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欲斷魂。
赤陽山背處,身著青色道袍的落離站於一座剛剛修建好的墳墓前。
石碑前刻有“赤陽道士之墓”六個大字。
手中的清香在牛毛細雨中依舊續起縷縷青煙,行完叩拜禮後,將清香恭敬的放在墓碑前方的香爐內。
待一切結束,雨似乎有所感應一般,紛紛散去,陽光再次灑向大地。
“老頭,一路走好。”
落離擦去臉上的淚珠,轉身朝著山腳走去。
山腳處,一輛黑車早已停在路邊。
落離抱著老頭留給她的盒子進入了車內,窗外的風景快速從眼前穿過。
回頭看了眼孤零零聳立山頭的道觀,落離垂下了眸子。
不知過了多久,落離再次醒來時,就發現車已經開進一個巨大的莊園。
在道路的儘頭,宛若城堡的彆墅傲然聳立。
這就是她親生父母的家嗎?
彆墅的正門,早已等候著一群人。為首的一個中年男人看到車子停下,踏著步子走到側門,親自打開。
“二小姐,歡迎回家。”
落離抱著盒子,下了車,看向眼前的男人,目光中多了幾分探究。
隻見男人露出可親的微笑,“我是傅家的管家,二小姐可以叫我年叔。”
落離看著他的眼,輕聲道:“年叔。”
年叔麵色溫和,“二小姐客氣了。”
頓了頓,見落離手中抱著盒子,剛想要去接,不想落離直接躲開。
“我自己拿,麻煩您帶路。”
年叔收回了手,表情依然和煦,“請。”
落離跟著年叔朝前走,一路邊走邊介紹。
“老太太在國外休養出了點事情,先生和太太趕了過去,今日沒法親自迎接小姐,還請小姐見諒。”
落離淡淡回了句,“哦!”
說著話的同時,年叔也關注著落離的表情。見她麵色平淡,全然沒有任何難過或其他神色,心裡也暗暗歎氣。
將人帶到一間房的門口,年叔停下了腳步。將門打開,“二小姐,這屋子是先生和夫人親自為您準備的,您看看缺了什麼,我馬上為您準備。”
落離掃了眼偌大的房間,這可比道觀好很多了,“這樣已經很好了。”
“既然如此,那二小姐您早些休息。我就不打擾您了。”
“年叔慢走。”
目送年叔離開,關上門的瞬間,落離輕呼了一口氣。目光看向四周,不愧是豪門傅家,就這隨便一件家具,都趕上半套房的價格了。
將懷中的盒子放在桌前,隨即也坐了下來。今天沒有見到傅家的兩位當家人,倒是在她意料之中。
老頭在離世前就已經告訴她全部事情了。
她本是傅家的獨女,在出生時,仇家買通醫院的醫生,將她和另外一個女嬰換了腳簽。
把她從醫院偷了出來,丟棄在深山老林之中。若不是老頭進山采藥,她早就死於野獸之口了。
之所以她的身份被揭曉,全靠老頭在臨死前找到了她的家人且告知了真相。
傅家人才驚覺此事異樣,經過多方調查,這才將隱藏了十八年的陰謀揭曉。
可惜的是,當年的仇人早就逍遙海外,沒了音訊。
至於如今的局麵,傅家長輩堅決不同意將傅樂染除名,要把人留在身邊。
因此代替她的女孩傅樂染繼續是傅家的大小姐,而她則成了二小姐。
年叔說老太太出事,落離倒是不怎麼相信。
據老頭所說,在眾多傅家小輩中,傅家老太太最喜歡的便是傅樂染。
當初傅家當家人傅晨方想把傅樂染送走,傅老太太可是激烈反抗過,甚至揚言她隻認傅樂染這一個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