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補了昨天重複的部分!還多加了六百字!本來還想再寫一章新的,但是今天頸椎痛,到很晚才寫,所以非常抱歉,隻能暫且先這樣了!】
傻小鳥,你上輩子又胖又圓又醜(出自自述),飼主都能找到你!怎麼是哄你玩!
在謝六的老父親濾鏡下,還是純潔父子情(。給謝一點時間一點空間!
鮫油留著以後玩真心話大冒險!很貴,但是富鳥allin
感謝追文,評論抽二十個紅包!
晚安=w=
地牢裡有一條很長的、向下的樓梯。
這裡很冷,地牢中央有一個地下湖,也是天然的墳場,據說下麵封印了許多魔族的屍骨。
這是沒有辦法的事。魔族死後,連屍體都會為禍一方土地。且需要很高的修為才能將魔族的屍骨燒成灰燼,最後殺了魔族,還要將他們的屍體收起來,帶到麓林書院埋葬。
地牢很安靜,連腳步聲都會被無限放大。
走到最底層,向右拐,又轉了幾個彎,才走到關押周小羅的牢房。
門前的侍衛打開鎖,放他們三人進去,又重新鎖上門。
牢房很大,地上空蕩蕩的,隻有最中間擺了一把椅子,上麵有三重禁製,即使是大乘期都難以逃脫。
周小羅被綁在上麵。
謝長明微微抬眼,牆壁上掛滿了刑具,上麵有暗紅的鏽色,是長年使用過的痕跡。
這裡也算得上是修真界的陰暗角落了。
他有點後悔了,不該帶著小長明鳥一起來的。
周小羅聽到腳步聲,慢慢抬起頭,很可憐的模樣,像是被冤枉了的無辜小女孩。
她懇求道:“我不知道做錯了什麼。請不要用刑具,我很怕痛。”
許先生如往常那般笑了笑:“你若是願意說真話,這些自是不必受。”
他又問:“你是誰?是魔族,還是修出靈智的魔獸?亦或是墮落的魔修?”
周小羅搖頭:“先生,我不是。”
許先生歎了口氣:“本來也沒打算問出什麼來。”
然後,便要從芥子裡拿出什麼來。
謝長明隻是看著,沒有說話,袖子忽然被人扯了一下,偏過頭,看到盛流玉微微張嘴,用很輕的鼻音道:“是要用刑嗎?”
謝長明搖了搖頭。
盛流玉小小的鬆了口氣。
許先生拿出了一盞燈籠,燈罩幾近透明,下麵有一潭流動著閃光油脂。
謝長明一眼便認出來那是鮫油。
鮫人是一種人形魚尾的妖獸,歌聲動聽,常常迷惑海上的行客,將他們拖拽入海中食用。鮫人死後,屍體被煉製成鮫油,燃燒即可動搖人的心神,便經常用在審訊中。
許先生點燃鮫油:“這玩意貴的要命。若不是看在周小羅的麵子上,你也配用?”
他重新問道:“你是誰?怎麼到周小羅的身體裡的?”
周小羅垂著頭,渾身顫抖,一言不發。
鮫油燃起的火光與一般的燈火不同,幽藍的燭焰像是一塊巨大的棱鏡,反射著牆壁上的白色燭火,將刑具的影子投向中央,巨大的、重疊的陰影將中間的周小羅層層埋葬起來。
它不會回答任何一個問題。
忽然,周小羅抬起頭,眼睛眨也不眨,落下一滴淚來,說了一句與問題無關緊要的話。
“黑色曼陀羅。”
許先生連忙追問:“那是什麼?”
可是周小羅已經重新低下頭,咬緊牙關。
謝長明皺眉,對許先生道:“魔界有一種花,用花瓣煉製成的香油可以使修道之人陷入昏迷,昏迷十一日後,便會神魂離體而亡。這種花長的與曼陀羅相似。”
許先生一怔:“倒也有個好消息。”
他敲了敲鐵門,外麵的侍衛打開鎖,將他們放了出來。
許先生吹滅了鮫油燈,眉頭緊皺:“你們先回去休息,審問她的事,我來即可。”
謝長明本來也不想多呆,想帶著盛流玉早些回去,便點了頭。
他們轉身離開,許先生又問:“那句話,究竟是真是假?”
