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任社長給否決掉了。
“煉鋼是一門非常有技術含量的工作!它需要掌握各種複雜的工藝和技巧,才能將原材料轉化為高質量的鋼材。這不僅要求工人具備紮實的專業知識,還需要擁有豐富的實踐經驗。咱們供銷社裡目前沒有這樣的人才,也沒有鋼廠那樣的條件。”
“咱們可以邊煉邊學,土法製鋼。”
任社長還是不同意,覺得冒進。
蘇昭昭也本以為這隻是一件很小的小事,誰知道沒兩天就聽說任社長被舉報了。
“為什麼?什麼原因?”
劉主任看了看門外,小聲道:“說他保守,有‘yOU’的傾向。”
蘇昭昭:“……”
真TM操蛋!
“那任社長沒事吧?”
劉主任搖頭,“現在還不清楚,在調查,不過想來問題應該不大。小蘇啊,以後去分社開會,一定要注意說話的方式。”
蘇昭昭點頭,“主任你以後少帶我去分社開會吧。”
還是他們供銷社好,劉主任和胡副主任常常不對付,都沒發生過誰舉報誰的問題。
劉主任點了點她,“不能偷懶。”
蘇昭昭撇撇嘴。
就想偷懶。
出了劉主任辦公室,蘇昭昭忍不住長長的吐出一口氣。
回了購銷科後,謝科長道:“主任和你說了?”
“科長你也知道了?”
謝科長點頭,“心裡知道就好,彆出去傳。”
“我不會。”
下班後,蘇昭昭在食堂打了飯,準備拿回去吃。
快到家門口了,見路口一個老大娘坐在樹下在抹眼淚,她想了想還是走了過去。
“大娘,需要幫忙嗎?”
大娘擺了擺手,擦了一把鼻涕,“姑娘,你彆管我,我就是心裡難受,在這兒坐一會兒。”
這時,剛好王春花也回來了,手裡還提著幾個饅頭。
“沒事,她都在這哭了兩天了。走,回去我和你說。”
蘇昭昭被她拉走了。
“你認識她?”
“認識,附近的村民,以前老來路口賣菜。”
蘇昭昭便問:“那她哭什麼?還跑咱們這邊來哭。”
“家裡大鐵鍋被砸了。”
“啊?”
“就這麼回事兒,她心疼鐵鍋,又不想讓村裡人知道,就跑路口來哭了。”
蘇昭昭心裡哽了一下。
顧想顧念放學回來後又
和她說了一件事兒。
“老師說以後都上半天課,上午上課,下午勞動。”
“做什麼?”
“去河裡掏鐵沙。”
蘇昭昭:“……”
不止顧想他們這樣的中學生,蘇昭昭他們也一樣,辦公室的工作放到晚上加班做,白天要把時間空出來,支持煉鋼大業!
上午上完課,中午吃了飯,學生娃們顧不得午休,拿上家裡的簸箕,跟著老師往河邊走。
一邊走,還一邊唱著歌,老遠蘇昭昭他們就聽見了。
等學生娃們到了地方,有大人在,肯定是不讓他們下河的。
大人們把河裡的泥沙鏟出來,學生們拿著簸箕接泥沙,再把簸箕放水裡蕩……就和蘇昭昭在電視上看的淘金沙一模一樣。
隻不過這是鐵砂。
一天下來,一群大人加孩子還真能掏上百斤的鐵砂出來。
顧衡回家時,家裡鐵將軍把門。
他沒帶鑰匙,本想再當一回梁上君子從院牆翻進去,還沒動,就聽見有人喊。
“爸爸!”
回頭一看。
謔!
嚇了他一大跳!
母子三人褲腿挽在膝蓋處,頭上帶著草帽,手裡拿著簸箕,身上都是泥點兒,褲腳還是濕的。
蘇昭昭癟癟嘴,都快委屈得哭了。
男人也瘦了,黑了,在山上肯定也沒少遭罪。
她吸了吸鼻子,“你怎麼回來了?”
不等他回答又問:“你不是說隔段時間就會回來的嗎?這都多久了啊。”
顧衡看著她泛紅的眼睛,“任務重,待兩天我就要走。你們這是?”
“淘鐵砂呀,你回來的時候沒往河邊走嗎?”
顧衡搖頭,他在路口下了車直接就回來了。
顧想開了門,顧衡進廚房準備燒水給他們洗澡。
蘇昭昭來到廚房門口,“彆忙活了,這段時間澡堂子天天開,拿了衣服咱們去澡堂子洗。”
顧衡放下壺,這才發現家裡少了個煮飯的鍋。
“鍋壞了?”
蘇昭昭抿了抿嘴,“不是壞了,是拿去交任務了。”
顧衡一想便懂了。
蘇昭昭這還是交得少的,單位裡有積極的同誌,幾乎把家裡含鐵的東西都交上去了。
連家裡的鎖頭都沒放過。
當然也有像蘇昭昭這樣的,完成任務就行了。
一家人去洗了澡,在食堂吃了飯慢悠悠的走回去。
顧想顧念一邊走,一邊問他們爸砍樹的事。
顧衡耐心回答。
等到了家,蘇昭昭又把沒完成的工作拿出來做。
顧衡也沒打擾她,直到聽到她收起文件才進來。
“洗漱吧。”
蘇昭昭瞅了他一眼,出去刷牙。
等她進來,顧衡一把抱住了她。
“是不是想我了?”
蘇昭昭點頭,摟著他的脖子,主動的吻了上去。
想,很想,很想。
顧衡摟緊她。
晚上兩人奮戰到半夜才停止。
顧衡清洗完才重新上床抱著她,“累不累?”
蘇昭昭在他懷裡無力的點了點頭。
累。
真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