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轉眼就到了訂婚典禮的前一天,傍晚的時候,已經跟著走過一遍訂婚流程的貝拉,此時正被壓在梳妝台前。
身後的女仆在為她梳發,身前還有一個在為她化妝。
珍妮絲夫人站在她的斜後方,看著鏡子裡越來越美麗的女兒滿意的點了點頭。
至於貝拉,她正在思考一個很嚴肅的問題。
“訂婚不是明天嗎?為什麼今天就要做造型?”
難不成是讓她今晚都彆睡了。
珍妮絲夫人被她嚴肅的小表情逗笑了。
“明天是明天,今天是今天,而且誰說你隻能在訂婚的時候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也就是說明天還要來一次。
貝拉突然感受到了被母親支配的恐懼。
在坐下來前,她已經經曆了足足有四小時的試衣時間。
每當她以為快結束的時候,都會有新的禮服送上來。
好不容易挑出了一件她和母親都能滿意的裙子,又要挑選和裙子搭配的首飾。
然後順理成章的,她就被帶到了堆滿了瓶瓶罐罐的鏡子前。
到了後麵的時候,貝拉整個人都快沒魂了。
她從來沒覺得有什麼事會這麼可怕過。
好在母親告訴她這將是她今天做的最後一件事,不然她就真的要維持不住笑容了。
恩...除了做指甲和敷麵膜。
事實證明貝拉還是放心的太早了。
妝容這種東西,是隨便換種顏色都有可能是截然不同的另一種感覺。
作為潛在的收集癖即選擇恐懼症患者,珍妮絲夫人這會已經把貝拉當成了洋娃娃玩具。
她很喜歡貝拉身上這條裙子,也很喜歡化完妝後的效果,分開看都很好,合在一起她卻不是很滿意了。
不過這妝容倒是和另一條裙子挺配的。
於是她讓人把已經推出去了的衣架子又重新推了回來,從中找出了她記憶中的那件讓貝拉換上。
貝拉突然後悔她為什麼要縱著母親定那麼多套禮服。
等到睡前做指甲敷麵膜的時候,貝拉已經徹底沒力氣了,整個人幾乎是癱倒在床上,四肢無力的任由身邊人擺布。
這可比在花園裡忙活一天累多了。
貝拉忍不住想,如果這些都是貴族女性的必修課,那泰勒她們未免也過的太辛苦了。
她才接觸了沒兩個月,她們卻是從小就開始了。
和她們比起來,這麼快就要承受不住的她真的是太弱了。
終於到了第二天。
貝拉一大早就被人從床上拖了起來。
這對她來說是很新奇的事,畢竟她每天都準時六點起,根本給不著人機會喊她起床。
但是今天不一樣,不過才五點,天都還沒亮起來,就有人一聲不吭推開她的門,溫柔卻強硬的掀開了她的被子。
然後繼續一聲不吭的替她洗漱更衣。
迷迷糊糊間,貝拉看了眼漆黑的窗外。
要不是牆上有鐘,她真要懷疑自己是壓根沒睡。
不過這也和昨天有關,她從不知道換衣服也能這麼累人,以至於她現在滿心都是回到床上,再好好睡一覺。
然後她就被一塊浸過冷水的毛巾給凍清醒了。
冰涼的溫度貼在臉上,讓貝拉下意識僵住了身子,過了會她才後知後覺的想起那些能控溫的防具都已經被摘掉了。
還好,她沒忘在今天要戴的首飾上也附個魔。
等貝拉重獲自由,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後的事了。
但貝拉並沒有放鬆下來,因為她知道這才是剛開始。
“大小姐,馬車到了。”
貝拉收回望著窗外風景的視線,轉而看向身後彎著腰,前來傳話的女仆。
“我知道了。”
貝拉提起裙邊,在身旁人的攙扶下,小心翼翼的踏出了腳步。
彆看她早上忙活了這麼久,實際上她現在穿的並不是訂婚典禮上需要穿的那套。
明明完全可以輕裝進宮,等進禮堂前再換上華美的訂婚禮服,她的母親卻堅持要萬無一失,還要讓世人看到喬伊斯家對她的重視。
貝拉覺得無可厚非,但母親堅持,她就咬咬牙忍了下來,任由她們把自己打扮的像個千層蛋糕,步子都邁不開,以至於前行的速度比正常的慢了好多。
所幸她出發的早,不需要趕時間,否則就這個速度她怕是會被自己急死。
等進了王宮,還沒來得及和特意來迎接她的諾伊斯打招呼,貝拉就被帶去了另一個地方,卸妝換衣服上妝...一套流程下來又是好幾個小時過去了。
眼看就要到中午,貝拉終於久違的得到了休息時間。
她摸了摸癟癟的肚子,叉起一塊蘋果放入嘴中,突然覺得有些委屈。
從昨晚開始她就沒吃什麼東西,說是為了保證最完美的狀態,不能讓小肚子凸出來,所以每頓就隻給她兩三塊水果墊墊饑,茶水也不能喝太多,實在渴了才給抿上那麼一口。
當了這麼久的大小姐,她什麼時候像這樣吃過苦?
貝拉在心中歎了口氣,隻能安慰自己再忍一忍。
等訂婚儀式結束,她肯定就能吃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