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同於已經有些迫不及待的錢寬,經曆過一次白發人送黑發人的周氏那叫一個擔心與不舍。
“嗬嗬,母親你就放心吧,孩兒是監軍又不是領兵的將軍。這衝鋒陷陣的事還輪不到咱呢,又哪會有什麼危險……”
看著眼前當初親自劈開棺木,給了自己第二次生命的母親滿提擔心的不舍的表情,錢寬趕緊緊好言寬慰了起來。
“再說了,以我大明將士的悍勇,就倭奴那些矮猴子哪是對手。兒子此去,最多不過幾個月兒子就回來了。到時候再讓長安跟紫鵑給您生上幾個孫子孫女的,保證讓您老人家……”
末了,為了儘可能的打消母親的擔心,錢寬隨後更是用周氏最關心的子孫之事轉移起了他的注意力來。
“駙馬爺,太子殿下特意為您設宴送行,請您即刻前往東宮‘赴宴’!”
正所謂說曹操曹操到,正當錢寬為了轉移母親的注意力拿影兒都還沒有的兒女說事之時,一道來自東宮聽請柬卻是送到了他的手中。
“呃,辛苦小公公了。麻煩回去告訴公……太子殿下,微臣隨後便倒!”
聽到眼前根本就不是東宮的小內侍那著重強調的‘赴宴’二字,已經有了多次‘赴宴’經驗的錢寬,哪會不知道這是安慶公主又在打著大舅哥的名義與自己約會。
……
“將士們,倭奴屢屢冒充海寇犯我海疆、殺燒搶掠,更是仗著僥幸贏了元軍兩回就藐視我堂堂天朝,殺我使者……今陛下有命,令我等一舉踏平倭奴,爾等可有必勝之心!”
洪武十四年,五月初四
正陽門外大校場,看著一眾士氣高昂的將士,征倭大將軍湯和此刻正做著最後的戰前動員。
“踏平倭奴,大明萬勝!平倭奴,大明萬勝……”
刹那間,數萬士氣高昂的大明將士怒吼瞬間直衝雲宵,聲蔽江流!
“藍玉、薛顯聽令,命你二人率右軍跟前鋒軍走陸路趕往鬆江府等候登船。務必準時到達,不得有誤!”
水陸共十數萬大軍,自然不可能把所有船隻集中到應天。所以除了水師跟部分中軍將士外,其餘人等自然是走陸路前往鬆江府,然後再一同登船出海。
“末將領命!”
接到湯和的將令,早已迫不及待的藍玉、薛顯,當即便領命而去,帶著同樣早已做好準備的將士逶迤出營,朝著鬆江府急馳而去。
“全軍聽令,即刻前往水師營登船出發!”
隨著右軍跟前鋒的離營出發,征倭大將軍湯和跟錢寬這監軍,也是率領著中軍將士朝新江口早已做好了準備的水師營而去。
…
“小八嘎們,‘櫻花’都準備好了嗎,小爺我來了,哈哈哈哈!”
鬆江府外海,單是四百料以上大福船就達到了五百餘艘的龐大征倭艦隊中,其中達到了六百料的中軍旗艦上,迎著朝陽下鹹濕的海風,錢寬也是難得少年意氣了一回。
“咦?駙馬前幾日不還暈船的嗎,為啥這到了海上卻是反而不暈了?”
看著意氣風發、或者說騷包不已的錢寬,身為此次征倭大軍統帥的湯和頓時不禁一臉的戲謔之色。
原來,就在幾日前從應天府登船順流而下時,錢寬這監軍還有些萎靡不振、腳步虛浮呢。
“呃,那啥人年輕,這適應力自然就強了不是,嗬嗬!”
看著湯和這老殺材那滿是戲謔的笑容,錢寬頓時不由得老臉一紅。
沒辦法,此次隨軍出征倭奴,除了母親跟小女友外,訂婚不久、還未過門兒的安慶公主自然也是極為不舍。
隻不過,雖然安慶公主打著太子哥的名義連著‘宴請’了錢寬幾天,但畢竟還未過門兒不是,所以卻是隻能看不能吃。
不然萬一到時候公主大著肚子出嫁,那不得把老朱鼻子都給氣歪了?
所以幾天下來,本就血氣方剛、被挑逗得心癢難耐的錢寬,在剛剛得了誥命身份的小女友那刻意迎合下,自然是癲狂得狠了點兒。
“是嗎?聽說這倭女可是溫柔得很,要不要老夫到時傳你幾招,哈哈哈哈……”
就在錢寬一臉尷尬之時,沒想到湯和這老淫材卻是一臉淫笑的朝他望了過來。
‘喵的,你個老淫才!原本還以為你跟老朱要那麼多美女是為了自汙呢,沒想到卻是真汙、真淫材……’
看著好端端的大明水師的起點之戰,卻是被一臉淫笑的湯和給整得有些變了味兒,錢寬頓時不由得一陣無語。
“啟稟大將軍、監軍,旗語回報,前方有倭奴使船前來!”
正當錢寬還在為湯和這老家夥的‘真汙’無語之時,沒想到大軍才剛剛才出海沒多久,卻是當頭遇到了倭奴派出的使節船隻。
不用說,對於明軍‘犯境’的事,倭奴國內也是早已經得到了消息。畢竟當初宣布征倭之事的時候,老朱可是在正旦大朝會上當著所有屬國使臣之麵宣布的,並沒有刻意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