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江正初這個親生父親都沒有耐心為江信去嘗試學習手語,謝澤這個瘋子竟然學會了?
這樣的細節讓傅雪榕不得不懷疑,江信是早就和賢王認識了,可是這也不對,若早就認識,這些年江信為何從不將此事說出來?
這些年來,她雖的確像自己說的,未曾在物質上苛待過江信,可是卻有意無意地引導江家的其他人無視江信,像是江家根本沒有這樣一個人的存在。
年幼的時候,傅雪榕就曾經見過自己的母親這樣對待過家中的一個庶子,後來,那個庶子瘋了。
因此,沒有人比她更清楚,有時候冷漠的暴力才是最傷人的利器,隻要江家所有的人都當江信不存在,遲早有一天,這個討人嫌的嫡長子會在江家徹底消失。
正好,她的夫君對這個孩子也是極其厭惡,巴不得看不到這個孩子,自己的舉動也正合了夫君的心意。
因而這麼多年來,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江信在江家過得有多不如意。若是江信早有那麼個靠山,她不信這小子能忍到現在!
傅雪榕心思百轉,暗自揣測著這二人的關係,想從中找些突破口,江正初卻是沒心思想那麼多。
臉上的傷口到現在火辣辣的疼,他自是不可能忘了那日謝澤在他耳邊威脅的話。
事關他的前途,若是不弄個明白,他如何能夠安心?
想到這裡,縱使心中對謝澤有再多的不滿,江正初也忍下了,草草喝了幾口粥,便耐下性子等著謝澤吃完。
可謝澤卻好像沒看到他焦灼的神色似的,細嚼慢咽地吃完了粥菜,又盛了一碗,還頗有閒情逸致地和江信聊些有的沒的。
“江府這廚子做的三丁包不錯,用料足,你嘗嘗。”說著,謝澤將最後一個三丁包夾到了江信碗裡。
【謝謝殿下。】江信連忙道了謝,將包子夾起來小口的嘗著。
沒能吃到這最後一個包子的江良才:“……”
“慢些吃,不著急,國子監離得近,不如白山書院那般遠,咱們吃完就乘馬車過去,來得及。”
【好的。】
每日上下學都要爬山的江星羽:“……”
江正初臉黑了,他懷疑謝澤就是故意做給他看的,和一個啞巴,有什麼好聊的?還聊得那般起勁,他怎不知這瘋子是這麼有閒情逸致的人了?!
這麼想著,江正初當即撂下筷子,冷著臉起身看向謝澤:“王爺,下官想起一事,想與王爺商談,可否借一步說話?”
謝澤又給江信夾了一個雞蛋,揉了揉江信的腦袋笑著道:“你先吃,我很快回來。”
江信:“……”
江家眾人:“……”
“走吧。”哄完了媳婦兒,謝澤對待其他人的態度就沒那麼好了,冷淡地站起身,當先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