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參加折枝會真正的緣由,謝長明不打算告訴盛流玉。
知道得越多,牽扯得越深。
他從容地糊弄起了幼崽:“隻是說了些鼓勵的話。”
盛流玉對許先生偏見很深,聞言不大相信,惡聲惡氣道:“反正他不是什麼好人,你不要理他,少和他說,小心被騙。”
很有些要求謝長明同仇敵愾的意思。
謝長明笑了笑:“好。不和他說話。”
盛流玉滿意地點頭,沒有走,還是留在一旁,沒再舉著胳膊,而是將靈石顛來倒去玩弄了片刻。
謝長明等著。
又過了一會,他終於開口:“明晚的比試,我要去看。”
之前不都是待在樹上,偷偷摸摸的看嗎?
謝長明道:“那就去。”
沒有反駁他,之前說過不會去看熱鬨這事,仿佛都忘了。
盛流玉自己倒是記得很清楚,心虛地解釋道:“我聽聞明晚聲勢浩大,這樣的熱鬨,也值得一看。”
謝長明認為他說的應當是真心話。
他的年紀小,不愛看熱鬨隻是因為當時要麵子,現在反悔也沒什麼,反複無常是幼崽的特權。
隻這場比試和之前的不同,不是他想去就可以去的。
初比試時,謝長明是個籍籍無名的學生,但是他一路打敗眾多強敵,其中還有個之春仙子,一戰成名,現在已很有些名氣。
而且這是折枝會前二十的第一場比試,明玉堂很看重,特意安排在了晚上,到時四處點明燈,焚香燭,又有大能施展法術,很是熱鬨,所以坐的位置早已被預定一空。明晚去了隻能站著,要是晚了,可能站都站不下,到時候還不如站在樹枝上。
盛流玉這樣不食人間煙火的小鳥是不會知道這些的。
也不需要知道。
回去後,謝長明付了五十靈石,要陳意白替他買個清靜的位置,要有樹蔭,且避人耳目,又要能看得到好景色。
陳意白收了靈石,嘀嘀咕咕地幾句,突然大驚失色,問道:“你忽然買座位,難道是小師妹要來看你了!”
謝長明不想和他多言,又拿出一個袋子:“一百靈石,閉嘴。”
陳意白怎會為這點蠅頭小利所動,將兩個袋子都推了回去:“還你,要我買座位,必須得告訴我是給誰買的!”
又是一袋靈石。
陳意白偷偷瞥了一眼,佯裝堅定道:“即使是四百、五百……”
謝長明道:“一千。”
陳意白立刻屈服:“從現在開始,我是啞巴。”
又很感歎:“謝兄,同為散修,你這麼富有,老是接濟我,大家都是舍友,我都不太好意思裡。”
實際上飛快地將靈石裝進自己的芥子中。
謝長明又道:“夏日蚊蟻多,要放上驅蟲的香囊,還要霓雲峰的清泉,用竹子裝好放在那。”
陳意白嘖嘖:“那小師妹也太嬌氣了……”
謝長明:“一千靈石。”
陳意白閉嘴。
到了比試當晚,明玉堂所在的落霞峰很是熱鬨,人擠著人,幾乎沒處落腳。
謝長明要先去後麵點個卯,出來後,走到和盛流玉約定的地方。
盛流玉討厭人,很少來這麼熱鬨的地方,還不知道現在如何了。
他穿過人群,走了出去,路過無數個人,才數到門外的十一棵樹。
盛流玉會落在這棵樹上。
外麵沒有點燈,周圍很暗,謝長明能看到樹下站了個人,是很熟悉的身形。
大約是人太多了,落在樹上再跳下來太過明顯,所以連盛流玉也不得不暫時屈服,委屈自己和旁人離得那麼近。
謝長明的目光停了下來,看到他站在那,卻用一把金絲團扇遮住了大半張臉。
人來人往間,燈火閃爍裡,那些隱約的燭光照不亮他的臉,將他淹沒在人群中,沒有人發現這裡是隻小長明鳥。
他輕輕皺眉,躲避著身邊不斷靠近的人影,又似乎很累,舉著扇子的手微微蜷縮。
這些隻有謝長明看得見。
明明用幻術換個模樣是很容易的事。
可盛流玉就是這麼隻驕傲自矜的鳥,不屑於用幻術扮成彆人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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