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就被選上管家候選了?
貝拉在心中挑眉,麵上倒是沒什麼變化。
“大小姐。”
祁安恭敬的行了個禮,全程幾乎沒怎麼和貝拉對視,始終保持垂著視線的狀態。
哈伯德對他不卑不亢的態度很滿意,從他臉上的笑容中就能瞧出來了。
貝拉沒讓視線在祁安身上停留太久,上下打量了一遍就看向了哈伯德,笑著打趣道。
“哈伯德你還這麼年輕,怎麼就給自己找上後繼人了?”
哈伯德聽著高興,但他也知道這是大小姐在哄自己呢,笑中就多了幾分感慨。
“哎,不服老也不行了,不然連幾個人都要指揮不動了。”
貝拉一聽就知道他說的是外邊那幾個摸魚打諢的,說不定這樣的還有好幾個,頓時笑容便淡了下了。
“怎麼,有人不聽話嗎?”
哈伯德是照顧貝拉時間最長的人,就連她的貼身侍女阿加莎,也是她十歲時才被送到莊園裡來的,後來又跟著她去了亞聖格斯。
可以說哈伯德是留在這個莊園裡最久的老人,貝拉也一直很尊敬他,這點到現在也沒有變過。
哈伯德忍不住歎氣搖頭,卻不願將這些不高興的說給貝拉聽。
他選定的繼任人卻沒有這個顧慮。
祁年像是真的站在哈伯德的角度上同仇敵愾,將那些被雇傭的人是怎麼欺負哈伯德這個老管家的事情從頭到尾都說了一遍。
原來在她離開後不久,哈伯德就收到來信,讓莊園裡的侍女護衛都回去亞聖格斯,似乎是怕貝拉不習慣公爵府的生活,就像讓多點她熟悉的人來陪她。
幾乎所有人都走了,哈伯德卻選擇了留下。
他說,他怕大小姐日後回來,莊園不能沒人搭理。
他成功留了下來,同樣留下的還有幾個和他差不多心思的。
但大部分員工都離開了,想要打理好這麼大一個莊園,光十幾個人可是不行的。
偏偏公爵那邊還像是忘了他們的存在一樣,他送去的信始終沒有回複,無奈之下,哈伯德隻能就近在村子裡雇人。
可這樣雇人風險也大,誰能保證找到的就都是老實靠譜的,若真如此,他也不至於這麼發愁。
貝拉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事。
她眉頭緊皺,不太明白是中間哪個環節出了錯,才會變成現在這樣。
算算時間,哈伯德遞信的時候應該是剛救出格蘭瑟姆,繆爾剛到公爵府的時候。
那段時間父親忙得每天都很晚才回家,還藏了不少其他貴族遞來的請帖拜帖,意外把哈伯德的信混入其中沒看到,也不是不可能。
不管怎麼樣哈伯德受到的委屈都是實打實的,貝拉不大高興從小照顧自己的管家被如此對待。
於是她讓哈伯德把所有人都辭了,又讓伊甸查了記錄,把那些人都找出來修改了數據,這件事才勉強算結束。
聽到大小姐說要辭掉莊園裡所有人包括祁安在內,或許也有他,哈伯德無措了。
“都辭了,莊園怎麼辦?”
貝拉抓住哈伯德的手,沒怎麼猶豫的說:“那就關掉吧。”
這次離開後她就不打算再回來了,可她一走了之是簡單,苦的卻是哈伯德這個堅持留下來的老人。
怕哈伯德會錯意,貝拉好聲好氣的跟他解釋了自己的打算,聽完後,哈伯德不禁歎了口氣。
“我明白了,那就聽大小姐的吧。”
說到底他會選擇留下,也不過是他一廂情願的以為大小姐是會回來的。
也許在那天公爵大人派人送信來的時候,他就該聽從安排回到亞聖格斯。
哈伯德內心感慨不已,他聽大小姐的話辭掉了所有人包括他自己,卻在祁安身上犯了難。
可再怎麼為難,也改變不了他們得一起下崗的現實,隻是哈伯德總覺得他對不起祁安,覺得是自己耽誤了他,就想替他在大小姐這說說情,看能不能幫他在公爵府內找個職位。
貝拉應歸應,卻沒真打算這麼做,還讓伊甸刪除了哈伯德有關祁年的記憶。
哈伯德是打算回故鄉去的,那是一個離亞聖格斯非常遙遠的小城鎮,那裡沒人認識祁年,所以刪除他的記憶並不會造成什麼影響。
哈伯德哪裡想得到之後會發生什麼,送走貝拉和祁安的時候他還是笑嗬嗬的,滿心都以為他是送祁安去了一個好地方。
祁年全程都沒有說話,就靜靜地聽他們安排自己,臨走前他還不忘要感謝哈伯德。
就他今天的表現來看,他就是個普通無害心腸不錯的年輕人。
但貝拉卻知道,這麵具之後到底隱藏著一張怎樣醜陋的麵孔。
所以哪怕麵上帶笑,心裡也是不以為然。
由於之前說好了不喊他不能出來,繆爾就真的一直沒現身,離開時他也是跟在後麵一路從正門離開,沒被任何一人發現。
當然這也是因為和貝拉說話的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頭,看樣子還是照顧過貝拉的老頭,換成哪個年輕帥氣的他肯定就忍不住了。
雖說現場除了他外年輕帥氣的也有,但貝拉明顯對他不在意,根本沒給過幾個正眼,哪怕繆爾對這個叫祁安的怎麼看怎麼不順眼,也覺得自己和他計較那才是真的掉架子。
還不如就這樣默默地看著,要是他敢動歪腦筋,他馬上就把他第三條腿給折了。
繆爾陰惻惻的想到。
除此之外,他和哈伯德一樣,並沒有懷疑貝拉的話,是真覺得貝拉會把人送去亞聖格斯。
那豈不是得回去一趟?還是給他一封信讓他自己找過去?
繆爾在這邊琢磨著,等他回過神來他們已經上了山,而貝拉和那個祁安正麵對麵站著。
“好玩嗎?”