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臣島津世久、大友親世歸降來遲,還望國公爺、駙馬爺恕罪!”
旗幟換成了五方戰旗跟赤紅色大明日月‘國旗’的原今川了俊中軍大帳,看著主副座位上大馬金刀而坐的湯和、錢寬,沒有半分猶豫,兩名頭戴侍烏帽、身著大袖付胴丸的中年倭奴便‘撲通’一聲雙膝跪下,以流利的漢語伏地請罪起來。
不用說,今川了俊這個倭奴主帥都逃了,再加上大友親世跟島津世久的陣前‘起義’,沒費吹灰之力,博多灣這當年讓元軍大敗特敗之地便被明軍輕鬆攻克。
“罪臣?咱記得大明屬國裡可沒你們倭國啊,這‘罪臣’之說……你們算哪門子的罪臣啊,哈哈哈哈……”
看著卑微伏地的兩人,湯和頓時不禁滿是戲謔調侃的放聲大笑起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大明乃華夏正統,罪臣家族本為華夏苗裔流落至此,自然便是大明臣子……”
麵對湯和的調侃,微微抬起頭顱的島津世久,隨即卻是拿自己家族起源的事攀起了關係來。
其實說起來,這種事對倭奴來說也是輕車熟路的了。想當年元軍剛剛抵達倭地時,麵對強大的元軍,不少被嚇破了膽的倭奴,連自家有蒙古人血脈的事都在陣前整出來了呢。
“啥,華……華夏苗裔?這老小子說的可是當真?”
根本沒想到島津世久會弄出這麼一個理由的湯和,為之一愣之下隨即卻是轉頭望向了錢寬這個‘文化人’。
沒辦法,倭奴中有華夏移民不算啥新鮮事,但能夠在倭奴中夠混成一方諸侯,而且還是實力比較強大的那種,他卻還是第一次聽說呢。
“華夏苗裔算個啥,人家還是秦始皇的後裔呢,哈哈哈哈!”
麵對湯和的求證,錢寬頓時忍不住戲謔大笑了起來。
“秦始的後人?他娘的,搞半天原來是個……”
原本對這島津氏這出自華夏苗裔的說法還有些興趣的湯和,在聽到錢寬幫他把秦始皇這個祖宗都給搬了出來後,頓時不由得一陣無語。
“還請駙馬爺恕罪,當年罪臣先祖流落倭地,為求生存確曾以始皇後裔之說自抬身價。不過罪臣家族確實源自華夏血脈……”
被錢寬這麼一‘附和’,島津氏久嚇得趕緊連連澄清起來。
開玩笑,平時吹吹牛沒關係,這個時候要真敢繼續這麼吹牛,誰知道明軍會不會以此為借口怪罪。
“算了算了,就算你們是華夏血脈那也不知道還剩多少了,就彆扯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了。你們能夠陣前起義、及時反正,也算是有些微薄之功。既然你們有心想要做我大明的臣子,那就……”
“想要做我大明的臣子,那就得看你們日後的表現了。單是這微薄的陣前起義反正之功,嗬嗬,那還遠遠不夠啊!”
知道這島津氏的華夏血脈不過是個自抬身份攀關係的借口後,湯和頓時便沒了興趣,隨即便下意識的出言安撫了起來。
隻不過,還沒等他把這安撫的話說完,卻是被錢寬這個監軍把話搶了過去,而後麵色一肅的訓戒敲打起了二人,扮起了白臉兒來。
“罪臣多謝國公爺……駙馬爺說得是,罪臣等日後一定再接再勵,為朝廷再立新功!”
有了湯和對這陣前起義之功的肯定,麵對錢寬的訓戒,島津氏久跟大大友親世兩人隨即也是趕緊連連點頭保證起來。
“兩個卑鄙無恥的叛徒,我大日本怎麼會有你們這樣的軟骨頭?島津家族跟大友家族的臉都被你們丟儘了,武士的臉也都被你們丟儘了……”
正當島津氏久跟大友親世兩人極儘卑躬屈膝之能表忠心之時,與他們一同進帳,但卻是被捆豬一樣五花大綁丟地上的山內忠通,此刻卻是怒目圓睜的對二人破口大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