉啊!”
“小人等向來遵紀守法……”
麵對毛驤那一臉的冷笑,幾個被點名的中男子似乎還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卻是紛紛嘴硬的開口喊起了冤來。
沒辦法,錦衣衛不過剛剛組建不久,彆說是這些普通人了,就是一眾朝廷文武,對其可怕之處眼下也都不太了解呢。
“冤枉?遵紀守法?嗬嗬,那你們倒是跟本將說說,你們各自‘買’下上千頃田地的錢從哪兒來的啊?彆告本指揮使那是你們給人當奴仆掙下的!”
看著進了錦衣衛大獄還嘴硬喊冤的幾人,毛驤依舊滿臉的輕笑,哪怕這笑容顯得是那麼的生硬。
不用說,這幾人就是先前向朱楨、朱榑和朱梓三個倒黴王爺投獻土地之人。
當然了,這三人自然不可能是全部投獻者。隻不過能讓毛驤這個錦衣衛指揮使親自‘伺候’的人,自然是要有些與眾不同的不是?
在朱楨幾兄弟所收受的田地投獻中,這三人可是其中的佼佼者,每人都各自分彆投獻了一千多頃的田地呢。
而且雖然老朱已經再一次給錦衣衛放了權,但錦衣衛拜的可是精忠報國的嶽武穆,哪能仗著皇權沒有證據就濫捕濫殺呢,總得讓人心服口服不是?
所以在毛驤的命令下,這第一波被抓的自然都還隻是那些具體出麵投獻之人。其背後的正主,卻還暫時沒動呢。
“呃,指揮使說得不錯,買這些田地的錢就是小人們多年積攢下來的。這段時間田地價賤……而且小人等買點田地還不至於觸犯國法吧!”
聽到毛驤對他們購買田地錢財來路的質疑,隻略微一愣,幾人隨即便異口同聲的把原因推到了地價大跌上麵。
“是嗎?那你們明明可以憑借這些田地從此做個富家翁,為何卻是轉頭又把這此田地投獻到了幾位王爺名下?莫不是做奴仆做上癮了?”
麵對幾人這明顯得不能再明顯的狡辯,毛驤卻是並未動怒,反而是好整以暇的繼續跟他們浪費起了口水來。
“小人等雖說認不得幾個字,但那啥匹夫無罪懷壁其罪的道理還是懂的。小人等不過是為了給自己尋個靠山而已……”
見毛驤這麼‘好說話’,幾人更是徹底放飛了自我,直接把這錦衣衛大獄當成了唱戲的舞台侃侃而談起來。
“蔣瓛,把你們昨天伺候咱的手段也都給他們先用上一遍,讓他們也都開開眼界。另外,不管他們招與不招,都等行刑完再說!”
就在郭山幾人忘乎所已的侃侃而談時,剛剛還滿臉微笑的毛驤,這會會兒依然是帶著生硬的笑容轉頭望向了一旁的指揮同知蔣瓛。
“放心,這些刑罰本指揮使可是剛剛親身試過一遍了,死不了人的……”
末了,吩咐完蔣瓛的毛驤,更是以自己的親身體會指著周圍的各種刑具,體貼無比的為幾人詳細介紹了起來。
不用說,麵對這不知死活還想硬扛的三人,知道來文的是問不出什麼的毛驤,這會兒其‘好心情’自然也是耗光了!
“你們,你們私設公堂,濫用酷刑……”
看著四周在火光映照下似乎還帶著新鮮血跡的刑具,剛剛還忘乎所以的三人頓時不由得渾身一顫抖。
“嘖嘖,剛剛本帥還誇幾位來著呢,怎麼這會兒就忘了?咱們錦衣衛北鎮撫司可是奉旨‘專理詔獄’,可自行逮捕、偵訊、行刑、處決,不必經由刑部、都察院跟大理寺!”
看著已經兩股戰戰的幾人,收起了臉上的生硬笑容,變得麵色冷酷的毛驤隨即便輕輕地揮了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