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拉幾乎是秉著呼吸在等他的回答。
她能感覺到他們在“電”上說了謊,自然也能察覺到他們給出的流浪商人這一說法的真實性存在問題。
但也不是全部都有問題,像是他們說的商人和圖紙。
不管是前者還是後者，他們都給她打了個擦邊球。
商人未必是流浪商人,圖紙也未必是製造冰箱的圖紙。
說話半真半假,確實很容易讓人誤解，她能想到這一點,還多虧了他們也和嗜血戰神一樣不會說謊,不然必定會產生明顯的情緒變化。
哪怕隻是一瞬，對於貝拉來說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這個發現讓她很焦躁，但她也能理解他們為什麼不願意告訴她真相,所以並不覺得怎麼生氣。
隻是懊惱，懊惱自己還沒被他們信任到能如實相告。
“不方便回答嗎？”
嗜血戰神還在思考該怎麼說,就聽貝拉這麼問。
“也不是。”嗜血戰神思索了會說,說了實話，“這件事有點複雜，我不知道該怎麼講。”
貝拉悄悄鬆了口氣,大膽問：“是和你們提到過的NPC有關嗎？”
這三個字的發音有些奇怪,作為名字來說也是,根本不像是通用語，也不是貝拉熟悉的任何語言,但因為私下裡研究了很久，陌生歸陌生,念起來還是很流暢標準的。
嗜血戰神又一次選擇了沉默。
貝拉了然,“又是很複雜所以不知道該怎麼講嗎？”
“...抱歉。”
貝拉垂下眼,突然輕笑一聲。
“是我的錯才對，說好了問一個問題，結果問完了一個還有一個接著。”
說著，她又背過了身。
“回去吧，我沒什麼想知道的了。”
然而她等了許久，身後的人都沒有離開，甚至連姿勢都沒有變一下。
貝拉稍稍偏過頭，“就算你繼續留在這，我也是不會招待你的。”
嗜血戰神的表情依舊同往常一樣淡淡的，隻是垂下的右手手指在不自覺的摩挲。
這是他思考時的常態。
“...我會告訴你。”
貝拉頓了頓，又聽他接著說：“我會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但可能沒法回答你的問題。”
貝拉的目光虛虛的定在地麵上的某一處，心跳突然不受控製的開始加快。
她悄悄握緊雙拳，語氣平靜的說。
“放心，我的理解能力很強。”
不管有什麼問題，她都能自己想明白的。
半小時後，貝拉就對過早下了結論並自信十足的自己產生了懷疑。
NPon-PyerCharacter。
謹記著對方的話，貝拉並沒有將疑惑表現出來，還好對方對這個詞進行了解釋。
翻譯過來直譯是非玩家角色，簡單來說就是所有不受玩家控製的角色都是NPC。
玩家，也就是遊戲的使用者，玩遊戲的人。
而他所說的遊戲，並不是指西洋棋這類，而是全息遊戲。
一種能創造出非常真實的遊戲環境，讓人身臨其境增添代入感的高科技遊戲。
嗜血戰神儘可能的將早前查到的那些資料，用自己的方式更加簡潔明了的說了出來，但他還是在貝拉臉上看到了迷茫。
什麼高科技，光腦，遊戲倉，全息...全部都是她的知識盲點。
但就算知道她不可能聽懂，或許還會覺得他是瘋了才會編出這麼離奇的故事來糊弄她，嗜血戰神還是一五一十的將這個世界的真相告訴了她。
原因很簡單，因為貝拉想知道。
她問了，他就該答，老老實實的答。
至於說了後會發生什麼，這些暫且不在嗜血戰神的考慮內，不管他現在的選擇會給造成什麼樣的結果，他都願意一力承擔。
況且，就像他對巔峰傳說說的，他從來不認為貝拉是什麼小氣的人。
現在也一樣。
嗜血戰神想，就算覺得他是在說謊，估計也隻會一笑而過吧。
畢竟她是那麼溫柔的女孩子啊。
貝拉聽不到他的心聲，自然也不知道自己在他心裡居然是這麼個形象。
“那麼係統是...”貝拉有些艱難的開口。
“這是個多義詞，可以代表很多的東西。”嗜血戰神斟酌著說，“你聽到的‘係統’，可以理解成人工製作的智能非生命體。”
“智能非生命體？”貝拉下意識重複道。
彆看她麵上淡定，實際上內心已經在天坼地裂了。
自從人類踏入了星際時代，數百年的時間科技水平日新月異，現如今人們所說的“係統”早已不是百年前經由編程製作的程序了，甚至有許多都不是人力製作的，取而代之的是精通編程的人工智能。
這又是一個憑他一己之力很難解釋清楚的難點，但嗜血戰神還是很努力的為貝拉進行了說明。
隻要給了設定，或者什麼都不給，全讓人工智能自己設定，也能製作出一個不錯的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