真的,那便是周小羅的神魂還未徹底消散,借著鮫油燈動搖心神出來傳遞消息。雖然以往的降臨不會有這種情況,但周小羅的降臨本來就很與眾不同,這樣的可能也不是沒有。
若是假,那寄生在周小羅身體裡的“它”,未免也太會演戲了。
謝長明知道許先生心中有數,沒有回答。
他們剛出牢門,便看到一個姑娘提著燈籠走了進來。
那姑娘的個頭很高,出落得十分美麗,也有幾分眼熟。
謝長明想起去年翻記錄入學新生的冊子時看到的一個名字。
——程青姑。
她姓程。
謝長明瞥了她一眼,移開目光,對身旁的盛流玉道:“我們回去。”
外麵下著雪,謝長明替盛流玉撐傘。
傘麵不大,謝長明撐的很偏頗,大半都在盛流玉那邊,自己隻遮了半個頭,肩膀上堆了一層薄薄的雪。
盛流玉踩在雪地上,也不知道是不是由於本體是鳥的緣故,隻會留下很輕的腳印。
他似乎有很多問題,一個接一個問的不停。
他問:“許先生燒的那個,是能迷惑人的心神嗎?”
謝長明:“是鮫油。可以動搖心神,不自覺說出真話。”
盛流玉道:“唔。”
謝長明猜測,可能是想要的意思。
鮫油珍貴之處在於稀少,其實用途倒不算廣泛。畢竟隻是能動搖心神,不能強迫彆人說實話。
小長明鳥若是想要用這個逼人的真話,謝長明以為,倒不如自己替他用搜魂術。
盛流玉很快掠過這個話題,又問:“周小羅是怎麼了?她被奪舍了嗎?也不像是。”
謝長明:“不是奪舍。是降臨。奪舍很容易被人發現,降臨是將原身的神魂完全納為己有,完全掌握原身之前的生平、喜好和感情,自如地運用原身的法力。”
盛流玉皺眉:“世上竟有這樣惡毒的法術。那樣的話,即使是親近之人也很難發現。”
他頓了頓,偏頭看向謝長明,狀似平淡地問:“你同那個周小羅關係很好嗎?一眼就發現她是假的?”
謝長明覺得是小長明鳥的壞脾氣發作了。
這小東西從前便是這樣。第一世的時候,不許謝長明多看彆的貓貓狗狗一眼,若是看了彆的鳥,那就更不得了,是要用法術把那隻鳥的羽毛撓禿一塊的,再不許飼主多看一眼。其實謝長明不過是看彆的鳥尾羽好看,想著給小禿毛遮屁股。
謝長明總不至於叫它改過。所以,小禿毛也一直橫行霸道,直到謝長明身死。臨死之前,謝長明曾後悔過,他將謝小七養成那副性子,本來是打算死在它的後來,一生一世都有自己護著,出不了什麼大事。可他死在三十歲,之後的成百上千年,那小廢物怎麼護得好自己。
可現在看來,小禿毛已然不禿,可本性難改,隻不過由於是神鳥,要顧及體麵,自己又沒有飼主的名頭,所以霸道得內斂了許多。
但謝長明還是要做飼主的,便要解釋的清清白白:“我和周小羅不熟。隻不過當時她表現的太明顯了。”
盛流玉不輕不重道:“我也在場,怎麼看不出來?”
謝長明有點想笑,怕又惹惱了他,到時候更難哄,認真道:“周小羅視阮流霞為親人,對她知之甚詳,知道阮流霞是絕不願意在外人麵前丟臉的性子,一定會穿好衣服,至少會蓋上被子。它應當是在周小羅的體內待得很久,一時出來,欣喜若狂,忘了這些了。若不是這次捉住了它的馬腳,之後我也難以辨認。”
盛流玉哼了哼,勉強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